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楚央是怕一旦起了衝突,鳳井川受傷會被波及。

    上官文離卻改變了注意,沒有再繼續緊逼,只是依然還是很生氣的說:“哼,好,免得別人說我上官府仗勢欺人,你們回去告訴那小子,現在即便他想上門提親,我都不會允,但是他必須給我上官府個說法。”

    “這是自然,多謝鎮長寬容。”

    鳳楚央不明白剛纔還咄咄逼人的上官文離,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願意給他們一點時間了。

    幾人回到客棧,蕭邪六神無主的在房間裏踱步,看到他們幾個走進來,連忙湊過來焦急的問:“怎麼樣了?我是不是闖禍了?”

    “你也知道你闖禍啦?你說你沒事去招惹人家幹嗎,這下好了,人家姑娘顏面盡失,怕是不會放過你了。”

    “我……,我就是湊個熱鬧,我哪裏知道她會選我啊!”

    蕭邪哭喪着臉,兩隻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沒意思你好好說明白就是,你跑什麼?我們都在下面,難不成還怕他們爲難你不成?”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看見她我就緊張的說不出話,心跳的七上八下的,腿也軟了,沒辦法,這太嚇人了,我除了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蕭邪這樣確實有點反常了,以往他並沒少這麼做,事後都是哄騙幾句然後躲一陣,人家姑娘就放棄了,這次,逃的竟然是自己。

    “蕭邪,你這次過了,賞花節人這麼多,你這麼鬧,人家姑娘家的名聲都被你毀盡了,以後她可怎麼做人,你明早誠心誠意的去給人家道歉。”

    “道歉?我不要!”蕭邪一口拒絕,他此刻想起那姑娘,還很緊張。

    “可是,那些蝴蝶是怎麼來的啊,好美啊,是個女孩子都會心動啊!”

    林曉曉到底天真,心心念唸的還是那些美麗的蝴蝶,鳳井川樂不可支的說:“這都是陳年爛梗了,以前在雲都學院,這傢伙就來過這招,把人家小姑娘哄的歡天喜地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會有好戲看的嘛!”

    “真的嗎?他真的會招蝴蝶嗎?”

    “蝴蝶確實是他招來的,不過,蝴蝶不是因爲他來的,而是他灑出去的藥粉,不然你們以爲他爲什麼上場後跟耍猴一樣到處跑,那是在灑藥粉,這種藥粉無色無味,是他特意調配的,但是卻對蝴蝶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林曉曉捂住嘴巴,大呼蕭邪卑鄙,女孩子都喜歡這般浪漫的事情,他投機取巧,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們連夜出發吧,以我們的實力,我們要離開他們是抵擋不住的。”

    在場的人都凌厲的瞪了一眼蕭邪,闖了禍還想一走了之,你走了清靜了,人家姑娘可怎麼辦,萬一想不開要輕生,你蕭邪可就白白禍害了人家。

    “明日我陪你上門,好好賠罪,實在不行,你就娶了那姑娘吧!”陌凌奕沉着臉,不容拒絕的下結論,蕭邪不情不願卻也不敢反駁,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雲熙與林曉曉回房後,林曉曉倒頭就睡了,雲熙盤腿坐在氈子上聚精會神的冥想,她晚上很少睡覺,大部分都是在冥想中順便就休息了,公儀玟洙誇讚她天賦異稟,其實,她有今日的成就,大多都是靠她堅持不懈的修煉。

    未時剛過,外面傳來打更的敲打聲,還有打更人的吆喝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離開沒多久,客棧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迅速的蔓延着,赤紅的火焰彷彿一片狂妄的火海,肆無忌憚地吞噬着一切。

    “起火啦,起火啦!”

    人們在喧鬧中醒來,打開房門一看,客棧的一樓已經是一片火海,熾烈的火光和濃烈的黑煙嗆的人直咳嗽,這麼大的火勢,只怕是有人故意縱火,加了煤油的。

    “咳咳,雲熙,怎麼了?”林曉曉捂住口鼻,腦子還沒清醒,好好的怎麼就起火了。

    “走,回房間,從窗戶跳下去,窗戶後面是街道,先離開這裏再說!”

    雲熙拉着林曉曉,用力的推開窗戶,伸頭看了一下樓下,二層樓的距離,地上是青石板,她跳下去是沒事,林曉曉就不行了,她轉身從牀上擼起被褥從窗口丟下去,一把抱住林曉曉的腰際就往下跳。

    “啊!”林曉曉魔音穿耳的尖叫剛開始,她們就已經落在了被褥上,林曉曉安然無恙的摸摸腿腳,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都是好好的。

    “咦,雲熙,你們也跳下來啦!”蕭邪也被陌凌奕帶着

    跳了下來,看到雲熙和林曉曉,開口打招呼。

    雲熙氣咻咻地看着蕭邪,滿肚子火氣,鼻子尖上輟着幾顆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氣衝衝的向上挑着。

    “蕭邪,看看你乾的好事,人家報復來了吧!”

    蕭邪諂笑,陌凌奕剛纔也這麼兇他來着,他也不想的啊,哪有後悔藥可喫啊。

    “快,那邊有人,過去看看。”

    有人舉着火把朝他們這邊靠過來,遠遠的還沒看清來人是誰,無數的雞蛋和爛菜葉就砸了過來,蛋液和爛菜葉砸在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四個人被砸的狼狽不堪。

    “太過分了,風元素啊……”

    “曉曉,不要!”雲熙一把拉下林曉曉的手,對她搖搖頭,“這些都是普通的百姓,你不能出手,會傷害他們的。”

    “可是,他們這樣對待我們,他們想燒死我們啊!”

    “怕是有人指使的,這些人不過是爲了上官姑娘抱不平罷了,不宜與他們較真,我們還是暫且離開這裏,稍後再和大家匯合吧!”

    都是些普通人,不能動手也只能聽陌凌奕的暫時躲避起來,四人朝着另一頭奔跑而去,客棧的四周到處都是舉着火把討伐他們的百姓,他們只能四處亂竄,逃出小鎮的時候,四人走散了,只剩下了陌凌奕和雲熙在一起。

    雲熙一言不發地別過臉,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塊在城牆上做着標記,身份揭穿之後,大傢伙一直在一起,覺得沒什麼,這突然的就剩他們兩單獨相處,雲熙覺得連呼吸都不自在。

    “雲熙,我們還是找個可以遮蔽的地方等他們吧,你戒指裏有換洗的衣裳嗎?如果沒有,我有一些你可以暫時換上。”

    陌凌奕摸不準雲熙的心思,說話的時候帶着十二分的小心,說完以後又急急的補充了一句:“是新購置的,我沒穿過。”

    雲熙做完標記,沒理會陌凌奕的搭訕,隨意的觀測了方位,右邊是座高山,左邊地勢平坦,她朝着左邊慢慢的往前走,陌凌奕不遠不近的跟着,她的態度他早有心裏準備。

    兩人默默的走了許久,一直都沒有破舊的房子或者湖泊可以換洗衣裳,陌凌奕在後面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陌雲熙,她的身上還沾着菜葉,頭髮上稀稀拉拉的蛋液黏在一起,他看着看着就揚起了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真好,即使不說一句話,只要那個人在你的看得到的地方,就是一種滿足和快樂。

    再往前是一片沼澤地,沒想到花雨鎮外竟然會有沼澤,雲熙垂頭喪氣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她路癡的毛病是真的改不了了,隨便走個方向都能走到沼澤地來,又要往回走了。

    陌凌奕隔了幾步站立着,主動保持着適當的距離,不能讓她更加的厭煩自己是他要做的第一步,握在手心的帕子幾次動作又收了回來。

    他何曾這般無可奈何過?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靜靜的望着她,歲月靜好,心安然,花開無聲,靜默溫情。遙望,是千年註定,也是永恆的美麗。

    如此美好的時光,在陌凌奕看到雲熙後方的沼澤裏,竄起一條兩米多長的沼泥巨鱷後消失了,他身手矯健的撲騰過去,抱着雲熙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住。

    雲熙怒火中燒,憤怒的推開他爬了起來,瞪着陌凌奕生氣的說:“你瘋了是不是?”

    陌凌奕的臉變成青白,又漸漸轉作緋紅,剛纔只想救她沒想那麼多,現在纔想起自己竟然情急之下唐突了她。

    “吼!”沼泥巨鱷伏擊不成,惱怒的大吼,雲熙先前坐的石塊被它一爪拍的粉碎,它長長的身軀爬上岸來,背脊上三條劍齒鋒利而又尖銳。

    雲熙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他,特別的難爲情,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沼泥巨鱷發現有人闖進了自己的地盤,匍匐在沼澤裏慢慢的運作着,它靠近雲熙正要行動,卻被陌凌奕攪黃了,自然也就不再隱藏,光明正大的獵食。

    “陌凌奕,你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別在這裏。”

    雲熙單手凝結水系法術,水系變幻冰系,一根根冰錐襲向沼泥巨鱷,沼泥巨鱷的劍齒搖晃了幾下,化成無數的小劍脫離了它的背脊,抵擋着雲熙的冰錐。

    陌凌奕往後退了幾米,注視着雲熙與沼泥巨鱷的戰鬥,他感到了不可容忍的羞辱,作爲一個男人,每一次,他都只能站在她的身後,無能爲力的靠她保護着,滿臉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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