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福妻 >第六十三章 甜蜜的吻
    大概是眼緣,林寶珠對石招娣跟張秀娘很是喜歡。雖然她總覺得張秀娘太過賢惠了,活的太累,又覺得招娣那般乖巧的閨女生活在石家當真讓人心疼。

    倒不是張秀娘跟她翻了什麼閒話,而是出來以後,因着沒事兒,她跟張滿囤說起張秀娘幹活利索乾淨來,順帶着感慨就是招娣太過敏感心細了,似是很怕別人給臉色看一般。

    見自家媳婦面露心疼,張滿囤這個不向不愛說道別人家家務事的漢子,也不由的提起了石家的那些子糟心事兒。

    聽着石家老漢跟婆娘辦下的一宗宗事兒,林寶珠真是瞠目結舌,她還真沒見過那麼沒人性的爹孃呢。爲着老二讀書,能生了賣孫女的心思。爲着老二成親,能逼着老大石大勇藉着差事兒受賄訛詐別人。後來更是爲了得個兒子,逼着兒子停妻另娶,說是爲着傳宗接代,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別的說道呢?

    相對於林寶珠咋舌覺得不可置信,張滿囤倒是淡定的很。畢竟他也遇到過張老漢跟劉氏那種人,又怎麼會像林寶珠那般覺得詫異呢?

    這年代,爲着一個孝道,爲着好名聲,真真是壓的不少人喘不過氣來。想到這裏,他不由的看向了自家媳婦,什麼子不言父之過,都是狗屁,哪個敢爲難他媳婦,且讓他們試試。

    “哎,還真看不出來,瞧着秀娘那般賢惠知事兒,卻還被公婆那般苛待。”許是想起自個來到這個世界時候的種種,在自己被爲難時候,那個冷臉黑麪似是駭人的漢子,總會很爺們的站在自個身後爲自個撐腰。林寶珠不由的嘆口氣。不過同情憐憫歸是同情憐憫,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兒,她也不好說什麼。

    倆人說這話,沒一會兒就回了桃樹灣。回到家,沒歇息一會兒呢,就聽着自家媳婦的話,帶了些東西去;里正家知會要僱人修山路看管茶園的事兒了。當然,茶園的具體情況,還有跟鎮子上的生意往來,他自是不會全說的。

    再過倆月該收苞米了,現下倒算是農閒時候,左右村裏得力的後生們也要出外做工,若是能在村裏幹活掙錢,倒也是一宗好事兒。

    “里正叔,這事兒還是得請您幫着物色幾個勤快的人手,自然在工錢上也不會因着是同村就比別人家的低。”頓了頓,張滿囤才又說道,“一天十文錢,不包飯菜。若是家裏有什麼難處,也可以告假,不過若是有那些個想渾水摸魚的,也莫要怪我臉黑。”

    凡事都要說到頭裏,醜話總不能等碰上事兒了再開口。這話是媳婦當時交代過得,只怕到時候再鬧出事端來惹了麻煩。至於工錢,自然也是按着村裏其他人在外做工的工錢算的,相比於外頭給的工錢,算不得多也比不上少的。總之,不算是扎眼的。

    他自己也明白,村裏人淳樸是淳樸,可小心思各個都不少。若是太過厚道,一下子給多了工錢,只怕不僅會引了別人的猜測,還會被人當成冤大頭。

    張里正略略一思索,就覺得張滿囤的話很是在理。他磕了磕手裏的菸袋鍋子,心裏不由感嘆道,沒想到從來不跟村裏往來的兇惡後生,娶了媳婦以後不光是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了,如今在村裏行事都周到起來了。

    “這事兒使得,村裏現在不少人閒着,都是老實巴交的漢子,使起勁兒來哪個也不比哪個差。”張里正笑呵呵的說道,“不過往後山窩裏修道,我估摸着許是有些人不願意去。”

    張滿囤自然也想到了後山窩的那些傳言,不過相比於過去大夥兒的諱莫如深,如今去的人也不少了。所以他還是有信心能尋到人做工的。

    往後若是要組織人做幫工給看管茶園,定然需要膽大心實誠的,到時候甭管是提了工錢還是管飯,都不是事兒。

    當然,這些不過是他心裏的念頭,現在也不好訴之於口。

    “里正叔也莫要作難,有十來個能做工肯喫苦的人幫襯着就行。若是僱不到,咱再說別的。”

    見張滿囤說道這份上,張里正自然也不好再說別的了。想了想,他還是猶豫着,沒問張滿囤那後山到底是個什麼道道,讓他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折騰。

    不是不想問,而是他有種預感,張滿囤跟林寶珠這兩口子,指不定就是帶着他們桃樹灣飛黃騰達的指望呢。既然人家有心要瞞着,自然有別人的道理,左右給了銀子辦了文書,也算不得是違背了律法的壞事。

    忙活完了這一切,再回到家,林寶珠真是累的渾身都不願意動彈。前些日子爲着製茶,她已經許久沒好好睡了,每天早晨要趁着日頭出來之前採茶。夜裏也要常常起來查看晾青情況,生怕因爲天熱給捂壞了。

    如今老鷹茶的生意談妥了,開闢茶山整理茶園的事兒也定下了,她一顆繃緊的心纔算是能歇一下了。

    張滿囤見自家媳婦一臉疲憊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可他到底沒有那份手藝,只能在小事兒上給媳婦打打下手罷了。

    他並不在意什麼男子不入竈房的屁話,只要能讓媳婦輕鬆一些,就是天天做飯又有什麼難的呢。一邊想着要讓媳婦多歇息一下,他就簡單的做了點飯,然後倆人隨便應付了兩口。

    喫過飯了,林寶珠才感覺丟了的魂魄又飛回來了。覺得精神了一些,她可就想起石大勇醉酒時候說的話了,反正現在歇着也是歇着,乾脆就咕嚕了兩下眼珠子戳了戳炕桌邊的男人。

    “現在沒別人在,你是不是該交代一下瞞了我什麼事兒?”她佯裝不悅,撇着嘴冷着臉看着自家男人低聲問道。

    張滿囤原以爲媳婦忘了那茬事兒,心裏正慶幸呢,就聽見了這麼一句冷着聲音的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好了,可說實話,他並不後悔私下裏用過的那些手段,雖然上不得檯面,可總算是出了一口氣。誰讓張二寶居然敢生出賣掉自家媳婦的心思?

    他甚至不能想象,如果當時自個沒有及時回來,媳婦會碰上怎樣的處境。她又會被誰禍害了,或是成了哪家的媳婦。單是想一想,張滿囤就忍不住渾身都散發煞氣跟冷氣。

    當時他雖然打了張二寶,可尤覺得咽不下那口氣。敢打自己媳婦主意的人,不玩廢了都枉費他是外人口中人人懼怕的兇惡之徒了。

    可就算是玩心眼,他也沒想過讓媳婦知道。自個是個什麼情況,他自個心裏清楚明白,當過土匪已經是人們眼中窮兇極惡之徒了,如今又在私底下搞小動作害的人家破人亡,只怕媳婦知道了心裏會有隔閡。會覺得他可怕,當真是個不善的。

    林寶珠也不知道自家男人在想什麼,瞧着他神情不變,一張黑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好似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可那攥着的拳頭跟緊緊抿着的雙脣卻出賣了他。她知道他有事兒瞞着自個,以前也從來沒追問過,甚至想着兩個人不過是搭夥過日子,自個又何必問的那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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