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陽點點頭，笑着說道：“何止是熟悉，我以前在這裏待過至少三年以上，那個時候我是程老爺子的徒弟，也算是程家子弟了。這程家中醫館，也就是我平時學習中醫和實踐中醫醫術的地方。我記得以前這裏就是這樣，想不到二十多年過去了，一切都還是跟以前一樣。”
楊明陽正在感嘆，突然走出來一名中年婦女。
那女人看的楊明陽之後，激動地說道：“明陽，真的是你？二十多年沒見，想不到你還是這樣。”
楊明陽笑了笑，說道：“怡君，這麼多年沒見，你居然還能一眼認出我嗎？”
趙靈雲感覺舅舅和這個叫做怡君的女人關係匪淺，但是暫時還不清楚他們兩個到底有些什麼恩怨糾葛。
“明陽，你怎麼不帶上你的老婆孩子一起過來呢？我還以爲這次你們全家會來北城玩兒，順便探望一下程老爺子。”怡君笑着說道。
楊明陽搖搖頭，說道：“我這次來拜見程老爺子，其實是爲了我外甥趙靈雲的事情。電話裏面我也說的差不多了，我外甥趙靈雲天資聰慧，才智過人，是一塊學習中醫的好材料，所以我希望程老爺子可以收他爲徒，也算是可以讓他以後可以把程家的中醫醫術發揚光大。”
怡君微微一下，說道：“你把這孩子誇得這麼厲害，爲什麼你自己不收他爲徒呢？”
楊明陽趕緊解釋道：“因爲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夠資格收他爲徒，我外甥的醫術遠超於我，甚至讓我有一種望塵莫及的感受。我看這當今世上，能夠有資格收我外甥爲徒的中醫大師，絕對不超過四個人。”
怡君打量了趙靈雲幾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走到趙靈雲的身前，輕聲說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不到，阿姨。”趙靈雲起身笑着回答道。
怡君又問道：“那你中醫醫術又是跟誰學的呢？”
“其實是我自學來的。怡君阿姨，我原本是上城中醫學院大一學生，然後自己鑽研了中醫古籍，再結合舅舅和幾個老師的指點，掌握了一些中醫醫術。如果真的要說醫術是跟誰學的，那就真的只能說是我跟中醫古籍學來的。”趙靈雲如實回答道。
怡君笑着說道：“你叫我程阿姨就好了，難道你舅舅沒有跟你提過我是誰嗎？”
趙靈雲看了看楊明陽，楊明陽馬上就笑着說道：“趙靈雲，這位就是程老爺子的三女兒，程怡君，也是我昔日的師妹。”
趙靈雲這才搞清楚舅舅和眼前這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雖然舅舅楊明陽沒有提及過，但是趙靈雲曾經聽美女老媽有說過，那就是當年楊明陽爲了跟現在的老婆在一起，是放棄了自己師傅的女兒，所以纔沒有臉面留在北城。
想不到舅舅楊明陽二十多年前放棄的那個女人，就是眼前這位程怡君。
趙靈雲心裏面已經大致清楚了一些事情，所以就笑着對程怡君說道：“程阿姨，我舅舅以前跟我提過他的師妹，而且還總是誇讚他的那個師妹聰明過人，漂亮大方。今天我親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一直猜想舅舅說的那個師妹會不會就是你，果然不出所料。程阿姨，你比我舅舅說的還要漂亮大方。”
千穿不穿，馬屁不穿。
變相誇讚了程怡君一番，程怡君自然心裏面很是高興。
“趙靈雲，你舅舅說你天資過人，而你自己說是自學成才，不知道你的鍼灸針法又是怎麼練習的呢？我可是聽說你在你舅舅的中醫館，已經用鍼灸治療了很多病人，而且那些病人都對你的針法手勢讚不絕口啊。”
趙靈雲微微一笑，說道：“這針法倒不是我自創，我是跟一個叫做仙靈道人的師傅學習了一套仙靈針法，想不到這仙靈針法果然厲害，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仙靈針法？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呢？”程怡君好奇地問道。
趙靈雲馬上解釋道：“我師傅仙靈道人隱居深山，很少在外面走動，所以很少有人聽過他的名號。不過我師傅確實是一位隱士高人，醫術也是非常高明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洪亮的嗓音。
“既然你師傅那麼厲害，爲什麼你還要專程跑到這裏來拜師呢？”
趙靈雲定睛一看，四五個人魚貫而出。
爲首的那位長者，白髮鶴顏，竟然有一種仙風道骨的風範。
剛纔那句話，也就是出自這位長者之口。
程怡君和楊明陽急忙過去迎接，楊明陽甚至跪拜叩首行了大禮。
趙靈雲很快就知道，這位長者就是中醫世家的程老爺子。
“拜見程老爺子，趙靈雲給程老爺子請安。”
這句話是舅舅一直叮囑交代的，所以趙靈雲也依照舅舅的意思，一見到程老爺子，就直接跪拜，然後說出這句話。
程老爺子也沒有理會楊明陽和趙靈雲，而是直接走到一處太師椅，坐了下來。
“楊明陽，你的外甥叫什麼名字？”
楊明陽馬上起身，說道：“程老爺子，我外甥叫做趙靈雲，也就是跪拜行禮的這個年輕人。”
趙靈雲也順勢起身，說道：“程老爺子，趙靈雲請求程老爺子收我爲徒，趙靈雲願意跟隨程老爺子學習中醫，繼承發揚程家的中醫醫術。”
程老爺子哈哈笑了起來。
“繼承發揚？趙靈雲，我來問你，你剛纔提到過你有一個師傅，叫做什麼仙靈道人。既然你有師傅了，爲什麼還要再來向我拜師呢？”
趙靈雲後悔不已，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剛纔趙靈雲是一時口快，隨便編造了一個師傅出來，想敷衍一下程怡君，可是卻沒有想到程老爺子如此較真。
“程老爺子，我雖然曾經跟仙靈道人學過仙靈針法，但是他老人家沒有正式收我爲徒，而且仙靈道人也從未在外面行醫。我被中醫學院退學之後，現在需要獲取中醫資格證書才能算是合法行醫，所以請程老爺子考慮一下，收下趙靈云爲徒吧。”趙靈雲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向程老爺子懇求了。
程老爺子冷笑一聲，說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玩恩負義的小人。俗語有云：一日爲師，終身爲師。就算是仙靈道人只教會你一些針法技巧，他也算得上是你的師父了。趙靈雲，你居然爲了獲取中醫資格證書而背棄你自己昔日的師父，這算是仗義所爲嗎？”
趙靈雲強忍住內心的怒火，總算是勉強沒有當場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