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女人真囉嗦

    白遲遲收回目光,把花格子襯衫套在裙子外面,攏了攏,這下真的安全多了。

    “多謝你了!我叫白遲遲,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可不可以把手機號給我,我好還你襯衫。”

    “只是一件襯衫,女人真囉嗦。”不悅地皺了皺眉,又要下逐客令了。

    女人真囉嗦,知道你不喜歡女人,我也不想煩你,可不能白拿一件襯衫啊。

    “把手機號碼告訴我吧,我一定要還的。”

    “還就給我拿回來!”歐陽清惡聲惡氣地說,眉頭更皺的緊了。

    他怎麼可能和陌生的女人互留什麼聯繫方式,就算是文若不知道,他也要自律。

    說來奇怪,對文若都沒有過太強的衝動,爲什麼這女人輕易就勾起了他深埋多年的玉望?

    煩躁極了,真恨不得把她頂到旁邊的牆壁上狠狠揉躪折騰一番,紓解紓解自己的火熱。

    她是陌生人,他要那麼幹,還不把她嚇死。

    她還是走吧,他的樣子都要揍人了,討好似的彎起嘴角,她輕聲開口:“如果以後有機會見面,我會報答你的。”語畢,白遲遲識在他的瞪視下閃身出門。

    “清!”

    “來了。”

    “她說她要報答你,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

    白遲遲正好聽到這句,還真酸,想必她引起小白臉喫醋了,對恩人很歉疚啊。

    不光對他歉疚,對秦雪松也歉疚,她是他的女朋友,卻跟別的男人嘴脣貼上了嘴脣,還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雪松,你一定要原諒我,我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他是同性戀,不能算男人吧?

    回去要跟他好好坦白,不,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他要是知道她總被追殺,會不放心的。

    “這遊戲你到底學不學?不學我走了。”歐陽清衝李秀賢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這傢伙估計是慾求不滿了吧,剛纔浴巾底下可是腫了消,消了又腫,李秀賢心裏爆笑,臉上可不敢笑。

    “學學學。”

    歐陽清重新坐到牀邊,兩個男人低着頭繼續認真研究起手機遊戲,要是白遲遲看到了,一定又認爲他們在“親熱”了。

    可惜她早就走遠了,既沒看見,也沒聽見。

    離開名仕大酒店,白遲遲左顧右盼,還好還好,那些小混混已經沒了蹤影。

    擠上公交車,一路站着,拖着疲乏的身子到家時,父母都不在,做好了的飯菜被菜罩扣着放在桌子上。

    她飛快脫了身上的白裙,換上一件紅底綠碎花的裙子,把歐陽清那件襯衫掛好,顧不得喫飯就出了家門。

    地下道里黯然的燈光下,兩個盲人並肩而坐,男人手中拉着二胡,女人輕聲哼着歌相應和。

    悠揚的樂音配着婉轉清越的歌聲,美妙的音樂卻傾訴着一種無奈和淒涼。

    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些投以同情的目光,更多的卻是冷漠。

    這樣的場面,總是讓白遲遲心酸,即使已經看了二十年。

    “爸,媽,回家!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家裏有我,你們不要再來這裏了。”

    她蹲下身,拿起地上裝施捨錢的碗,裏面零零散散的分佈着幾個一元的硬幣,還有一毛的。

    一個下午,他們只募得了幾塊錢的同情。

    她真沒用,跑了一整天,就只有一家賣酒的公司答應讓她試試。

    賣酒,是要到夜總會里推銷的,魚龍混雜的地方,才二十一歲的她真的有些膽怯。

    白遲遲,一定還有別的生存下去的辦法,再想想辦法。

    “遲兒,你先回去,爸爸媽媽在家裏也是乾坐着,在這裏就是拉拉二胡,多少還能賺一點兒。”父親呵呵笑着,好像拉二胡是一件休閒賺錢兩不誤的好差事。

    總是勸不動他們,是因爲她的手臂還太柔軟,不能幫他們撐起一片天空。

    她默默地彎身把鐵碗又輕輕放回地上,再站起時,使勁兒挺了挺脊背。

    爸媽,放心,我會努力的,很快我們就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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