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熙左右齊發,曜日之光升騰而起,排山倒海水漫金山,戚家英悶哼一聲,一個八階的法師,竟然也敢朝他攻擊,他頭也不回的又是一掌,武力凝聚成陣陣凜風,貫穿大地,衝地而起,轟碎了雲熙的曜日和海水。

    戚家英的手掌幻出千道掌風,一層層疊加在一起,呼嘯着長驅直入,朝雲熙奔騰而來。

    雲熙瞪大雙眼,大腦迅速的反應着,雙手再次爆發出法力凝聚成型,只見她雙手掌心相向,奮力的往中間合攏,光、水兩系互相排斥着,卻又互相吸引着。

    “不要,危險!”鳳楚央意識到雲熙想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慌了,心裏打了個撲棱,地上像長滿了釘子,再也坐不住了,掙扎着想要起身,卻怎麼也起不來。

    沒錯,鳳楚央猜的沒錯,雲熙是瘋了,她竟然企圖將光、水兩系的法力融合在一起,這種威力龐大的能量,融合在一起,是極其危險的,自古以來,兩種能量碰撞到一起,只有相互攻擊,絕對沒有互相融合的情況。

    雲熙的頭髮飛揚起來,一白一綠兩種能量漸漸的靠攏在一起,恐怖的能量引起天地劇變,電閃雷鳴,它們互相排斥着,卻又因爲一直存在在雲熙的精神海之內,而相互熟悉着,最終,它們漸漸的靠攏了。

    在雲熙強烈的意念之下,它們慢慢地融合在一起,白色與綠色交相輝映,白綠相間的兩種能量融合之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攻擊力,雲熙雙手輕輕的往前推送,兩手一鬆,這股恐怖的能量朝着戚家英奔騰而去,所到之處,無不摧毀。

    “不!”戚家英驚恐地望着朝自己奔騰而來的恐怖白綠球,這種恐怖的能量,足以威脅到他的安全,它不僅震碎了自己的掌力,還無比恐怖的朝自己攻擊而來。

    他調轉武力,此刻的他已經不想與這股力量對撞了,他將武力化爲一層層屏障圍繞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道光幕,抵擋着白綠球的威力。

    白綠球層層碾壓,與戚家英的光幕碰撞到一起時,終於爆發出它最爲恐怖的實力,爆炸開來,山搖地動,樹木盡毀。

    雲熙雙眼朦朧,眼皮沉重的合上又睜開,重複幾次之後,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緩緩地倒下去,昏迷了過去。

    “雲熙!”

    天狼和鳳楚央都是一驚,擔憂地望向雲熙,不知她是重傷昏迷了還是有生命之憂。

    然而他們還未挪到雲熙身畔,爆炸後的地方,戚家英狼狽的身影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他竟然沒事。

    “咳咳咳。”

    戚家英衣衫盡毀,頭髮也焦黑一片,根根豎立好像雷電劈過一樣,黑漆漆的臉盤上頂着一個爆炸頭,活像一頭金毛獅王。

    戚家英狼狽不堪,多少年了,即便是和荀天問,他也從未如此狼狽過,就這麼一個小丫頭,竟然可以把他整成這樣,他怒火中燒,憤怒極了。

    “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去,鳳少主,你們三個都無再戰之力了,你最好想清楚了,珠璣塔和傳承之力,交是不交,若是不交,這丫頭,就讓她先去見閻王去吧。”

    戚家英擡起手掌,朝着雲熙的方向,眼看就要再次爆發攻擊。

    鳳楚央臉色陰鬱,眉心隆起,心像波濤中的小船,起伏不定,最後,他雙眼一眯,揚聲到:“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鳳楚央從懷裏取出小葫蘆,朝戚家英投擲過去,身外之物而已,哪有云熙的性命重要。

    戚家英彎腰撿起珠璣塔,放在手心端詳了一番,倒真的好像珠璣塔頂層的那個小葫蘆,想到這樣的法寶竟然讓自己得到了,心裏頗爲欣喜,看着鳳楚央等人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鳳少主,還有聖級傳承呢,你若不願,還是我自己來取吧!”

    人爲魚肉,我爲刀俎。

    戚家英此刻,已經喫定了三人,任自己有任何要求,他們只能任他索取,沒有反抗之力。

    他一步步靠近鳳楚央,鳳楚央倒是未有任何的恐懼,這傳承之力,又豈是他想取走就取走的,就算是殺了他,傳承之力,他也用不了,鳳家的精神烙印,他戚家英一碰即碎,鳳言歸早就在傳承之中設置了精神烙印,別人休想染指。

    “哼,傳承就在我的精神海之中,有本事,就來取走。”鳳楚央故意出言激怒戚家英,他卻悄悄地在精神海之中牽引着傳承之力,只要戚家英

    強行奪取他精神海中的傳承之力,他就會引爆精神海,與之同歸於盡。

    他死了,天狼和雲熙,就安全了。

    果不其然,戚家英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傳承之力上,他緊緊盯着鳳楚央的眉心,他的精神海之中,釋放出絲絲武力,慢慢的連成一道直線,直逼鳳楚央的精神海而去。

    “吼!”

    在他就要碰觸到鳳楚央眉心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山洞裏,響起一道驚天動地的吼叫,七色鹿鹿角雷霆一擊,斬斷了戚家英的武力,轟的他連連後退數米才穩住身形。

    “七色鹿!九階魔獸!”

    戚家英望着眼前的七色鹿,這就是傳聞中紅崖山脈的主宰,九階七色鹿了吧,若是他全盛之時,尚有一絲力氣與之拼鬥一番,只是剛纔他被陌雲熙那莫名其妙的一擊,轟炸的七葷八素的,此刻又冒出一頭九階的七色鹿。

    本已毫無懸念的戰鬥,再次發生了逆轉,他此刻,恐怕絕對不是這頭七色鹿的對手,來日方長,他們總要離開紅崖山脈,他在外圍守着,沒了七色鹿的庇護,他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戚家英如此想到,身形微閃,迅速的離開了此地,尋找地方療傷去了。

    他一走,七色鹿佯裝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其實若是戚家英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七色鹿此刻也是氣若游絲,身體虛弱極了。

    它將自己的本命傳承傳授給了隨風,自己的修爲大幅度下降,已經跌落了九階,在八階五級之間徘徊,剛纔那一擊,已是它的最強攻擊。

    “吼!”七色鹿朝着鳳楚央低聲的吼了一聲,聲音低沉卻十分柔和,剛纔他們三個拼死守護洞口,它都看見了,隨風現在還未破繭而出,它在招呼他們三個也進洞去療傷。

    鳳楚央這才爬到雲熙身邊,用手探了一下她的脖頸,強有力的脈搏一下一下的跳動着,他那顆不安的心彷彿也得到了救贖,重新恢復了生機,規律地跳動了起來。

    七色鹿嘆了口氣,這三人都傷的太重了,它伏下身體,示意鳳楚央將雲熙放置在它的背上,它好將她馱進去。

    鳳楚央將雲熙抱到七色鹿的背上,然後又扶起天狼,兩人互相攙扶着跟着七色鹿進入了洞內,兩人走進洞內一看,也如雲熙第一次進入洞府之中一樣驚詫,這頭七色鹿也太會享受了吧,極盡奢華啊。

    看了看尚在蠶繭之中的隨風,鳳楚央將天狼靠着洞壁坐下,取出療傷藥丸喂他服下,轉過身子,他又坐在雲熙身旁,握在手心的藥丸試了幾次,實在不知道如何喂昏迷的她喫下去。

    他回頭看了看天狼,天狼與他視線相對,楞了一下,隨即別開臉不看他,心裏想着:少主啊,你不會吧,你想做就做唄,你看我幹嘛。

    鳳楚央抿了抿嘴脣,猶豫不決的左看右看,天狼不看他,七色鹿也屁股對着他,他想了想,將藥丸含進嘴裏,俯下身子,右手輕輕的扶住雲熙的下顎,閉上雙眼,雙脣貼合,柔軟的觸感好似蜜一般甜蜜。

    他蠕動口舌,靈巧的將藥丸推送入雲熙的口中,擡起頭,喝了口水,再次覆上雲熙的脣畔,口中的水如數倒入雲熙口中,咕嘟一聲,連着藥丸和清水,都被雲熙吞嚥了下去。

    鳳楚央俊臉微紅,不自在的後退了幾步,做賊般又擡頭去看天狼,天狼正震驚的看到了他所有的動作,猝不及防地與鳳楚央四目相對,兩人都是渾身一震,彆扭的移開了雙眼,鳳楚央尷尬的額頭直冒汗,天狼則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着。

    你親都親了,還怕我看見,天狼嘴角抽了抽,心裏忍不住徘腹。

    鳳楚央慢慢地倚靠在他身旁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他被看的不自在極了,張口就道:“你看我幹嘛,我又沒看見你親她……”

    天狼直罵自己蠢,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閉上雙眼直接裝死,你說你爲什麼非要好奇地去看呢,這下好了,看到不該看到的了吧。

    鳳楚央也是臉孔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喂藥嘛,真的是喂藥,他心裏這麼安慰自己,可他的腦海裏,總是閃過她脣畔的顏色,柔軟的觸感,腥甜的滋味……

    鳳楚央懊惱的撫額,當時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那麼做了嗎?若是雲熙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他褻瀆了她,會不會因此,而討厭他。

    複雜的情緒,悲喜交加地在他腦海裏浮現着,他陷入了無線的循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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