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消息給東方撫,拿他手上的那副圖來換!”

    祥雲欲言又止,掙扎了一番終還是忍不住問出聲:“拿她交換嗎?聖君,她可是光系啊,光系乃是黑暗系的剋星,我們好容易覆滅了光系,現在這些餘孽又蠢蠢欲動,一定要斬草除根。”

    單羽彤沉靜的目光中,倒映出祥雲猙獰的面龐,“無礙,只要我恢復到巔峯,普通的光系是奈何不了我的,就那個小丫頭,纔不過八階,便是給她一百年,也達不到聖階,何必懼怕於她,目前而言,寶圖對我,更重要,生命之水,我勢在必得。”

    祥雲不敢多言,他的腦筋簡直像個偵察兵似的,急速周密的轉動着。

    “走吧,讓我去呼吸一下天嵐大陸的空氣,曬曬太陽,體驗一下,再次爲人的感覺吧!”

    單羽彤邁開腳步,祥雲替他打開門,陽光透過屋檐照射進來,他享受般地閉上雙眼,張開雙臂,接受陽光的洗禮,多舒服啊,從今天開始,他終於不用躲在那間屋子裏,終於不再懼怕陽光,終於開始有了肉身,有了感覺,他,重生了。

    “陛下!”君白衣看着單羽彤走出來,祥雲跟在他身後,微微鞠僂着身子,正如臣子跟隨着君王的態度,他訝異的看着兩人,怎麼會這樣?

    “祥雲閣下!”蕭一程自動忽略掉單羽彤,朝祥雲拱手施禮。

    “還不跪下,以後,陛下乃是我禹丘的唯一主宰,我祥雲,今日起,唯陛下馬首是瞻!”說罷,祥雲雙膝下跪,對着單羽彤叩首。

    蕭一程和君白衣都是驚呆了,下顎微微張着半天都合不攏,單羽彤就那麼站在那裏,目光像上午的陽光,觸及之處,讓人感到火辣辣的壓迫感。

    君白衣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是單羽彤,卻又好像不是單羽彤,人還是那個人,氣息脾氣卻都變了。

    在那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祥雲,會突然臣服於單羽彤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讓人準備些好喫的,本王,好餓啊!”

    單羽彤的傲天殿,長長的臺案之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精緻的喫食,單羽彤喫相極其優雅,每一樣食物被他慢慢地送進口中,細嚼慢嚥地品嚐着,就連單羽彤平時碰都不碰的榴蓮酥,他都喫下去一塊。

    君白衣不動聲色地打量着他,這人絕對不是單羽彤,他故意讓人準備了榴蓮酥,想試探一番,他卻照單全收了。

    單羽彤幾百年未食過食物,味蕾的美味,鼻端的香氣,所有的一切他都盡情的享受着,哪還注意單羽彤不能喫什麼。

    “讓我進去。”雲熙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門口的侍衛攔着不讓她入內。

    君白衣走到門口,制止了侍衛,帶着雲熙走了進來,他想雲熙過來了也好,讓她看看,這個單羽彤究竟是不是以前的單羽彤。

    “羽彤,祥雲沒把你怎麼樣吧,你回來了也不去給我報個平安,不知道我會擔心嗎?”雲熙自說自話的說了一大堆,單羽彤擡頭看了她一眼,埋頭繼續喫東西,那眼神之中,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雲熙心驚肉跳了一下,單羽彤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怎麼回事。

    “你幾天沒喫飯了嗎?這麼多食物,喫不完多浪費。”

    “那,你就一起喫唄。”單羽彤聲音不高不低地說着。

    雲熙轉頭用眼神詢問君白衣,他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嗎?

    君白衣低下頭,他已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是他自小看着長大的單羽彤,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必須呆在他身邊,把事情弄清楚,真正的單羽彤,到哪裏去了。

    得不到君白衣的迴應,雲熙又細細打量着單羽彤,怎麼就是感覺到不對勁呢,只不過出去了一趟,爲什麼前後變化這麼大呢。

    “單羽彤,你,沒事吧?”

    單羽彤起先不開口,用滿不在乎的眼光看着雲熙,好像有魔法一樣,經他這麼一看,所有的疑慮和躁動都被鎮住了,一個人再怎麼變化,他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那是直達心靈的窗戶。

    他,不是單羽彤。

    “你是誰?你根本不是單羽彤!”雲熙肯定的說,君白衣心裏大喊一聲不好,嘴上立刻大聲的喝道:“大膽,陛下也是你直呼其名的,不過一介俘虜,敢在傲天殿撒野,來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單羽彤眯起眼睛,透過眼簾看了一眼雲熙,嘴角輕蔑的一笑,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關起來,等東方撫送東西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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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你……”雲熙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她知道,她不宜激怒他。

    重新送她回到偏殿以內,侍衛退至門外,只剩下她和君白衣兩人的時候,她才悄聲的問:“怎麼回事?那個人根本不是羽彤,羽彤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曉,我帶陛下去見祥雲閣下,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再出來之時,陛下就變了性情,並且,祥雲閣下竟然願意臣服於陛下了,這一切都匪夷所思,雲熙,此地不宜久留,如果找到機會,我放你走。”

    “君院長,我師傅她,來找過你吧。”

    雲熙頓了頓,當年水玲瓏不是說要來找君白衣嗎,怎麼後來,又回到了水族。

    君白衣身形頓了頓,冰如悽然地望着雲熙,無邊的悲哀與寂滅,“沒有,我與她,終究是有緣無份。”

    雲熙望着君白衣大步流星的離去,她看得出,君白衣與水玲瓏,明明互相有情,奈何立場不同,確實如他所說,有緣無份,造化弄人啊。

    她在房內來回踱着,時或擡起眸子望着房頂發呆沉思,時或搖搖頭否認自己的推斷,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人長得和單羽彤一模一樣嗎?

    還有,他說讓老頭送東西來換她,是什麼東西,讓他這般看中。

    這廂雲熙被軟禁起來,一個人挖空心思想答案,那廂,鳳楚央也趕到了空素城,並在商鋪的牆壁上,發現了雲熙拜託單羽彤留下的印記。

    雲熙說:皇宮,禁錮,安全。

    鳳楚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客棧的窗口,正對着皇宮的一角,雖然看不清楚內裏的構造,好歹,這樣他會感覺離雲熙近了些。

    禹丘人的外貌與淨月帝國蒙羅帝國的人不大一樣,他們大多高鼻樑大眼睛,長相俊美的多,並且頭髮暗紅,鳳楚央俊逸的面容,另類的髮型,他即便不做任何動作,在禹丘,他也屬於另類,這種區別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靜靜等待了三日之後,天狼帶着鳳井川以及公儀玟洙與他匯合,公儀玟洙告知他,已經遞交了拜帖,若是順利的話,他們明日就會進宮。

    “單羽彤能夠做主嗎?確定傳遞消息的,是單羽彤,而不是祥雲嗎?”

    對於鳳楚央的疑問,公儀玟洙和東方撫也討論過,禹丘的形勢,一直都是祥雲獨大,單羽彤在夾縫中逆向生長,什麼時候,輪到單羽彤做主了。

    “而且據我所知,單羽彤對雲熙,絕對不會加以利用的,我看,應該是祥雲借用單羽彤的名義向院長提交的消息。”鳳井川篤定的說。

    “雲熙在空素城留了暗號,她不可能有機會出來,幫她留暗號的人,一定是單羽彤!”

    鳳楚央這麼一說,大家更加肯定,消息是祥雲借單羽彤的名義送的,鳳楚央接着說:“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如此大動干戈,不惜出動一直隱藏在內院的蕭一程,也要得到。”

    公儀玟洙搖了搖頭,取出一個錦囊,“院長將它交給我,並沒有說裏面是什麼。”

    “不能打開看看嗎?”

    “不能。”公儀玟洙直接拒絕鳳井川,院長沒有告訴他們,他們就沒有知道的必要。

    “可是我們憑什麼相信,給了他們東西,他們就會放我們離去。”

    天狼道出了問題的關鍵,祥雲此人,絕對不是一言九鼎的君子,他的話,不可盡信。

    心裏十分煩亂,一切盡有變數,鳳楚央後悔自己的大意,這次的事件,全部都是他的責任。

    “放心吧,院長自有安排,明日我單獨進宮,你們三個在外接應,如果一個時辰我們還未出來,就打開這個錦囊,裏面有院長的指示。”

    “副院長,讓我也去吧。”鳳楚央認爲,兩個人進去,互相照料。

    公儀玟洙笑了笑,指着他說:“你去做什麼,院長特別吩咐了,別救了一個搭了另一個,你不知道你在有些人眼裏,可是塊肥肉,還有送上門的道理?”

    鳳楚央語塞,這傳承,哎!

    “放心吧,既然我們敢來,就必然有把握離去,祥雲再囂張,還是要顧及院長的,這次他們的人被院長係數拔出,內院之中,他們再也翻不出浪花來了。”

    雲熙他們離開以後,東方撫以雷霆的手段,揪出了林濤、蕭一程秦家兄弟等十幾個潛伏在內院之中的禹丘奸細,他們不僅將雲熙前去紅崖山脈的消息泄露出去,蕭一程等人還大膽的尾隨雲熙,隨時泄露她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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