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血色雄鷹 >第二十一章 血性
    飛鷹怒了,一怒之下,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如果說之前的飛鷹更多的是具備着一種上位者的威嚴,那麼現在的飛鷹所爆發出的那種氣勢,就是踏過屍山血海所鑄就的冷血殺戮!

    這冷,冷到骨子裏。

    數十年的安逸,很多人的思想都已經放鬆了,再加上隨着諸多老一輩人物的逝世,許多塵封起來的歷史被永久的掩埋在了黃土中。

    人,都是健忘的。

    如今的華夏,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雄鷹部隊是如何鑄就自身威名的——

    那是飛鷹率領着隊伍,在世人最不看好的情況下,完成了堪稱逆天之舉所贏得的威名!

    殷紅的血,鋒利的刀,殘破的槍支,滾滾的人頭,伴着慘嚎。。。那一夜,飛鷹一戰功成!

    從此,雄鷹特種部隊昂首立於世界的東方,令他國不敢輕視。

    這也說明,惟有鮮血滾滾,無盡殺戮,纔是證明一支部隊的最快捷徑!

    “呼~~”

    飛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數十年的修身養性,飛鷹的性子也不再一如過去那般激進。至少,飛鷹明白,不要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做出任何決定。

    無論,是極度憤怒時,還是悲傷過度時。

    “雄鷹吶,雄鷹!”飛鷹語氣中充滿着感慨。

    “我們已經沉寂了太久了,以至於很多人都說我們的存在,‘未有寸土之功,但餘守土之職’!”

    “在座的諸位,你們都聽說過這句話嗎?!”

    飛鷹怒吼着,顯然,他的內心被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

    (未有寸土之功,但餘守土之職。呵,這說的就是現在的雄鷹部隊嗎?!我想知道,當年血戰八方強敵,雖死無憾的雄鷹呢?哪兒去了?!)

    “未有寸土之功,但餘守土之職!”飛鷹把話又重複了一遍,接着道:“這對我們雄鷹部隊來說就是恥辱!你們懂嗎?!這是恥辱!”

    劉建林低下了頭。

    他也曾聽過有人背後議論,也曾感受到很多人不屑的眼神,爲什麼?

    爲什麼數十年前敢於血戰八方強敵的堂堂雄鷹部隊,如今卻被人以如此評價的印象?

    他也在思考,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裴鑫也低着頭,顯然是默認了飛鷹所說的話。雖然裴鑫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不過這種對於雄鷹部隊的評價還是在他的心裏留下了印象。

    裴鑫也是從那個,戰火漫天卻看不到硝煙的年代裏一路走過來的,他當然明白那個年代的雄鷹部隊的威名是何其了得!

    再想想如今人們對於雄鷹部隊的評價,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吶。

    短短數十年,難道一支強軍就這樣‘敗壞’了?裴鑫自問,如今的雄鷹確實比不上當年的他們,兩者間總是差了點什麼。

    與裴鑫,劉建林,飛鷹那個時期的初代雄鷹部隊相比,如今的雄鷹部隊,差的到底是什麼呢?

    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個民族,這個國家,纔有興盛的希望。

    倘若,今天不如昨天比明天強點,這樣一天不如一天,那這個民族也就沒有希望了。

    飛鷹憤怒的雙眸掃過了衆人的面龐,無人敢與之對視。

    “知道爲什麼現在會有這種說法嗎?當年堂堂的雄鷹部隊淪爲了如今的僅剩守土之職,寸功未有?”

    一時間,劉建林,裴鑫等在座之人,莫不看向飛鷹。

    面對同樣的問題,他們也曾困惑,他們也曾問過自己爲什麼。

    答案千百種,但卻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

    牽強解釋的有很多,卻並不能消除衆人心頭的疑問。

    飛鷹看着衆人,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爲,沒有殺戮的震懾,沒有長遠目標的追求,部隊所失去的,乃是軍魂!”

    數十年來,安逸太久,殺戮從未降臨在自己的同胞頭上,許多人都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中,熱愛‘和平’,反對戰爭。甚至在許多人的內心深處,並沒有多麼高大上的熱愛‘和平’,僅僅是‘懼怕’一切戰爭,怕戰爭毀掉了他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

    數十年後的今天,雄鷹部隊並沒有太多出彩的戰績,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一切都是按照規定來進行,一切都是模子裏刻出來的模板!

    數十年來,經過了思想文化以及‘下海經商’的不斷侵蝕,雄鷹部隊同樣逐漸朽化,已沒有了當年的血性與軍魂!

    當一支部隊的戰鬥力直線下降的時候,拿什麼來談保家衛國?拿什麼來讓他人正視?

    就憑几十年前的老黃曆時代的戰績?就憑當年的先烈們用累累屍骨所鑄就的輝煌?

    那麼,如今的雄鷹部隊被人奚落也就毫不稀奇了。

    因爲,軍人的榮耀從來都是戰場上拼出來的,軍隊之間的相互尊

    重從來都是經過戰火的錘鍊後所贏得的!

    未經戰火的磨練,未曾沾染過滿手血腥,難道坐等煌煌功績從天降?

    衆人震驚。

    在座的衆人,無不一臉震驚的表情。

    飛鷹此番話,這是要準備‘大開殺戒’了嗎?!

    即便是裴鑫這樣一員號稱“鐵血戰將”的人物,雙手沾滿了血腥,但自從離開了前線,便再也沒有沾染過鮮血了,修身養性成爲了他所需要做的。

    迫於經濟發展,迫於國家需要,總之,當時是一切爲了‘大局’着想,如今,飛鷹的一番話卻是激起了裴鑫內心深處早已被潛藏起來的那股子狠勁!

    “首長說的對!我們雄鷹部隊需要的就是幹!看誰不順眼上去就是幹,嗎的,幹到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裴鑫拿出了流氓的無賴精神,有有點痞子氣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裴鑫還待要繼續闡明自己的無賴精神,飛鷹一瞪眼,裴鑫趕緊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首長別生氣,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雄鷹部隊就好比一把刀,是一把被塵封多年的刀。這把刀如今還鋒利嗎?還能砍人嗎?都是需要我們做出點什麼事情來證明自己的!”

    裴鑫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說道,與方纔所見簡直就是兩個模樣。

    在座的衆人,論資排輩的話,都是那個年代裏過來的老一輩軍人。但是其中飛鷹,裴鑫,劉建林又都是經歷了戰火紛飛年代的雄鷹部隊成員,三人一起喝過酒,抽過煙,扛過槍,打過仗,嫖沒嫖過娼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是簡單的一句‘兄弟’可以解釋的。

    因此,在此時的在座諸位中,能夠與裴鑫‘頂牛’發言而不被‘記仇’的也就是劉建林或者飛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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