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喬急匆匆跑回家。

    她不住大口大口地抽氣,不知爲何會擡頭看向樓上閣樓的方向。

    她周身猛然一顫,趕緊將男人給的電話號碼丟入垃圾桶,然後步步後退。

    她不知道中年男人要告訴她什麼。

    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但就是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那件事只怕和席晨瀚一直房門緊鎖的閣樓有關。

    她不要去觸碰那件事。

    更不想知道,在席晨瀚的心底深處藏着一個怎樣的人,抑或故事。

    “現在這樣很好,很幸福”

    “我不會去破壞”

    “只要能維持現狀,就很好”

    但心底的不安,還在不住敲擊她的理智,讓她無法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她嚇了一跳,趕緊收拾臉上的表情,整理一下衣服,用燦爛的笑容打開房門

    她還以爲,是席晨瀚回來了。

    沒想到竟然是楊雪茹。

    她踩着高跟鞋走進來,好像知道席晨瀚不在家,進門便大聲對雨小喬說。

    “你竟然和晨瀚領證結婚了我之前對你的警告,你忘了嗎”

    雨小喬一怔,“什什麼警告”

    她還真的忘記了,楊雪茹警告過她什麼。

    楊雪茹目光尖利地射向雨小喬,“我讓你離開晨瀚你忘了嗎你竟然得寸進尺還妄圖和他結婚”

    “你以爲你這樣做,就能得到席家的財產嗎”

    “我會找律師做婚前財產劃分”

    雨小喬也惱了,“我們已經結婚了席夫人現在做財產劃分已經晚了吧”

    “好啊果然是奔着我席家的財產來的你以爲你的小伎倆,能瞞得住老太太和晨瀚,能瞞得住我嗎”楊雪茹聲音尖利。

    “席夫人到底想說什麼”雨小喬的口氣也不好起來。

    她很討厭這樣被人一直斥責誤會。

    她根本沒有想過得到席家的財產,也沒想過從席晨瀚的身上得到過什麼。

    若說她真想要什麼,那就是席晨瀚的心。

    楊雪茹冷笑一聲,仰頭看向樓上的方向,“曾經有個女人,也和你一樣,不知分寸,不懂進退。”

    “結果呢呵呵”

    楊雪茹笑得很陰森,讓雨小喬從心底裏泛起一股寒意。

    “你以爲晨瀚真的想娶你嗎他只是在利用你和我宣戰。我越是反對,他越是要”

    “我已經知道了,席夫人這話已經對我說過了”雨小喬握着拳頭,忍住心裏流淌的刺痛。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楊雪茹神色狠歷,言語威脅。

    “如果你覺得現在很幸福的話,覺得晨瀚很愛你,你可以試一試打開閣樓的門,看他是什麼反應”

    “我不會被你慫恿”

    楊雪茹仰頭大笑,“終究不敢吧雨小喬,你會被他拋棄的我們等着瞧”

    楊雪茹狠狠掃了雨小喬一眼,踩着高跟鞋,大步離去。

    雨小喬身體一軟,跌坐在沙發上。

    她擡頭看向樓上的方向

    客廳的角度可以看到閣樓緊閉的房門。

    她之前也好奇過,那裏面藏着什麼。

    而現在,聽了楊雪茹的這番話,更加好奇那裏面到底保存了什麼痕跡。

    應該是那個女人的一切吧

    她捂住心口的位置,裏面傳來鑽心的刺痛。

    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女人

    他是不是很愛她

    以至於她離開後,他還保留她的空間。

    那麼在他的心裏呢

    會不會也像這棟大房子裏的閣樓一樣,有一個位置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雨小喬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深夜。

    她茫然擡頭,偌大的房子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她趕緊起身摸索着打開所有的燈,這才驅散她心底深處莫名的恐懼。

    原來席晨瀚還沒有回來。

    她忽然害怕起來,抱緊自己躲在牆角的角落裏。

    瞪着一雙大眼睛,不住觀察四周。

    她總覺得在這棟大房子裏,還藏着一個人,無時無刻不隱藏在暗處一直觀察着她。

    她趕緊拿出手機,撥通席晨瀚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關機的聲音。

    她慌亂起來,看着這棟空曠的房子,抱緊自己,蜷縮在角落裏,還是覺得很冷很冷。

    她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等了許久許久,他還是沒有回來。

    他今晚

    還會回來嗎

    她昏昏欲睡地等了一夜,他仍舊沒有回來。

    而手機裏,也沒有他發來的任何訊息。

    他難道不知道,她會擔心他嗎

    如果真的在意,會在夜不歸宿的時候,一條信息都不發給她嗎

    難道真的如楊雪茹說的那樣,她在他心裏根本沒有任何位置

    她忽然站起來,雙腿早已麻木,差一點摔倒。

    踉踉蹌蹌衝向垃圾桶,將裏面那個中年男人的電話號碼翻出來,緊緊握在掌心中。

    她突然笑了,卻是眼眶通紅。

    “雨小喬啊雨小喬,你早知道,他心裏沒有你,爲什麼還這麼執念呢”

    “不是說好了,只要你愛他就夠了嗎”

    她想將電話號碼丟掉,卻又拿不出那個勇氣。

    最後,她將電話號碼藏在錢夾最深最深的角落裏。

    “我一定不會打這個電話的”她這樣告訴自己。

    席晨瀚一夜未歸,而是開車去了榕城。

    他去榕城,不是爲了之前談得慘敗的項目,而是爲了一個人。

    他握緊方向盤,一雙黑眸亮如鷹隼地盯着前面,耳邊卻不住徘徊一個聲音。

    “晨少,終於有消息了,在榕城。”

    他將油門踩到底,車速飆的很快。

    東青開車跟在後面,已有些喫力,但擔心席晨瀚出事,只能也跟着加速。

    席晨瀚的車子忽然停下來。

    原來是油量耗盡。

    他大步衝下車,攔住東青的車,一把將東青拽下車。

    東青擔心席晨瀚現在的狀態不好,深夜開車橫衝直撞很危險,趕緊攔住席晨瀚。

    “少爺已經五年了”

    “醒醒吧”東青緊緊抱住席晨瀚。

    “放手,放手”席晨瀚用力用手肘撞擊東青。

    東青依舊死死不放手。

    “少爺,她真的已經不在了”

    “放手”

    “少爺,醒醒吧你也找了五年了一次次都撲空,這一次肯定不是她”

    席晨瀚怒了,加大力氣,一把將東青打倒,衝上車,車子飛速躥了出去。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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