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東雲被戚家英蒼勁有力的手鉗住,雙腳胡亂的蹬着,雙手本能的去推開戚家英的手,他感覺到呼吸困難,脖頸快斷掉了。

    “前輩這是做什麼?快放手,他是我們的朋友。”

    鳳楚央沒料到戚家英一言不合就動手,不能與他動手,他只得出言相勸。

    “哎你這脾氣啊,毒蛇都快過來了,放下他。”荀天問上前扯過戚家英的手。

    諸葛東雲獲得自由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脖頸一條紅色的印記,喉嚨劇烈的咳嗽着。

    “你沒事吧!”雲熙掌心在他背上拍打着,這傢伙遲早死在這張嘴上。

    “鳳少主,還請吹奏馭獸曲。”

    毒蛇蜿蜒而來,離他們只不過幾步之遙,鳳楚央當即取出玉笛,悅耳的笛聲繞樑三尺,地上的毒蛇們彷彿聽着吹眠曲一般,漸漸的沉睡過去。

    戚家英與荀天問見狀大喜,正打算乘此機會奪路而去,進入第七層,突然,原本沉睡的毒蛇被一股吸力吸引,急劇的退回至黃金古樹的身邊,重新盤桓成樹根的模樣。

    黃金古樹搖晃着樹幹,樹枝幻化成一根根藤繩,將先前那些搶奪黃金果的人,死了的沒死的,一起掃至旁邊。

    它樹幹上的樹皮,竟然生長出一副人的嘴臉來,有眉有眼還有嘴巴,慈眉善目的好似彌勒佛一般,它那張嘴巴一張一合的,居然能夠口吐人言。

    “哪個小子擾我好夢啊?”

    這是成了精的黃金古樹,戚家英與荀天問生怕惹怒了它,紛紛用手指向鳳楚央。

    “在下鳳楚央,驚擾老……前輩休憩,實在抱歉!”鳳楚央將玉笛別在腰間,拱手施禮。

    黃金古樹樂呵呵的笑了,好奇的問:“鳳家小子,你頭髮呢?怎麼這幅模樣,不好看不好看。”

    黃金古樹在這裏幾千年了,此刻就像個老頑童,好容易有人進來跟它說說話,它與他開起了玩笑。

    “這個……說來話長,老前輩如何知曉晚輩乃鳳家人?”

    黃金古樹嗤笑道:“吹馭獸曲的不是鳳家人,又能是誰?不過你這馭獸曲怎麼變了味了,這若是厲害些的魔獸,你可駕馭不了。”

    “老前輩真厲害,我們鳳家有愧先祖,馭獸曲的曲譜後半部分遺失了,如今我們只能駕馭普通的獸類,魔獸是無能爲力的。”

    “嘖嘖,該打該打!”黃金古樹揚起藤條在鳳楚央身上鞭笞了三下,力道不輕不重,略施懲戒而已。

    “是!”鳳楚央心想,這千年古樹可沒道理可講,它說什麼都應着便是。

    “行了,你過去吧,即是鳳家人來了,我也不爲難了。”黃金古樹豎起它盤起的樹根,走路般走到一邊讓開了通往第七層的入口。

    “只可惜我這黃金果千年開花,千年結果,千年成熟,這還剛結果沒成熟呢,就不送給你一顆了,去吧,上去找那老傢伙要好東西去!”

    黃金古樹似乎對鳳家人甚爲通融,應該是認識鳳族的先輩,鳳楚央壯着膽子說:“前輩,這幾位是我的朋友,能不能也一起過去?”

    黃金古樹閉着眼睛好像又要睡着了一般,迷迷糊糊的應了。

    鳳楚央得令招呼小夥伴們前進,其實他所說的朋友,並不包含戚家英和荀天問兩人,誰知這兩人竟然臉比城牆還厚,迅速的越過鳳楚央就往第七層去。

    人都過去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幾人躡手躡腳的走着,生怕吵醒了黃金古樹的瞌睡,它老人家若是改變主意,可是很恐怖的。

    “等等,這些人怎麼辦?”雲熙見有幾人雖然中了蛇毒卻還沒死,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走吧走吧,生死有命,過於貪婪的人總要付出代價的!”黃金古樹懶洋洋的嘀咕了一句,若不是那些人太過分,它是不會主動傷人的。

    雲熙嘆了口氣,踏上臺階往前行,人生旅途有苦有甜,別人都只是旁觀者,我們只有對自己負責了,人生纔會安詳。

    話說戚家英與荀天問二人進入第七層,與前六層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到處都是金晃晃的金幣和珠寶,還有一塊黑土藥田,裏面種植了諸多稀世藥材。

    這巨大的落差把兩個人都弄懵了,傳承呢?他們對這些財物自然是來者不拒,但最重要的聖級傳承卻沒有發現,他們不敢胡亂的動這裏的擺設,害怕有機關,小心翼翼的尋找着傳承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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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鳳楚央他們上來時,他們依然毫無所獲。

    “哇哦,黑土藥田耶,我這是第一次見啊,這個可以帶回去嗎?我別的不要,就要這個!”蕭邪眼饞的盯着黑土藥田,牧師最寶貝的就是藥材了,有了黑土藥田,可以培育稀有的藥材。

    “這麼多寶貝啊,鳳井川這次你別攔着我,我要找個東西,多裝點寶貝。”諸葛東雲也是兩眼冒星星,他們兩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傳承,自然眼裏只有這些財寶。

    這對活寶一個圍着黑土藥田打轉,挖空心思的想把黑土藥田帶走,諸葛東雲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件舊衣服,攤在地上開始裝珠寶和金幣。

    雲熙搖搖頭,對他們已經無語了。

    她圍着牆壁走了一圈,四處打量着這座寶藏,東方撫不會感應錯誤,那麼傳承會在哪裏呢?

    “啐!什麼人死在這裏,真是晦氣!”荀天問腳底踩到一截白骨,低下頭來,觸目地上一具完整的屍骨橫躺在那裏,光澤瑩潤白的發亮。

    荀天問擡腳將屍骨往右側牆角踢了過去,屍骨不知道存放在這裏多久了,被他這麼一踢,竟然也沒破碎,很快屍骨完好整齊的移至邊側。

    荀天問自然不會注意這些,繼續往前尋找他需要的東西,他沒有看到,在他離開以後,那具屍骨竟然詭異的滑回了原位,繼續橫躺在那裏。

    “嘿,這裏有個衣冠冢,會不會是聖級前輩的!”鳳井川在一處略顯空曠的地方發現一座衣冠冢,衣冠冢前還放置了塊無字牌位。

    戚家英與荀天問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激動的望着這座衣冠冢,都是雙膝下跪,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前輩,我乃禹丘王國九階法師荀天問,晚輩誠心誠意來此,希望得到前輩的認可,成爲前輩的傳人!”

    相較於荀天問的急不可耐,戚家英就虔誠了許多,跪拜在那裏恭恭敬敬,什麼都不說,誠意十足。

    雲熙遠遠的站着,這兩人頭都磕了,怎麼半天都沒動靜?傳聞不是很多強者死後,喜歡將祕籍藏在隱蔽的地方,後人若是對他恭敬,磕三個響頭之後,自會得到。

    難不成,這位強者是在斟酌,選他們哪一個比較好嗎?

    她覺得還是走開比較好,以免被那兩個人誤會自己也想爭奪傳承。

    她隨意的轉悠着,不知不覺走到了剛纔荀天問踩到屍骨的地方,腳底的觸感讓她也發現了地上的屍骨,她蹲下身子好奇的盯着這具屍骨。

    在迷林的時候,她看到的那些屍骨,風吹日曬之下屍骨早已風乾,除了頭骨較爲完整其餘的軀幹都是零碎的,並且顏色沉暗,一碰就碎。

    雲熙用手觸摸了一下屍骨,觸感光滑,質地十分的堅硬,她眉心微皺,這具屍骨出現在這裏實在是太詭異了。

    “哼,我看這根本就不是聖級強者的衣冠冢,害得老夫跪在這裏這麼久,什麼玩意。”荀天問等待許久都沒有動靜,認爲自己被愚弄了,怒不可揭的站起來罵道。

    荀天問拂袖而去,只有戚家英仍然堅定的跪拜在那裏。

    “該不會這屍骸,是衣冠冢裏的吧,那衣冠冢—是空的?”雲熙在心裏大膽揣測,這屍骸不像一般的屍骸,又保存完好瑩潤光滑。

    “司徒兄,你在這裏做什麼?”鳳楚央從拐角處走過來,雲熙蹲在地上埋頭思考,似乎遇見了什麼難題。

    雲熙擡手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招招手喚他過去,指了指面前的屍骸輕聲的說:“我覺得這具屍骸實在太詭異了,怎麼會隨意的放置在這裏,我懷疑這具屍骸,該是那座衣冠冢裏面的。”

    鳳楚央站在雲熙身畔,眉頭緊鎖,雙目凝視,久久地望着屍骸,過了很久,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環顧四周,欠欠身子跪了下去,心情甚是激動。

    “前輩還請海涵,我這就將您送回衣冠冢,不得已冒犯前輩屍骸,望見諒!”鳳楚央磕了三個響頭,小心翼翼的雙手托住屍骸,慢悠悠的朝衣冠冢走去。

    看到鳳楚央捧着一具屍骸走過來,衆人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地方哪來的屍骸啊。

    “你把這具屍骨帶到這裏來作甚?”荀天問滿肚子怨氣,看到屍骸更是來氣,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他上前兩步劈手打在屍骸的骨盆處。

    意想中的斷裂沒有出現,屍骸的完好無損的在鳳楚央的手上,荀天問的手劇烈的顫抖着,暗青色從他的手掌開始蔓延,漸漸的他的整條手臂都變成了暗青色。

    “屍毒,這是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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