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梅仰起頭,問道:“黎綃醒了嗎?”
傅櫻一邊扶着扶手下樓梯,一邊平靜的說道:“醒了。”
“那她怎麼沒下來呢?”金梅又問。
傅櫻聳了聳肩,道:“她說她還有些頭暈,不想下來了。”
對此,金梅沒說什麼,而厲慎行的視線已經落回到放在身前的茶杯上去了。
彷彿他只關心眼前的那杯綠茶,其它的事,只是一個聽客。
可厲慎行心裏卻很清楚,黎綃不願見他……
片刻後,厲慎行也從沙發裏起身,對着金梅說道:“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我先回去了。”
金梅也跟着站起身來,有些不捨:“才坐這麼一會兒就走?”
厲慎行僵硬的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
見挽留不住,金梅也沒再多留,一直送厲慎行到了門口。
門口處,厲慎行回過頭來,對金梅說道:“還請您保重自己的身體,一有時間,我就會過來看您的。”
金梅點了點頭,而與此同時,厲慎行的視線是放在二樓的。
金梅隨着厲慎行的視線往二樓看了一眼,心裏多了絲疑問。
而後,當她回過頭時,厲慎行已經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
樓上。
黎綃聽到樓下傳來的關門聲,她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去。
窗前的窗簾還拉着。
她掀起窗簾的一角,透過縫隙朝外面看去。
那個高大的軍綠色影子正大步的走出院子去。
即便隔着這麼遠,黎綃依然能感受到厲慎行周身所帶的那份氣勢。
車子啓動,片刻不到的功夫,已經調轉車頭,逐漸的離開了視線。
直到車子再也看不見了,黎綃這纔將窗簾放了下來。
她轉過身去,將脊背貼在身後的牆壁上,擡起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出來。
她很矛盾,心裏是想念厲慎行的,可當他真的出現在眼前了,她又害怕見到他。
那種負罪感,折磨的她寢食難安,十分糾結。
厲慎行走了,黎綃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一樓的餐廳裏,傅櫻正坐在餐桌前,喫着‘早餐’。
傅櫻將麪包放進嘴裏,拿起牛奶的時候,黎綃下來了。
金梅擔心的看着黎綃,問道:“小綃啊,頭還暈嗎?”
黎綃搖了搖頭:“沒事了。”
說着,她走到餐桌前,坐到了傅櫻的對面去。
傅櫻將一片面包遞給了她,問道:“你要出去嗎?”
傅櫻盯着黎綃已經換好的衣服問道。
黎綃眼睛格外有神,黑亮黑亮的,因爲最近她又清瘦了些,眼睛顯得更大了。
黎綃一邊咬麪包片,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一會兒,我跟你去警局。”
傅櫻:“……”
……
傅櫻和黎綃出門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金梅叮囑傅櫻,從警局出來,一定要開車親自把黎綃送回來。
傅櫻一邊將外套穿上,一邊答應道:“放心吧,我能照顧好她的。”
聞言,金梅這才點了點頭,看着二人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