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兄弟,是我錯了,我誤會你了。”
張世超走到亢偉的身前,誠懇的說道。
說完,轉向教官,敬了個軍禮,道:“我張世超收回方纔所說的話,他們,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不是孬種,更不是逃兵!”
張世超說完,又轉過頭對着亢偉說道:“我說了這麼多,不是爲了請求你的原諒,而是因爲我錯了。未來的戰場上,我張世超不會比你們五個差!”
(我道歉,是因爲我認爲自己錯了,因此需要道歉,不是爲了請求誰的原諒!)
(你的諒解與否,諒解也好,記恨也罷,我不在乎。我只是做了自己所認爲該做的,我問心無愧。)
(他日上了戰場,我,會用敵酋的血來證明自己!)
說完,轉身離去。
張世超,雖然只是一個士兵,但士兵同樣有士兵的傲骨!
這份傲氣,是傲到骨子裏的,是發乎內心的,是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
正式這分傲氣,讓張世超遠去的背影,都顯得更加高大。
教官從始到終,除了他們快打起來時冒過一次火之外,就一直是在冷冷的看着,聽着,做個看客,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w qu 】
給周圍人的感覺,顯得相當冷漠,無情。
你以爲教官聽到這樣一次令戰友感動的事情就會心軟,就會內心波瀾起伏,然後同樣感動得稀里哇啦的?
或許,在尋常的部隊中,很多教官會被‘感動到不忍’,還會有些‘人性’的好言安慰一番。
但是,別忘了柴正茂等人是在哪兒——這裏是雄鷹特種部隊所屬的秦嶺基地!是一個爲雄鷹部隊培養新鮮血液的地方。
除了學員,在這裏出現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曾不止一次的上過戰場玩過命!
無情?
不是他們無情,相反,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所擁有的情感。只不過,他們已經能夠將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輕易不去觸碰。
冷漠,無情,也只是一種表象,一種保護自我的手段!
何況,戰場之上,只有生死,何來情義!
如果,你是一個兵,戰場上,遇到一個可愛的陌生小女孩兒,貼着牆雙手背後驚慌的看着你,你會如何做?
是保護?
是殺戮?
置之不理?
不管你如何想,倘若不去選擇殺戮,那閻王只好請你下黃泉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太多可能,不過——
寧可殺錯,終結掉他人的性命,也好過丟掉自己及戰友的性命!
戰場上,沒有是非與對錯,只有生與死,只有己方與敵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對於華夏子民,可以仁慈,可以寬恕,但是對於異族——即不認同華夏的文明與精神者,我們要牢記這樣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是華夏數千年來,無數先賢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已經被無數的歷史證明過了:此言,可信!必須信!
教官看着張世
超遠去的背影,眸子深處有着一絲讚賞:這個兵,還挺傲氣,不錯。
同樣的場景,當年的他,又何嘗不是一次次地經歷,而後逐漸變得麻木,直到最後無動於衷。
這或許就是這幫學員口中的‘冷血’吧。
“雛鷹,終究是會長大的。到時候,你們便能夠明白很多東西了。”
“離開與否,所有人,你們自己都考慮清楚。”
半晌,教官只是說了這樣兩句話,而後便離開了。
————
“這教官也太變態了吧,這麼不近人情?”有人小聲嘀咕道。
“是啊,我也覺的這教官有些太冷漠了,竟然連幾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另外有人輕聲說道。
“不過我倒是覺得,教官最後說的話很有道理,值得深思啊。”說這話的人細細體味過了教官的第一句話。
“哎,走了走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回去趕緊好好休息纔是正經。”
“是啊,這些天這裏的教官們可是把我們當鐵打的訓練啊,趁着現在,回去趕緊睡個好覺。”
“對,回去休息!”
“走——”
。。。
很多人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對他們來說,抓緊時間休息,迎接更加困難的挑戰纔是首要任務!
離開?
從來就不在他們的選擇範圍內!
。。。。
“教官他們,哪裏是不講情義,他們只是將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罷了。”神棍有些感慨的說道。
“畢竟,特種兵不是說着玩的,雄鷹特種部隊就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了。那是需要時刻面對生與死,活得越久,也就逐漸麻木了。”馬亞軍接着說道。
“嘿嘿,就像豹子與黑虎,外表冷酷嚴肅,實際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哎,也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怎麼樣了,真想與他們較量一番。”翰林傻傻的笑着說道。
幾人邊走邊說,很快便離開了食堂。
衆人七嘴八舌小聲討論着,隨即也各自散去,只留下了場中的五個人。
。。。。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這我能理解。我是王彬彬,我的選擇是,留下。”王彬彬說完看向了餘連年。
“彬哥,我當然是跟着你混了!兄弟們的仇還沒有報,我怎麼能走?我還有兩個哥哥,哪怕是死了,家裏也不怕沒人照顧!”餘連年快速的說完了,生怕王彬彬拋下他似的。
事實上,王彬彬也像大哥一樣,在部隊中一直照顧着餘連年,兩人的兄弟感情極深。
“我,本就是該死之人,又有什麼理由選擇離開?這份情,我可不想一直揹着,或許,惟有戰死纔是我最好的歸宿。”蘇鑫沉默片刻,同樣表態道。
王彬彬對着蘇鑫笑了笑,蘇鑫同樣報之以微笑。
“希望明天過後還能夠在基地中看到你們。”王彬彬這句話是對着柴正茂與亢偉二人說的。
說完,王彬彬與餘連年也離開了。
“如何選擇,你們要考慮清楚。希望明天過後,依然可以看到你們。”
蘇鑫說完也離開了。
一時間,這裏的學員只剩下柴正茂與亢偉二人。
他們,到底該何去何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