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趙靈雲去買單之後，就送張珊珊和她的室友們回了學校。
安頓好了張珊珊，趙靈雲就開車去了中山醫院。
找到張華春醫生，趙靈雲就跟張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
“這個病人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男性，是一家軟件公司的工程師。查出患有腦癌已經是兩年前了。這兩年來，他們家裏面也花費了不少錢，而且曾經也送他去過M國手術治療，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治好。”張華春醫生解釋說明道。
趙靈雲點點頭，說道：“醫院方現在怎麼說？”
“放棄治療，勸病人家屬不要再浪費錢了。其實病人家境很好，但是爲了治病，現在基本上算是房子也賣掉了，積蓄也花光了，連病人父母的養老金都全部沒有了。而且據說他們還借了很多錢，就是想把病人治好。”
“嗯，這種情況下，醫院方勸病人家屬放棄，病人家屬的反應是怎麼樣呢？”
“當然是不想放棄啦。趙靈雲，他們已經花費了據說超過幾百萬去治療病人的腦癌，現在放棄肯定是心有不甘的。我也去看了一下病人，瞭解了一下病人的家庭狀況。病人有一個在外資銀行工作的妻子，還有一個九歲的兒子。”
“張醫生，如果我要是跟病人家屬談的話，是跟他妻子談，還是跟他的父母談呢？”
“病人的父母年紀有些大了，我想你要是談的話，最後跟他妻子談吧。他妻子應該能夠比較接受你的這些新鮮的治療方式。”
“好的，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呢？”
“你準備好了，我就帶你過去。病人的主治醫師李醫生跟我關係不錯，我可以帶你過去跟病人交涉的。”
下午三點，張華春醫生就把趙靈雲領到一處病房。
趙靈雲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躺在病牀上，身邊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奶奶。
“張醫生，這個病人的妻子呢？”
“肯定是要上班的，所以你想跟她談的話，就跟病人先簡單說一聲。”
“病人這種情況，還能正常溝通交流嗎？”
“勉強可以，你可以試試看。”
趙靈雲走了過去，跟老奶奶打了招呼，然後掃了一眼病人的牀頭的牌子。
原來這個病人叫做肖建波。
“你好，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嗎？”趙靈雲跟肖建波打了招呼。
肖建波看了趙靈雲一眼，點點頭，很虛弱地說道：“什麼事情？”
“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趙靈雲小心翼翼地問道。
肖建波點點頭，嘆了口氣，沒有出聲。
趙靈雲馬上就說道：“我想跟你的太太聊幾句，因爲我們是一家治療癌症的科研機構，對於你現在的腦癌，我們應該有能力幫你醫治的。”
肖建波盯着趙靈雲看了一會兒，卻沒有說話。
倒是老奶奶忍不住問道：“是不是要花很多錢啊？”
趙靈雲搖搖頭，笑着說道：“我們這種科研機構是免費治療的，所以不收費，但是因爲我們的運作模式要求嚴格，所以我們只能篩選出那些符合我們條件的病患。”
肖建波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張名片，遞給了趙靈雲，輕聲說道：“打給她吧。”
趙靈雲看到肖建波已經虛弱到遞給自己名片都要氣喘吁吁的程度，心裏面也開始擔心他能不能繼續堅持到實驗室的培訓結束。
接過名片，趙靈雲看到上面是一個叫盧桂凡的名字，然後還有花旗銀行信貸部經理的頭銜。
按照上面的手機號碼，趙靈雲撥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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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是盧桂凡嗎？”
“是啊，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我是一家癌症研究機構的醫生，我剛剛瞭解到了你丈夫肖建波的情況，所以想跟你聊幾句。”
“我老公的病情恐怕比你想象中要嚴重很多，你確定你是真正瞭解過了嗎？”
“這樣吧，現在是你工作時間，我們晚上約個地方簡單聊幾句，好嗎？”
“那就中山醫院吧，我下班之後就過去。對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其實我們只是希望可以更多瞭解一下病人的情況，如果你們能夠通過篩選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進行一次免費的治療。”
“好吧，等我下班之後去了醫院再談吧。”
掛斷電話之後，趙靈雲差不多已經知道病人及病人親屬的心態了。
病人本身不想放棄，但是又不想連累家人，所以是處於一種極度矛盾和糾結的心理狀況。
病人的父母是無條件支持繼續治療，哪怕是再花更多的錢，他們好像都不願意放棄。
但是病人的妻子似乎已經有些麻木了，或許是花費了太多的精力金錢，或許是兩年時間內經歷過太多的是失敗和絕望，所以趙靈雲從盧桂凡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她現在除了身心疲憊之外，更想的是快點兒解脫。
下午六點半左右，盧桂凡來到了醫院病房。
老奶奶見到盧桂凡之後，臉色就特別難看，居然渾身氣得顫抖了起來。
趙靈雲見狀，馬上就跟盧桂凡離開病房，一起去了張華春醫生的辦公室。
“盧女士，好像你婆婆對你的意見很大啊！”趙靈雲試探性地問道。
盧桂凡哼了一聲，說道：“我是同意放棄治療的，所以她對我就有意見了。其實如果能夠治好的話，難道我不想我老公繼續活下去嗎？如果我要是不想幫我老公治病，我會捨得賣掉房子陪他去M國做手術嗎？”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幫到你們。”趙靈雲微笑着說道。
盧桂凡嘆了口氣，說道：“難道M國那麼先進的醫院都治不好我老公，你們可以治好嗎？其實，我是真的不想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能不能治好先不說，我們現在先談談我們機構接受病患的條件。”
“如果是要花費很多的話，基本上就不用考慮了，因爲我們現在真的已經沒有錢了。”
“盧女士，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們機構經過嚴格篩選之後，最終願意接納病患的話，那麼一切的費用是全部免除的，也就是說，我們是免費幫病患治療癌症。”
“免費？有這種好事兒嗎？”
“因爲是免費，所以我們不得不進行嚴格的篩選。盧女士，你可以理解我們會有一些限制要求的條件嗎？”
“當然可以理解，既然是免費的，肯定都有其他的限制條件的。怎麼稱呼你啊？”
“我姓趙，你叫我小趙就可以了。”
“小趙，你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條件很簡單，那就是要求病人及病人親屬嚴格保密，所有的治療方式都不能夠外泄，而且我們還需要跟病人及病人親屬簽訂一份免責協議。”
“保密肯定是沒有問題，但是免責協議是什麼意思？”
“癌症的治癒率一直都不是很高，所以我們對於癌症的研究治療，也不能夠保證完全做到百分百治癒，這就會存在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病患在我們機構接受我們的治療，最終因治療無效死亡，那個時候我們就需要病人及病人家屬理解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