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紗呆滯的喊住仇天,“仇天,其實在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吧,你之所以告訴我,就是爲了讓我難受,讓我後悔,讓我痛苦,對嗎?”

    仇天面無表情,冷峻的臉龐上連個譏笑都不願意給她,越過她走到豆包身邊,靜靜地坐下觀看戰鬥。

    他是奢侈到,連最後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她說了。

    “奉勸一句,自不量力的出頭,只會憑加笑話!”柳傑良眼裏學員中除了豆包,其餘皆爲螻蟻,不以爲懼。

    鳳楚央面帶寒氣,磅礴的武力爆發開來,雙手在胸前快速的凝結着,一道、兩道、三道,三道金光大刀脫掌而出。

    “凝!”鳳楚央大喝一聲,三道虛空大刀轟隆隆地疊加在一起,正是鳳言歸的成套武技,虛空斬、殘月斬、旋風斬。

    三斬齊發,威風凜凜,大刀的尾翼,燃燒着紫炎的光芒橫貫虛空,朝柳傑良襲去。

    柳傑良凌空而起,飛翔在半空中躲避着,鳳楚央武力微凝,飛行武技施展,也升空與柳傑良對峙,柳傑良大驚失色:“飛行武技!”

    鳳楚央冰冷的望着他說:“你以爲的優勢,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受死吧!”

    彌天大刀迎頭而下,柳傑良滿臉凝重,原本的篤定也變得謹慎起來,嘴脣快速的蠕動着,一長串的咒語從他嘴裏念出來,頓時狂風大作,金色的大刀轟到狂風之上,金光開始漸漸消散,金光變成白色的大刀,繼續前進。

    “竟然只消融了一道!”柳傑良大驚,說話間,也是蘊含了聲波武技在內,幸好仇天提醒過鳳楚央,鳳楚央武力微凝,堵塞住耳膜,根本不被他的聲波武技所侵襲。

    “第二斬,殘月斬!”

    白色的大刀在離柳傑良兩米處的位置,被他召喚出來的颶風抵擋住了,擂臺再次晃盪了一陣,爆炸的餘威激盪在柳傑良身上,他腦海中嗡的一聲,糟糕,還有一斬,他的聲波武技和飛翔能力在鳳楚央面前毫無優勢,這一戰,很懸。

    “萬惡之風,毀天滅地!”柳傑良情急之下,竟然召喚出了帶有毀滅氣息的禁忌法咒,毀天滅地,也不知他從何處習得如此邪惡的法咒,這種法咒,在法師界是被明令禁止的。

    黑色的颶風虛空而來,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暗黑色,鳳楚央的第三斬旋風斬,湛藍色的大刀迎面而上,藍色與暗黑色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暗黑色迎風暴漲,猶如妖龍一般在天地間肆虐,令的天崩地裂。

    藍色漸漸被黑色吞噬,擂臺之上的屏障也是層層崩碎,擂臺上暗黑色的颶風還在肆虐,無數人看的心驚肉跳,終於,咔擦一聲,擂臺上的屏障也被侵蝕了,轟,失去了屏障,暗黑色的颶風像魔鬼逃出了禁錮般,任意的肆虐着,恐怖的氣息朝着看臺處席捲而來。

    “該死的,竟然使用禁忌法咒,找死!”豆包拍案而起,凌空飛躍,他望着那股到處肆虐的暗黑色颶風,眼神越發的凝重,他的眼睛緩緩閉上,然後他單手祭出,他的身後,一道金色的佛光升騰而起,古老的金色符文在佛光周圍閃動。

    瘋狂地旋轉着,那佛光朝着黑色颶風而去,所到之處,點點粉碎,金光旋轉,天地間的暗黑色颶風頓時被金光漸漸吞噬,這一霎,彷彿空氣都開始變成了金光。

    “不……”柳傑良驚恐地望着倒卷而來的黑色颶風,毀滅的氣息將他整個人都席捲住,他身上的肌肉好像被千刀萬剮一般被片片撕裂,暗黑色的颶風在他身上肆虐着,他的尖叫聲卡在喉嚨裏,待金光拂過他的身體,消逝掉最後一絲暗黑色的颶風時,衆人看到他的模樣,都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怎樣的模樣呢?森森白骨,血肉全無,彷彿惡鬼啃食過一般!

    “這就是你擅用禁忌法咒的下場,自作孽不可活,哼!”豆包冷哼一聲,話語中沒有半絲的憐憫,這種下場,是他自己作的。

    鳳楚央呆滯地望着那具白骨,太可怕了,剛纔那一刻,他精神海中的傳承之力,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抵禦住了黑色颶風的侵蝕,若不是先祖的傳承之力,恐怕他現在,也成了一具白骨了吧。

    “怎麼回事?”公儀玟洙匆匆趕來,他感受到了禁制法咒的氣息,內院之中,竟然有人使用禁忌法咒,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的事情。

    “是柳傑良,不過,

    他也付出代價了!”豆包簡短的解釋,剛纔若不是他在這裏,只怕這些學員,大部分要被暗黑色的颶風給傷到了。

    公儀玟洙面色凝重,上千年來,天嵐大陸都沒有人再使用禁忌法咒,柳傑良是如何得到咒語的,難道,暗黑系的人,又死灰復燃了嗎?

    “徹查此事,豆包,執法隊由你領隊,在內院之中,必須徹查此事,所有可能修習禁忌魔咒的人,絕不放過!”

    公儀玟洙這是下狠手了,禁忌法咒,絕對不能出現在天嵐大陸之上,有一就有二,這種禁忌法咒的威力,大家都已經看見了,敵我不分,毀滅性強,是整個天嵐大陸都必須聯手抵制的東西。

    禁忌法咒的事情不僅僅在內院之中掀起了一股風暴,在淨月帝國和蒙羅帝國也一樣經歷了一番洗禮,好在最後的結果是,並沒有發現關於禁忌法咒的書籍。

    至於禹丘王國,那已經不在東方撫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了,那裏,很可能已經成爲天嵐大陸的一顆毒瘤。

    大半個月後,雲熙在陌凌奕的治療下,終於有所起色,耳朵已經可以聽到聲響,不過不能太過喧鬧,需要靜養。

    陌凌奕坐在牀榻前的一張矮凳上,悉心的給雲熙喂藥,這段時間,他都是自己親手照料雲熙,上次不歡而散的表白,二人心照不宣,誰都不主動提起。

    “我什麼時候才能正常的生活?”

    陌凌奕放在藥碗,和氣的說:“最多半個月吧,你還是多靜養一些時日爲好。”

    “那傢伙,我得親自去找他算賬去,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雲熙忿忿的說,她還不知道柳傑良已死的事情,大家都想讓她靜養,外界的事情都沒有告知她。

    陌凌奕沉默着,他不想和雲熙說,鳳楚央是如何逼的柳傑良使用禁忌法咒的事情,沉默,是最好的過度。

    “哎,這段時日,多謝你了!”

    “真要謝,不如以身相許算了。”陌凌奕頗爲愛昧地說,聽着他好像在開玩笑,臉上卻又一本正經的,嚇得雲熙呆呆地看着他半晌都沒敢接話。

    陌凌奕咧開嘴淡淡的笑了,用手颳了下她秀挺的鼻樑說:“逗你呢,看把你嚇得,這樣就要以身相許的話,我得有多少仰慕者啊!”

    “你仰慕者本來就挺多的。”雲熙弱弱的回了一句。

    陌凌奕靠着牀沿蹲下,伸手抓住她放在棉被上的手,握在手心裏緊緊的攥住,“我們不鬧了好不好,不管什麼時候,我總會等到你願意的時候。”

    雲熙大窘,口乾舌燥的燥熱起來,被他握住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這些時日陌凌奕天天守在她身旁,她早就想通了,定了定心神小聲的說:“那天,我不是在拒絕你,而是我覺得,我們都還小,再過幾年,彼此都再成熟一些,再談感情的事,也未嘗不可啊。”

    她這是在給陌凌奕一顆定心丸喫,陌凌奕脣角微揚,心頭的鬱結煙消雲散,語氣也輕快了許多:“那可不行,你這樣耀眼,我得早點把你娶回家,好讓那些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這樣的餘孽,別人唯恐避之不及!”雲熙自嘲地笑笑,“陌凌奕,或許你不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以前我之所以封閉自己不願意去探究雲都的事情,多半,還是因爲你。”

    “因爲你是我第一個信任的人,是我放在心底的人,所以,我容不得你有半點的背叛,別人怎麼對待我,怎麼欺凌我,我都可以狠狠地回擊過去,可是唯獨我放在心底的人不行,那種被人揹叛的感覺,真的比死了都難受,你懂嗎?”

    雲熙如此透徹心扉的話,聽的陌凌奕渾身一顫,這是重逢以後她第一次主動提起雲都的那件事,陌凌奕沒料到,那件事竟然一直都隱藏在她的心裏,走進她的心裏不容易,從她的心裏走出去,卻十分容易,她,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背叛。

    “雲熙,以前的我不會,以後的我也不會,你相信我!”陌凌奕另一隻手覆在雲熙的手,雙手緊緊地握住雲熙的手掌,好像捧在手心的摯寶一般。

    雲熙抿嘴淺笑,擡起她的另一隻手,放進陌凌奕的手心,四手交握,雙目對視,火花四濺,情意綿綿,千言萬語,不用說出來,二人心領神會,這一刻,他們終於摒棄掉一切,交出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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