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東雲正在氣頭上,管你態度如何誠懇,她都不予理睬。

    鳳井川站在房門口喊道:“你再不出聲我就闖進去啦,我數到三。”

    “一。”

    鳳井川喊完停頓了好一會兒,裏面沒有任何動靜,可是他用武力探聽,知曉諸葛東雲就在裏面。

    “二。”

    諸葛東雲把頭從被子裏面探出來,兩隻眼睛腫的像兩顆桃子一樣,她端坐在牀沿,等着鳳井川繼續往下數。

    “三。”鳳井川深呼吸一口氣,真的準備破門而入,他朝裏面喊道:“我破門啦。”

    “你敢!”諸葛東雲終於出聲,她出聲的瞬間,鳳井川鬆了口氣,她總算是理他了,諸葛東雲若是抵死不願意搭理他,他也是不會破門而入的,他不過是嚇唬她的。

    “我是來道歉的,你就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還有,你那個小九妹,只要她願意,我娶就是了,你諸葛東雲的妹妹肯定獨而無偶,能看上我是我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我哪能不願意啊。”

    諸葛東雲氣呼呼的喊:“誰要嫁給你了,你去娶精靈族的美女去,我妹妹黑炭一塊,配不上你。”

    聽聽這口氣,氣還沒消呢,鳳井川倚在門口說:“我說笑呢,你怎麼還當真了,再說精靈族的人都幾百歲了,我可沒有啃老牛的愛好。”

    諸葛東雲吸了吸鼻子,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她不但當真了,還要牢牢記在心裏一輩子,嘴上不依不饒的諷刺道:“哼,人家不但貌美如花,還如花似玉呢,幾百歲怎麼了,人家壽命悠長,你娶一個回家正好啊,等你壽終正寢的時候,人家還是那般年輕美貌呢。”

    鳳井川簡直都無語了,這人生氣的時候,說話盡挑一些最刻薄,最惡毒的話來說,彷彿把對方氣到了,自己就贏了一樣。

    其實吵架的人啊,無論最後誰贏誰輸,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誰都不會好過。

    “好好好,你怎麼說都對,你要是覺得精靈族的姑娘好,回頭你看上哪個,我都給你搶來,你就消消氣,原諒我剛纔的玩笑話吧。”

    哐噹一聲,諸葛東雲走到桌子旁拿過桌子上的茶杯往門口砸過去,茶杯被砸碎了,碎片落的滿地都是。

    鳳井川這個二百五,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你砸了什麼啊,沒傷着手吧,快開門讓我看看。”

    諸葛東雲有苦難言,他對她好,只是因爲把她當兄弟,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他肯定會對她避之不及吧。

    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早斷了這份念想,彼此都不要再多接觸,慢慢的就可以忘卻的。

    “我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鳳井川,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你說了那樣的話以後又假惺惺的來賠禮道歉我就會原諒你,我告訴你,這件事徹底沒完了,從現在開始,我要和你絕交,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給我滾。”

    鳳井川也有脾氣啊,他理虧所以他來道歉,可是他好話說盡,這傢伙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火氣也上來了,人家女孩子生氣哄兩句就好了,諸葛東雲比女孩子還要難搞。

    “行,我滾,絕交就絕交,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告訴你,滾遠了可就滾不回來了。”

    鳳井川嘴上逞能,身體還是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愣是沒聽到裏面有任何反應,氣呼呼的真的轉身離去了。

    什麼人嘛,一個大男人還氣性這麼大,每次都這樣,一次比一次會生氣,這一次,他絕對不要先低頭,一定要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纔行。

    直到鳳井川都遠了,諸葛東雲才委屈的撅起嘴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淌,她走到房門口蹲下去用手去撿地上的碎片,眼淚模糊了視線一個不小心,指尖被碎片扎破了,鑽心的疼從指尖直達到心口。

    諸葛東雲疼的嘶的喊了一聲,連忙將受傷的手指放在嘴裏吸允着,地上還滴了幾滴鮮血,諸葛東雲的眼淚掉的更多了,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祭奠她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的感情。

    諸葛東雲這裏一受傷,玄武神龜那裏立刻感同身受,它的烏龜蹄子上也破開了一道口子,流出了絲絲鮮血,玄武神龜還以爲諸葛東雲遇到了什麼麻煩呢,立刻瞬移到她面前,看到她那副痛哭流涕的樣子,它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年,它竟然要跟着這樣一個哭鼻子的傢伙兩年,還要陪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傷,這人生也是太悲哀了。

    一連好幾天,鳳井川和諸葛東雲都儘量不碰面,碰面了也互相不搭理,大家對他們兩個時不時的鬧彆扭已經習以爲常,陌雲熙看他們這情況,難不成諸葛東雲出師不利?

    她偷偷的詢問過諸葛東雲好幾次,諸葛冬雲愣是不說,只是說她想清楚了,準備放棄這段不可能的感情。

    感情的事情,陌雲熙也不可以過多的干涉,只能等他們自己想明白,轉眼便到了他們出發的日子,上官菲兒因爲霹靂鳳凰飛行團不能前往,仇天也留守聖學院,這一次一同前往海域的人便只有陌雲熙、鳳楚央、天狼、鳳井川、陌落、諸葛東雲六個人,外加逐月、隨風和玄武神龜三頭魔獸。

    隨風這傢伙已經將近成年,現在的它已經完全不像一頭魔獸,也根本不像是陌雲熙的魔獸,而是成天跟着天狼混,反正天狼也沒有坐騎,大部分時候這一人一獸都是一同出沒,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隨風是天狼的魔獸呢。

    他們購買了一艘兩層的海船,白色的船帆揚帆起航,船頭的地方他們自己鑄造了鐵甲包裹在上面,看上去無堅不摧,船艙之中一應俱全,加上二層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房間,他們沒有僱傭船員,而是輪流用內力駕駛着海船前行。

    他們選擇的路線跨越了兩張地圖,由白沙城不遠處的海灣入海,繞道魔苑帝國,然後再垂直航行,直達亞戈噢海域,正式進去海域範圍。

    諸葛東雲有玄武神龜護衛,除了必要的事情,她都一個人待在房間內閉門不出,鳳井川爲了自己的尊嚴,堅決不服軟,兩人真的絕交了一樣。

    他們出發後的第二天,白沙城中的魔苑眼線便將消息傳遞給了魔帝,魔帝嗜血的眸子目露精光,手中的宣紙被那目光灼的燃燒了起來,瞬間燃成了灰燼。

    魔帝自嘲似的自言自語,“這就是你相信她的結果,她竟然出海了,原來她早就集齊了四張寶圖。”

    君白衣站立在他身側,佝僂的身子蒼老了許多,絲毫不見當初雲都學院中的副院長風采,他靜靜的站在那裏,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備船,朕也要出海。”

    朝堂之下的衆人以祥雲爲首都跪了下來,朗聲道:“陛下三思。”

    魔帝龍顏大怒,掌心用力的拍在龍椅的扶手之上,啪的一聲那邊的扶手應聲而碎,“祥雲你監國,君總管輔助,另外出幾名九階強者與我一起出海即可。”

    祥雲越來越琢磨不透魔帝的心思了,好好的征戰說不打就不打了,現在又要出海,難不成他也和單羽彤一樣,被陌雲熙那個妖女迷惑了心神。

    “陛下,水玲瓏已經擄來了,該如何處置?”

    魔帝見祥雲沒有繼續反駁自己,怒氣消了大半,又聽聞他完成了他吩咐下去的事情,臉色也好看了許多,輕輕的嗯了一聲。

    魔帝的眼角睥到剛纔祥雲說到水玲瓏的時候,君白衣的身子微微顫了顫,他邪魅的笑了一下,調侃的說道:“怎麼,君總管做了太監之後,還對舊情人念念不忘呢。”

    君白衣低着頭說了一聲不敢。

    是不敢,不是沒有。

    君白衣在魔帝上位以後,想方設法找尋真正的單羽彤,他的所作所爲魔帝都看在眼裏,他喪心病狂的給他兩個選擇,要麼淨身留在他身邊當太監總管,要麼徹底離開皇宮,不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君白衣爲了繼續留在魔帝的身邊,打探單羽彤的消息,選擇了淨身,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和水玲瓏這一生,是真的再無半點可能了。

    可是他沒想到,他和水玲瓏的事情,魔帝竟然也知道,他這個人陰狠毒辣,如果君白衣膽敢欺騙他,他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來折磨水玲瓏來試探他的心意,所以君白衣不敢賭,只能回答的似真似假。

    魔帝極其諷刺的朝君白衣褲襠處瞟了一眼,不屑的說:“有也沒辦法,誰讓你已經是一個廢人了呢,你說如果讓她知道了,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君白衣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額頭抵在地上,語氣悲哀的祈求道:“魔帝陛下,懇求你放過她吧,我與她從未有過什麼牽扯。”

    魔帝哈哈大笑,他就喜歡看君白衣如此戰戰兢兢的樣子,他不是對單羽彤忠心不二嗎,現在他倒要看看,在單羽彤和水玲瓏之間,他到底會選擇誰。

    “你別太高看了你自己,想法設法把水玲瓏擄來,不過是因爲她是陌雲熙的小姨,是她的師傅,你以爲你有那麼重要嗎,在我的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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