厲慎行低頭在褲袋裏找車鑰匙，而黎綃則等在副駕駛的車門前，眼睛四處亂瞟。
厲慎行一邊用車鑰匙開門，一邊冷冷說道：“沒看夠的話，可以進去繼續看……”
“啊？”黎綃微愣。
愣過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厲慎行指的是什麼。
見厲慎行不高興，黎綃趕快拉開車門，自己先跳了上去。
車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倒也不是厲慎行心眼小，只不過，在他的印象中，黎綃對聶琛這個人是多少有些牴觸的。
可不知道這段日子裏都發生了什麼。
看他們倆剛剛聊的投機，他心裏竟然多了那麼一絲絲的不舒服。
雖然，他也想表現的大度。
可當他擡起頭，看到黎綃的目光還望向飯店時，心裏頓時不痛快了。
果然如穆連成所說的一樣，年輕的小姑娘心思太活，見異思遷的也快！
……
一路上，厲慎行都暗自和自己叫着勁。
黎綃幾次從後視鏡裏打量他的表情，雖看不出什麼來，可她還是小心翼翼。
黎綃在後視鏡裏看到自己的口紅顏色淺了，便低頭從包裏將口紅找了出來。
厲慎行餘光裏看到，黎綃手裏的那支口紅，還是聶琛的母親在晉安偶遇黎綃時，幫忙付款買的。
黎綃的口紅塗了一半，厲慎行開始到處找煙。
煙盒剛被他拿起來，黎綃就開口說道：“能不吸嗎？”
厲慎行的手勢頓了一下，可他還是將煙從煙盒裏抽了出來，放進嘴裏，低頭點燃。
厲慎行將煙深吸了兩口後，又捏滅在手邊的菸灰缸裏。
片刻之後，他說：“口紅顏色不好看，別塗了……”
黎綃拿着口紅的手勢頓了一頓，這是今年新出的色號，正適合她的年紀，哪裏不好看了？
可這話她沒說出口，她將口紅收起來，又順便從紙抽裏抽出兩張紙巾來，當着厲慎行的面，將口紅一點點擦掉。
直到黎綃露出了原本的脣色，厲慎行的神色還好看了一點點。
而後，他說道：“一會兒到了商場，我幫你選。”
聞言，黎綃抿着小嘴，低頭笑了。
……
商場裏，厲慎行的電話沒完沒了響。
黎綃幾次看着他手裏的手機，問道：“不耽誤你工作吧？”
厲慎行表情平靜：“不耽誤。”
說完，他將手機調成振動，陪着黎綃一路往裏面走去。
這一路，厲慎行都將視線放在黎綃的身上，幾乎片刻不離，總像是看也看不夠一樣。
黎綃在一家男裝店門口停住了腳步。
她一個人先走進後，厲慎行沒有跟過去，而是站在店門口接了個電話。
電話是嚴驛打過來的，語氣頗急的說道：“我的老大呀，你總算是接電話了，大家都等着您來部署詳細的任務計劃呢，您不會還沒從傅老家裏出來吧？”
厲慎行低頭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沉着的對着手機說道：“時間往後推一推，晚上開個緊急會議，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