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打了多久,蕭邪只感覺自己身上都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們才停手,秦景竣這才慢悠悠的從椅子上起身,頗爲同情的看着他們兩,露出一副不忍心的樣子。

    “看看,你們下手那麼重幹什麼?這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懂嗎?”

    林啓明他們被秦景竣訓斥慣了,點頭哈腰的洗耳恭聽,狗腿子樣十足。

    “兩位,他們不懂事,你看,我都罵了他們了,你們若是還不解氣,我也把他們打成這樣替你們解氣,好不好?”

    秦景竣這點小伎倆,蕭邪都不屑爲之,陌凌奕又豈會看不出來,他冷冷的看着秦景竣,臉色鐵青,像毒蛇一般可怕,噬人心魂。

    秦景竣不由的渾身一寒,這小子的眼神也太可怕了,聖學院雖然不限制鬥毆,可是以前學院裏從未有過牧師,打架都是各憑本事,現在他們單方面毆打這兩人,不知道學院會不會處罰他們。

    這麼想着秦景竣也是有些後怕,但又不甘心就這樣被兩個臭小子拂了面子,故意惡狠狠地踹了一腳陌凌奕,撩下一句狠話:“小子,沒有本事就不要來聖學院,今天到此爲止,明天我還來,你乖乖準備好100積分,否則我打的你娘都不認識,哼,我們走!”

    蕭邪單手撐着背脊半跪着直起腰,他的傷都在後背上,骨頭都斷了幾根,陌凌奕和他不同,臉上身上都是傷痕,鼻青臉腫的甚是駭人。

    陌凌奕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修的整齊的指甲硬生生的插進手心,鮮血淋漓。

    冷峻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格外的恐怖,如同優雅的貓突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可是不論他多麼的生氣,周圍的空氣都驚人的安靜,這種安靜讓空氣怒吼着撕扯人的心跳。

    沼泥巨鱷那裏的無力感,再次席捲了他的,他渴望力量,能夠自保的力量,他的牙齒咬的緊緊的,額頭上的青筋爆裂開來,他的所有冷靜在這份屈辱之下,爆發了。

    “老大,你沒事吧,快敷點藥。”

    “沒事,我先給你上藥吧,你剛纔撲過來幹嘛,連累你也捱打。”

    “你是我老大,我能看着你一個人捱打啊,這幫龜孫子,回頭我告訴天狼他們,好好收拾他們。”

    蕭邪忿忿不平的抱怨,陌凌奕欲言又止,他是不打算弄的人盡皆知的,可是不說出去,明日這些人再來,他和蕭邪依然無法抵擋啊。

    爲什麼他是牧師,而不是武師或者法師,爲什麼上天要這麼不公平?

    兩人上完藥還沒有去找天狼,他們幾人還有一些一起闖迷霧森林的同伴們便先過來看他們了,秦景竣的那幫人,打了人也不知道收斂,還到處炫耀,消息傳到他們耳裏,購買了豪華房屋的牧師,只有陌凌奕和蕭邪兩個人。

    “怎麼回事,那些人真的動手了?我還以爲他們是吹噓炫耀呢!”

    鳳井川騰的一下站起,臉色漲紅,死死地盯着他兩臉上的傷痕,徹底被激怒了,“我去找他們算賬,憑什麼打人?”

    “井川,你先別衝動。”鳳楚央制止了鳳井川,轉身禮貌的詢問一位老生:“師兄,請問這種情況,在內院裏可算正常?”

    容止點頭稱是,腦海裏思索了一番又說:“此事甚爲棘手,秦景竣此人並不足爲懼,爲人也不算磊落,只是,他的哥哥秦景燁,十分麻煩,而且他還是聖學榜上排名第八的高手,我們實在招惹不起。”

    鳳楚央臉上一直都帶着笑意,不刻意不張揚的恰到好處,謝過了容止,他又問道:“這秦景燁,實力怎麼樣?”

    容止面露崇拜地說:“秦景燁屈居第八,並不是因爲他的實力只有第八,排上他前面第七的是佳佳師姐,他仰慕佳佳師姐已久,自然不會挑戰她。上一次第九位的沐辰師兄挑戰他,是兩個月前,他的階別是八階一級,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進階。”

    八階一級,自己七階九級,相差兩級,跨越了一個階別,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這聖學院當真是臥虎藏龍,他鳳楚央在外也是聲名赫赫,到了這裏,連前十都排不上,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可這種差距對於鳳楚央來說,是無差別的,大家不要忘記了,他是獲得鳳言歸聖級傳承的人,傳承之力在他的精神海中,那股恐怖的力量他只需要借用一點點,足以越階挑戰秦景燁了。

    鳳楚央垂眸閃着晶瑩的白光,剛入內院第一天,就發生了這種事,他們新生若是不反擊,只會讓更多的人以爲新生好欺負,都有樣學樣欺凌打劫新生,他們新生還怎麼生存。

    “井川,你和天狼奇找秦景竣,提出100積分的挑戰,若是他不應戰,你們就也揍他一頓,不用懼怕秦景燁,他

    若出手,自有我來應付!”

    “好,我這就去,不就是比誰的拳頭厲害嘛,哼!”

    鳳井川和天狼風風火火的離去,聞訊而來的新生們都跟着去壯勢,鳳楚央沒有開口說一句安慰的話,他知道,以陌凌奕的性子,他不需要。

    秦景竣的方位很快由新生傳遞過來,他們幾人正在飯堂喫飯呢,鳳井川毫不避諱的衝進飯堂,衆目睽睽之下站在秦景竣的面前,仰起頭桀驁的問:“哪個是秦景竣?”

    秦景竣丟下筷子,吊兒郎當地站起來,一條腿習慣的抖着,眼睛看着天上痞痞地說:“爺爺我就是,怎麼着,找爺爺有事啊?”

    這個秦景竣,嘴欠的可以啊,鳳楚央想,在他面前稱爺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

    “聽說你最近手頭緊啊,我來給你送積分來了,100積分,比試一場,怎麼樣?”

    秦景竣是蠻橫慣了,可是他也不是傻,還有送上門來的好事?看這一個個生面孔,都是新生吧,看樣子是替那兩個牧師抱不平來了。

    “你有100積分嗎?就敢找我比鬥,萬一輸了你賴賬,我不是虧大了?”

    鳳楚央這被下問住了,他們三合起來也只有20積分了,一時半會去哪裏賺積分呢?

    “我還有8積分。”

    “我也有。”……

    旁觀的新生們慷慨解囊,紛紛貢獻出自己的積分,生死患難過的朋友,這點積分他們都願意拿出來。

    秦景竣的那點謹慎,在看到新生們積攢起來的積分後,蕩然無存了,100積分啊,他若贏了,可以瀟灑好些時候了。

    他貪婪的望着鳳楚央令牌上的積分,一心想着佔爲己有,一個新生而已,能有多厲害,看他怎麼打的他滿地找牙。

    “好,比就比,爺爺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在座的各位可都做個見證啊,我敬重師兄是老生,說話自然一言九鼎,就不需要查探你的積分了,到時候輸了,可莫要賴賬啊!”

    天狼故意給秦景竣戴了一頂高帽,讓他無法反悔賴賬。

    秦景竣沒有積分,他不擔心這個,他又不會輸,新生進來哪個不是自命不凡的,打到他服了,以後就知道收斂了。

    “今晚酉時,爺爺在角鬥場等你,乖孫你可要來啊,哈哈!”

    戰書已下,無畏的口舌之爭沒有必要,天狼和鳳井川向大家道謝。

    新生約戰秦景竣的消息不徑而飛,不到酉時,角鬥場的觀衆席已經座無虛席,得到消息的新老學員都興致勃勃,以前新學員入內院,都是被老學員打壓的頭都擡不起來,今年倒好,新生主動挑釁老生,有意思。

    秦景竣在林啓明等人的簇擁下走進角鬥場,他雙臂張開伸展了幾下,裝腔作勢的活動着筋骨,實際上是在打量四周,來的人真多啊,這麼多人,他等下一定要使出全力來,好好讓那些牛犢子們看看。

    “秦景竣,你可悠着點啊,輸了可就丟人了啊!”

    “秦景竣,給他們些顏色看看,聖學院還沒有這麼囂張的新生!”

    老生們的叫囂讓秦景竣更加不可一世,得意洋洋的笑着,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打敗了鳳井川,獲得全場歡呼道賀的畫面。

    老學員中,去過迷霧森林的人,他們默默不語的觀望着,這些人用以往的標準來衡量這屆新生,是極其愚蠢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明白,他們自以爲傲的東西,在這些人面前,不堪一擊。

    “那些犢子們呢,不會不敢來了吧?”

    林啓明狐假虎威的喊,臉上洋溢着不可一世的諂笑。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不在這嗎?誰家的狗不在家看門,跑這來撒野。”

    鳳楚央從觀衆席內站起,他的身旁,鳳楚央、天狼、陌凌奕等人一字排開,早就坐在那裏,陌凌奕的臉上已看不見傷痕,只是還有些淡淡的淤青,不仔細看,看不出。

    “你……哼,嘴倒是挺利索的,希望你不要只有嘴皮子功夫厲害,等我老大好好收拾你。”

    “起開,好狗不擋道,你也說是你老大收拾我了,你在這裏蹦躂什麼,滾!”

    鳳井川一把推開林啓明,目不斜視的越過他徑直走上擂臺,他站在擂臺的前方,挑釁的衝着秦景竣勾勾食指。

    “揍他!”

    “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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