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散了,只留下陌雲熙和鳳楚央留在原地,鳳楚央溫和的笑着,目光寵溺,無傷大雅的玩笑只要和陌雲熙有關,他便覺得心情特別的好。

    “看他們那麼欺負我,你很開心啊!”

    鳳楚央大手一揮,將雲熙攔在懷中,好整無暇的望着她那嬌俏的臉龐,“不是開心,是很開心。”

    陌雲熙脣角一揚,流光溢彩的臉上光韻十足,擡手便去推他,豈料他緊緊的箍着她的腰肢,四目相對間,鳳楚央的脣就要落了下來。

    陌雲熙羞赧極了,這可是在甲板上呢,那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若是瞧見了,更加要胡鬧了,她剛要伸手去推鳳楚央,船艙之中傳來諸葛東雲的尖叫聲。

    “怎麼了?”陌雲熙問。

    鳳楚央放下她,他也不知道啊,“走,去看看。”

    說起來,這船航行已經有一日的功夫了,如果船上有什麼東西的話,他們早就察覺到了,諸葛東雲不是大驚小怪的人,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了。

    大家都循聲而去,鳳井川一馬當先,第一個趕到諸葛東雲的房門口,二話不說就破門而入,鳳井川滿臉焦急的尋找諸葛東雲的身影,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一顆心才吞回了肚子裏。

    目光上移,諸葛東雲的面前,竟然站着一個人,此人着黑色鐵甲,面帶銀色半部面具,這裝束分明就是雪狼騎士團成員的打扮。

    雪狼騎士團不是早就隨仇天去聖學院了嗎,他們的船上怎麼會有雪狼騎士團的人,難不成是壞人僞裝的嗎?

    “大膽,你是何人,盡然冒充我雪狼騎士團的人。”

    諸葛東雲回過身來,此時其他人也已經都趕到了,對於面前的這個人,都是滿臉的驚奇。

    天狼指着那人說:“這不是雪狼騎士團的火系法師忘生嗎?你怎麼在這裏?”

    忘生帶着半部面具,露在外面的面張臉孔絲毫不見任何慌亂,他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嘴上還打了一個哈欠口齒不清的說:“就是在這裏睡了一覺,醒來就看見諸葛軍師了。”

    諸葛東雲嘴角抽了抽,她自出發來就沒有回過房間,根本不知道忘生是怎麼出現在他的房間的,以前對忘生的身份就充滿了疑惑,如今他又不請自來的跟隨他們一起出海,她對他的疑惑就更深了。

    “你難不成沒有跟仇天回聖學院嗎?”鳳井川自然也是聽說過忘生了,不過一直沒有交集。

    忘生一臉無辜的說:“貪酒喝,宿醉醒來,他們走了沒帶上我,我一直都在白沙城中啊。”

    這種說辭,實在是不是合理的解釋,大家滿臉防備的警惕着忘生,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們出海,肯定是有目的的。

    陌雲熙緩步上前,仔細的盯着忘生的臉看着,這人她倒是第一次見,他的身上總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火系法師,難道是他?

    陌雲熙雖然心裏起了疑,嘴上卻不道破,如果真的是他,還是不要道破他的身份來的好。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一起出海吧,東雲,給他再安排一間房間。”

    諸葛東雲張了張嘴,狐疑的打量着忘生,雲熙那般謹慎的人,問都不問一句,就把人留下了,互相的默契使得她知道,雲熙肯定有着她的打算。

    “這可是你說的,不過,這樣一來就真的少了一牀被褥了,不如,你還是和風少主共寢好了。”

    又來了,諸葛東雲逮着機會就調侃自己。

    “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用不着被褥,況且我多數時間都用來修煉,無暇休息。”忘生快速的掃了一眼陌雲熙,有些慌亂的拒絕。

    “嘿,喝酒有時間,休息反而沒時間了,你這人,真是個怪人!”諸葛東雲搖了搖頭,懶得理會他,“

    那這間房間就給你用吧,正好房門都被某個白癡給破壞了,我換一間睡去。”

    “多謝。”忘生也沒推辭。

    陌雲熙走上前去,熟稔的與他打招呼,“我是陌雲熙,你若是有什麼需要,不必客氣,找我們任何人都是可以的。”

    忘生的喉嚨顫了顫,再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她,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着,他手足無措的望着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麼,他卻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他呆呆的看着她說完,看着她轉身離開,也看到了她身旁的鳳楚央,他苦澀一笑,也只有鳳楚央這樣的人才配與她站在一起吧,而他,只能隱姓埋名默默跟隨在她的左右,即便如此,他也很滿足了。

    他這樣做,不僅僅是自己對她的牽掛,也是對她的一種補償心理,他是代替那些傷害了她的人來贖罪的。

    從忘生那裏出來,陌雲熙一直沉默不語,默默的走到甲板上眺望着遠方,有些回憶涌上心頭,初見那個如玉的少年,那時的他是多麼的不可一世,可是如今,他卻可以將自己低到塵埃,只爲了伴隨她左右。

    可是這份情,她永遠都回應不了,也承受不起。

    “是他吧!”鳳楚央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陌雲熙轉過玉頸,垂下眼眸思量了一下,才幽幽的說道:“是他,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表明身份,我們就隨他吧。”

    鳳楚央將手覆上她的蒹葭,和她並肩一起眺望遠方,雲熙所想他都知曉,他只嘆自己何其幸運。

    陌凌奕想要的太多,於是他便失去了他最重要的;

    慕空揹負的太多,於是他也沒有辦法得到他最珍貴的。

    唯有他,沒有那麼多的牽絆,沒有那麼多的揹負,他是幸運的,所以他告訴自己,窮極一生也要守護好他心裏的那個人。

    魔帝的命令,沒有人膽敢違抗,是夜,水玲瓏就被押送到君白衣的房內,君白衣端坐在內,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們進來又出去,一個個的都抱着看好戲的樣子。

    水玲瓏原本以爲是魔帝要見自己,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她送到了君白衣這裏,先前他對她那邊疏離,她也故作冷清的別開目光不看他。

    “玲瓏,坐吧。”

    水玲瓏擡眸,冷冷一笑,“君總管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不還稱呼我爲水姑娘了嗎?”

    君白衣輕嘆一口氣,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又想起自己現在這樣,唯恐玷污了她,“魔帝多疑,我若與你太過熟稔,怕他爲難你。”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們把我擄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君白衣斟酌着回答,“爲了雲熙,魔帝陛下應該是想要用你要挾雲熙什麼事情。”

    水玲瓏冷哼一聲,魔帝還真看得起她,用她來要挾雲熙,他以爲她會乖乖就範了嗎?

    “你還沒有回答,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君白衣晦澀的流轉目光,原因實在是難以啓齒,這不僅僅要剖開他鮮血淋漓的傷口,還要深深的傷害水玲瓏,他如何才能說得出口。

    君白衣佯裝成薄情寡義的人一樣,用輕薄的口氣說道:“能做什麼,當初在雲都的時候,感受到姑娘對我似乎種了情根,後又聽說姑娘至今未嫁,今日便想問問,你可是因爲對我念念不忘而不願意嫁人的嗎?”

    水玲瓏目光如炬,目露精光的瞪着君白衣,他那是什麼表情,他覺得她的一片癡心,是拿來炫耀的嗎?

    “君白衣,你也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君白衣無所謂的笑笑,殘忍的繼續說道:“只可惜,姑娘可能還不知道,多年前我便淨身爲宦,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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