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陌雲熙救完了精靈女王趕過來知曉一切的時候,她不顧一切的也要衝進去,鳳楚央緊緊的抱着她阻止她的瘋狂舉動,一個勁的安慰道:“東雲在想辦法了,她一定會想出來辦法的,我們要相信她!”

    隨風和逐月,是他們最親密的夥伴,它們兩個現在是生是死,誰都不知道,他們比任何人都擔心,都難過,可是越是這個時候,他們越是要冷靜,衝動不能解決問題。

    諸葛東雲不停的在紙上演示着,她的手都在顫抖着的,越是急躁,腦海裏便越是空空的一片,什麼都想不出來,她不停的說要冷靜要冷靜,可是她就是冷靜不下來,因爲她知道,她佈置這個生死陣的時候,真的是半點退路都沒留。

    人算不如天算,誰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精靈女王保住了一條性命,法力卻是退化不少,她十分感謝陌雲熙他們救了她們精靈族,當初是她非要行逆天之舉,才造成了今日的這種局面。

    生命之樹依然沒有逃過它的宿命,枯萎了,精靈女王在枯萎的生命之樹的根芽處,發現了一顆綠豆芽一樣的小苗,她驀然驚喜,上天在關上一道門的時候,勢必也會開啓一道窗,她執着的想要強行挽留住生命之樹,卻沒想到,生命之樹已經履行完了它的使命,而新的使命,也將會有新的寄託。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新的生命之樹,會再度開啓它的篇章。

    然而這一切,對於陌雲熙他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隨風和逐月被困在生死陣裏面,已經半個月的時間了,諸葛東雲曾經斷言,以魔帝的修爲,必然也挨不過半個月,現在,他們幾乎絕望了。

    “東雲,別費心思了,即便你現在破解出來,恐怕也沒有用了,此陣留在這裏終究也是禍害,不如,毀了它去吧,免得日後精靈族的人不小心誤入了此陣,白白葬送了性命。”

    人在困境之中,有時候會進入一個死衚衕裏,怎麼都走不出來,而旁人的一句話,很可能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人徹底的清醒。

    諸葛東雲這半個月以來,一直都在想如何破解生死陣,如何將生門加進去,給隨風它們開闢一條生路出來,可是她忘記了,要救隨風它們,她不一定要破陣,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她卻一直都忽略了,那就是毀陣。

    陣毀了,自然就破了。

    她雙手放在頭頂用力的拍自己的腦門,她怎麼就那麼笨,那麼笨呢?

    “快,雲熙,快隨我去,我想到辦法了,希望還來得及,一定要來得及!”她拽着陌雲熙的手,快速地朝着生死陣走去。

    此陣本來就是她布的,毀陣,自然豪不費功夫,她帶着陌雲熙到陣腳前,此處是最爲關鍵的一處陣眼,只要將其毀之,生死陣便毀了。

    這個陣眼只有陣外的人才能破,陣裏面的人,怎樣都沒辦法毀掉的,所以說,此陣她佈置的天衣無縫,只要魔帝進去了,他就必死無疑。

    陌雲熙對着陣眼連續出了兩招,那處的陣腳便轟塌了去,肉眼可視陣腳以內的颶風、刀劍也隨着消失不見,此陣,毀了。

    “太好了,我進去找它們。”

    陌雲熙探入陣中,雖然陣已毀,但是裏面依然還殘留着恐怖的氣息,她一邊尋着,一邊喊隨風和逐月的名字,只是她找了一圈之後,卻半點影子也沒有見着。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閉上眼睛將手覆在自己心臟的位置,想用心去感應隨風,他們之間有感應的,只要它還活着,她一定可以感應到它的。

    可是,沒有,沒有半點隨風的氣息,難道,它就這麼離自己而去了嗎?

    其他人都聞訊而來,他們看到蹲在地上抽噎的陌雲熙,不好的預感涌上來,終究還是太晚了嗎?

    “是我笨,是我太笨了,我爲什麼沒有早點想到!都怪我,都怪我!”

    諸葛東雲不停的自責着

    ,她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放佛這樣,她心裏纔會好受些。

    “怎麼能夠怪你,若說責任,我們都有責任!”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難辭其咎的責任,他們那麼多人,爲什麼要將那麼危險的事情交給一頭魔獸去做,他們明明知道魔帝是那麼心狠手辣,還讓隨風去搶生命之水,這不是將它往火坑裏送嗎?

    他們都是兇手,都有責任。

    “是我,我不該偷魔獸蛋,不該把它從它母親那裏偷走它,不然,它現在一定無憂無慮的活着,每天盤桓在紅崖山脈上,做它的山大王!”

    一切的源頭,都是她開始的,歸根結底,都是她不好。

    正當衆人都沉浸在悲哀之中,爭相討伐自己的錯誤時,一個悅耳的女聲傳了過來,聽聲音大約十七八歲少女的樣子,她說:“山大王有什麼好的,除了每天要巡山以外,還能幹什麼?”

    擡眼望去,衆人都是大喫一驚,兩個嬌俏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站在不遠處,一個紅衣紅髮,眉心還有一枚火蓮花的胎記,而說話的那名少女,他們都識得,正是慕月。

    “慕月?”

    “姐姐?”

    慕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特別是慕空,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偏偏一時又想不起來。

    慕月沒理會他們的震驚,歡快地跑到天狼面前轉了一圈,說:“怎麼樣,我漂亮嗎?”

    天狼覺得,他是不是在做夢啊?

    慕空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確實不對勁,首先,慕月絕對不會這樣對天狼說話,性情也沒有這般活潑,再則,慕月如今的年齡也快三十了吧,而眼前的這個慕月,分明就是豆蔻年華,她絕對不是慕月。

    可是,她怎麼會和慕月長得一模一樣呢?她是誰?

    “你不是我姐姐,你究竟是誰?你到這裏來,有什麼目的?”慕空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看着和慕月一樣的臉,他覺得哪裏都不自在。

    慕月和那個火紅色衣服的少女咯咯直笑,她們銀鈴般的笑聲特別的好聽,宛如樹上的黃鸝鳥在歌唱一般。

    “你還沒告訴我,我這樣好看不好看?”

    天狼對慕月的心早就放下了,此刻對着與她一般面容的少女,心裏也沒有半分漣漪,他別開頭道:“我與姑娘並不熟埝,姑娘還是去問別人吧!”

    假慕月立刻不高興了,嘟囔着嘴,一臉不高興的說:“你不是愛慕她的嗎?那爲什麼我變成她的樣子,你又不喜歡了呢?”

    天狼滿臉的尷尬,這事都已經是罈子裏的陳年老酸菜了,他沒想到還會被人提起。

    火紅衣服少女看不下去了,“好啦隨風,別胡鬧了,你看你把大家都給弄糊塗了。”

    天狼一下子就結巴了,“隨……隨……隨風?你說她叫隨風?哪個隨風?”

    “還能哪個隨風,天底下除了我,還有人敢叫隨風這個名字嗎?這可是雲熙給我取的,隨風細入夜,我很喜歡!”

    這真是比漿糊還糊的一團亂麻,陌雲熙兩顆眼睛紅的像兩個桃子一樣,沙啞着聲音問:“你,是我的隨風?”

    隨風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撲騰過去抱住陌雲熙,撒嬌道:“當然是你的隨風啦,不管我是魔獸還是化成了人形,我都是你的隨風。”

    “那你?你是……?”鳳楚央略顯激動的望着紅衣少女,如果那個是隨風,那麼眼前的這個,就是逐月了嗎?

    紅衣少女上前兩步,靦腆的點了點頭,她正是逐月。

    原來,逐月進入生死陣之後,很快就找到了隨風,它們處在一個颶風陣內,強烈的颶風摧殘的它們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渾身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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