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深思熟慮一番,“俸祿是必須的,只是我沒有那麼多金幣,總靠你們幫助也不行。”

    雲熙打了個哈哈,“當然啦,以後還是要靠你們自己的嘛!”

    仇天埋下頭,答的很輕,雲熙卻聽了個真實,他說:“謝謝你,雲熙!”

    魔苑的糧草再次被燒燬,天氣又逐漸寒冷,單羽彤不得不暫停徵戰,他們據守在淨月帝國的坡野城,以那裏爲分割線,正式劃分了淨月帝國三分之一的版圖。

    坡野城外的百姓們都朝着淨月帝國的新邊境,白沙城涌來,他們被淨月駐守的官兵們關在城門外,拒絕他們進入白沙城。

    暫緩的戰事讓淨月帝國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然而他們都不敢鬆懈,害怕魔苑在難民中安插奸細,混入白沙城中。

    白沙城外的百姓們苦苦哀求着,他們怨聲哀道的坐在地上,嚴寒的冬天就要來到了,他們若是不能進城,就要被活活凍死了。

    沒有人憐憫他們,守衛們仿若沒有看見城外的百姓。

    “開城門,讓他們進來!”

    城門以內,一個錦衣女子在與守衛們爭論,她身後的侍女們緊緊的拉着她,生怕她會和守衛們動起手來。

    “喲,這不是夢公主殿下嗎?怎麼,公主殿下不在皇宮內享福,跑來這白沙城來體驗民生來了?”都長風陰陽怪氣的說,都長風乃是白沙城大將軍之子,任職兵部,以前追求過夢詩詩。

    如今皇室凋零,幾位皇子早就被屠殺乾淨了,剩下的幾位公主,早已不成氣候,想起以前被夢詩詩拒絕,還被部下好一通嘲笑,如今再見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都長風,若不是我恰好經過,才知道你們竟然將百姓拒之門外,他們都是我們淨月帝國的百姓,你們憑什麼不讓他們進來?”

    都長風挑了挑眉,不屑的望着夢詩詩,“公主殿下,若是他們其中有奸細混進來,我這白沙城,可就保不住了呀!”

    夢詩詩俏臉寒霜,這個都長風,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害怕擔責任,同時也害怕大量的百姓涌進來,擾亂了白沙城的生活,更何況這些百姓需要不少的糧草補給,恐怕他們都家,是不想拿出糧草來吧。

    “既然你還稱呼我一聲公主殿下,那麼我就有權利命令你們開城門,所有的後果,我來負責!”

    都長風滿臉的怒氣,她聽不出來他是在嘲諷她嗎,竟然還拿身份壓他,“哼,稱呼你一聲公主殿下,那是擡舉你,誰不知道你們夢氏一族,早已名存實亡了,禹丘都改朝換代了,我們淨月,也該換一換龍椅上的人了,到時候你們這些先朝的皇親貴胄,看你們怎麼苟且偷生。”

    夢詩詩好像全身都燃燒着烈火,每根毛髮上都點着火星,她把拳頭捏的死死的,這些狼子野心的傢伙,個個恨不得立刻取而代之,她夢氏雖亡,卻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將江山託付給小人。

    “不管誰來坐那個位置,也輪不到你,你不必如此忘乎所以,今日我不想與你爭論這些,我現在要求你們開城門,否則,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都長風氣結,真動起手來,他可不是夢詩詩的對手,“不許開城門!”

    “那就不要怪我了!”夢詩詩嬌嗔一聲,擡手間便是一陣颶風,將門口的守衛們都席捲至半空中,她手指微動,城門便應聲而開了。

    百姓們看着大開的城門,蜂擁而至,如潮水一般簇擁着涌進了城,都長風滿臉的怒容,毫不客氣的就朝夢詩詩出手,夢詩詩擔心傷到百姓,沖天而起凌在半空。

    “我說了,有什麼後果,我來負責,小櫻,你去找都將軍,就說百姓進城後所有的費用,我一力承當了!”

    都長風的臉這纔好看些,他剛纔擔憂的正是這個,父親若是知道他沒有攔住夢詩詩,還不要扒了他的皮。

    “這次饒了你,滾回雲都去,這裏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都長風氣急敗壞的吼道,在這麼多部下面前打不過一個女人,他的臉面都丟盡了,放下一個狠話找回場子。

    “都長風,你就是等着你們都家能夠倚靠軍部的力量,爭奪一下那個位置嘛,只可惜,很快的,你就會知道你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說完這句話,夢詩詩懶得與其爭辯,徑自返回雲都而去。

    或許,她是該認命了,爲了淨月帝國,爲了夢氏一族,犧牲她的一生,又有何不可。

    仇天帶着人駐紮在雲都

    城外十幾裏地的一塊山坳裏,雲熙乘着罅隙到鐵礦開採地去了一趟,粗略計算了一下數量,估摸着差不多足夠他們所需要的了,便下令停止了開採,她讓天狼他們帶着團員朝雲都行進,爭取早日和仇天匯合。

    她則隻身來到了雲熙,按照鳳楚央留下的標記,往莊家鐵匠鋪走去,穿巷走街,莊家鐵匠鋪原本就是坐落在繁華的街道上,周圍的茶樓、首飾鋪、錢莊相互圍繞,好不熱鬧。

    雲熙路過首飾鋪門口的時候,裏面走出一位少婦,她衣着華麗,頭上整齊的梳着婦人髻,珠釵綾羅,漂亮的臉蛋上顧盼生煙。

    “花姑娘!”

    熟悉的聲音,雲熙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喊她的正是慕月。

    慕月蓮步輕移,此時她已有身孕,還未過頭三個月,走路都頗爲小心,可是她的臉上卻沒有初爲人母的喜悅,她滿臉哀愁的望着雲熙,“哦不,應該是雲熙。”

    雲熙一愣,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就是雲熙的。

    “有時間陪我到對面茶樓,坐下來喝杯茶嗎?”

    “好!”雲熙倒也沒有推辭,她心裏都放開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兩人要了一間包房,丫鬟們都被慕月趕到門外去了,她們兩人對面而坐,精緻的糕點和小食很快就佈置齊全,小二退下之後,房內十分的安靜。

    “好奇我是怎麼認出你的嗎?那次偶遇,你之所以隱瞞身份,是不想耽誤了慕空吧!”慕月請了雲熙過來,也不是有什麼話要與她說,只是慕族走了以後,她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驀然看到雲熙,她也不知怎的,就想和她說說話。

    雲熙淺淺的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明顯的不想多說。

    慕月嘆了口氣,落寞的望着窗外,“慕空走了,我連和他說聲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對了,我是在陌凌奕書房裏看到了你的畫像,能讓他牽腸掛肚的,除了你,還能是誰。”

    雲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肢體也顯得不自在的起來,“那個……恭喜你們啊!”

    慕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盡是譏諷,那是一種自我嘲笑,“恭喜?呵呵,雲熙,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嫁的人,是陌凌垚。”

    雲熙喫驚的望着慕月,那日她親眼所見,是陌凌奕去迎親的啊。

    雲熙的表情說明了她的震驚,慕月也頗爲意外,陌凌奕沒去找她解釋嗎?

    “陌凌奕算計了我,他根本就沒打算娶我。”

    慕月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雲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奇怪的是,她聽到陌凌奕並沒有娶慕月的時候,竟然沒有感覺到欣喜,突然之間,聽到他的事情,就好像聽別人的事一樣平靜,這個人,再也不能在她的心裏,泛起一絲漣漪。

    “你是回來找他的嗎?”慕月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雲熙搖了搖頭,“我和他,沒必要再見面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雲熙,是因爲上次那位楚公子嗎?”不知怎麼了,慕月心裏劃過一絲快感,或許她攔住雲熙,爲的就是這句話吧,陌凌奕,終究還是失去了雲熙。

    提到鳳楚央,雲熙的臉上才自在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上次爲了避嫌,也隱瞞了他的身份,他叫鳳楚央,真是抱歉。”

    女人的心,女人最懂,雲熙這些細微的區別,慕月都看在了眼裏,她的脣畔揚起一抹淺笑,原來是鳳少主啊,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璧人呢。

    “這樣看來,鳳少主上次在崖底中的……”毒字還未出口,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來,陌凌垚怒氣衝衝的衝進來,在看到房內只有兩個女子的時候,他楞了一下。

    他在房內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別人的蹤跡,但他還是氣急敗壞的朝慕月吼道:“肚子裏懷着孩子就不要到處亂跑,好好在府裏安胎不行嗎?”

    慕月實在是忍無可忍,他剛纔那架勢,分明是來捉姦的,倘若剛纔這裏面的是位男子,恐怕陌凌垚絕對會鬧得滿城風雨,他成日裏的不放心她,不但派人看着她,時刻彙報她的行蹤,哪怕她只是和別的男子說一句話,他也會醋意橫生大發雷霆。

    他這樣草木皆兵的防範着她,她生活的沒有半點自由。

    “陌凌垚,你究竟想要怎樣?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難道你就不可以對我有半分的信賴嗎?”慕月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情緒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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