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福妻 >第八十一章
    林寶珠是鐵了心的要發泄心頭的不滿,可聽到自家男人忍耐着說怕她後悔的話,心裏不由越發不是滋味了。她是一心一意想跟他過日子,想要與他白頭偕老一輩子安安穩穩。卻不想這個男人,心裏還惦記着曾經原身對他的懼怕跟排斥。

    她心裏酸澀難受,有些委屈也有些惱怒的開口道:“張滿囤,你還是不是男人!”說罷,就泄氣的一口咬住那男人的脖子,然後眼淚就又不可控的落下來。

    張滿囤終於鼓起勇氣看向自家媳婦,見她微微顫抖動身子,似是很委屈的模樣。他也有些不忍,直到聽到媳婦那句是不是男人,還有脖子裏的又疼又癢,心中的理智跟那一點點的不忍瞬間被拋到天際。

    他喜歡媳婦,只是一直怕媳婦瞧不上自個,所以倆人一個不說一個剋制,竟然也到了今天。如今,媳婦依然這般誘人,甚至連腰帶都給他拽開了,若是還能忍住,他只怕纔算不是男人了。

    “媳婦,我會對你好。”說罷,也不給林寶珠退縮的工夫,張滿囤一個翻身把人摟在懷裏了。粗糲的手指慢慢摸索,給媳婦擦乾了眼淚。

    因着之前淋了雨,這會兒倆人身上都還又溼又潮,甚至身下的被褥都溼了一片。可就算這樣,也阻止不了兩個人的熱情。好在張滿囤渾身力氣,微微使勁兒就把身上溼漉漉的褥子扯開,又拽了薄被裹在身下。

    這回可就輪到林寶珠心悸慌張了,哪怕還在黑暗中,她都不敢看向那個漢子,只一雙眸子躲閃着害羞着微微閉上。縱然這樣,也難擋那睫毛不斷的顫動。

    到底是第一次,看着媳婦疼的咬着自個肩頭,他自然就不敢動彈了。其實他也疼,可除了疼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林寶珠抱着自家男人的雙手都忍不住用力,並不算長的指甲瞬間就掐入了他堅實的臂膀裏。可就算這樣,依舊讓她低聲啜泣起來。這種痛楚,甚至比她剛剛穿越來時候的撕心裂肺的疼還要疼。

    見媳婦難受,張滿囤只得咬着牙停下動作。他緊皺着濃厚的眉頭,抿着雙脣任由汗珠掉下來。想着自家媳婦的痛楚,他也顧不得自個的快活了,本能的伸手撫摸身下媳婦的腰際,希望安撫了她。

    終是同窗外一樣一番驟雨狂瀉。夜還長,雖然不曾出月色,卻也是滿屋旖旎風光......

    待到屋裏再安靜下來時候,已經到了三更時分,甚至外面之前還狂風暴雨帶着冰雹的天氣,都漸漸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等到感覺到身上輕鬆了,迷迷糊糊睡去時候,林寶珠已經全然聽不到外頭的雨聲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轉天了。外頭雖然停了雨,卻依舊陰陰沉沉,還帶着一絲涼意。到底是山裏的天氣,平日裏再熱的人心慌,一場雨就能帶了一陣子的爽快。

    可當真累人的緊。再想起那平日裏穩重寡言的漢子,居然在她耳邊說那些個羞人的話,林寶珠就忍不住啐了一口。誰說張滿囤正經八百的了,那漢子骨子裏就像流氓。

    不過雖然如今想着,可她心裏還莫名的甜滋滋。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若男人對所有的女人都壞,那纔是災難的。想張滿囤這般,在旁人眼裏難以相處,可在她跟前雖是粗莽可也耍流氓的,才值得喜歡。

    林寶珠看着身上蓋着的薄被,再瞧瞧炕頭上疊的整整齊齊的乾淨衣裳,心裏甜的很,低聲說道:“還算他有良心。”

    瞅着樣子,昨兒完了事兒,那漢子是提自個打理過得,不然身上也不會這般舒爽乾淨。想到夜裏睡的朦朦朧朧時候,稍稍一動就能感覺到那男人一雙有力結實的胳膊緊緊摟着自個,她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

    這個時候,聽的外頭有人說話,好像是張秀娘跟招娣在問張滿囤自個身子好受些沒。具體的話她沒再聽,實在是沒臉啊。

    沒等她穿上衣裳下地呢,就見簾子被掀開了,那漢子手裏端着個木盤子闊步進來。瞧見她醒了,不由柔聲說道:“媳婦,你醒了啊。”說着,也不讓林寶珠下地,直接一手託着木盤,一手把炕邊上的炕桌提上來放好,“那會我讓繡娘嫂子幫着熬了點薑糖水,順便蒸了雞蛋羹還煮了粥,你先添補一下肚子,等會晌午飯再敞開了喫。”

    許是疼惜自家媳婦第一次,又或者知道自個昨兒個孟浪了要了媳婦許多次有些心虛,這會兒他

    倒是溫柔的很。那眼眸都比往日亮了幾分,明顯的全是關懷跟愛意。

    林寶珠撇撇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到底沒有拒絕那漢子的討好。只管讓他服侍着坐起來,又吃了幾口東西。

    吃了幾口覺得肚子不餓了,纔想起剛剛院子裏張秀娘跟招娣擔心的詢問來,不由問道:“你跟招娣她們怎麼說的啊。”

    可別實打實的說啊,不然還不得被人笑話死?她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自然是說你昨晚淋了雨,早起多歇會兒。”張滿囤看着媳婦殷弘的因着沾了蛋羹而越發溼潤的脣,不由的再次繃緊了身體,喉嚨上下翻動。半晌才撇過媳婦的臉蛋看向別處,不過在媳婦嬌嗔的瞪他時候,他還是不由得呼吸一滯,眸色深了許多。

    其實哪裏用他說啊,就媳婦昨晚咬在自個脖子上的那口,可是赤裸裸的昭示是怎麼回事兒呢。他一個大老爺們,總也不能在大夏天裏穿着高領的衣袍,或是圍上什麼圍脖兒遮擋吧。

    聽自家男人這麼說,林寶珠才安下心來。可等瞧見他脖子上一點沒遮掩的傷痕時候,恨不能直接鑽到地縫裏,這樣要是張嫂子瞧不出怎麼回事兒,那纔是扯淡呢。

    再看那個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她心裏不由得有些憤憤,不過等對上那雙冒着火苗的眼眸,還是不爭氣的緊張起來。

    且不說這廂怎得又是一番火熱,林寶珠又怎得又被摟在男人懷裏,臉蛋貼着那寬厚滾燙的胸膛,就說外頭張秀娘跟石大勇都是會心一笑。連帶着剛剛拉着杏兒去挖了蟲子餵雞鴨的招娣,一頭霧水的奇怪自家爹孃哪來的好心情。

    不過她到底也沒問,只是擔憂的看了一眼寶珠嬸子的屋子。都快晌午了,寶珠嬸子還沒出來,也不知道她身體好受些了沒。

    自打來個寶珠嬸子家,她是越來越高興了,不說寶珠嬸子每天給她講故事教她識字兒,就是有了杏兒這樣的好朋友都能她睡覺都笑醒了。

    想起寶珠嬸子總逗弄她,還把她當個小孩子看,招娣就有些苦惱的皺吧了臉蛋。可那眼裏卻滿滿的都是笑意,更是單純的依賴跟信任。嬸子啥都會,就連田家奶奶跟里正家大娘都說她可能幹了呢。

    可這會兒無所不能的嬸子不舒服了,她沒別的法子,就只能幫着多做些活兒,把嬸子的雞鴨喂的肥肥的,等雞鴨下蛋以後給嬸子補身子用。

    到底還是孩子,心裏擔憂臉上就明晃晃的表現出來了。這讓剛出門的林寶珠,又是一陣不好意思,只能連連保證往後再也不淋雨了一定好好的躲雨。

    因着昨晚一場風雨,作坊停工兩天。不過好幾日不來的田大娘到底不放心,趁着頭晌午飯的工夫過來了一趟。知道作坊沒出什麼大事兒,就是茶園可能被砸了不少茶樹,也就跟着寬慰了幾句。

    等到張滿囤出了屋,她才神祕兮兮的拉着林寶珠耳語起來。

    “閨女,這會兒身子可好受些了?”見林寶珠臉上開始泛紅了,她才哈哈笑道,“沒啥怪臊的,這事兒是人之常情開天闢地就是這麼流傳下來的,男人跟女人過日子,不睡一個炕頭那纔有問題呢。”

    見田大娘說的曖昧,林寶珠臉上頓時燙起來,面紅耳赤的小聲道了句大娘......

    田大娘見林寶珠這幅嬌羞害臊的模樣,忍不住又笑起來。她是過來人,吃了大半輩子飯了,再怎麼着也能看出林寶珠跟滿囤那孩子沒圓房。不過看出來歸看出來了,可到底有些話她不好直說,尤其是人寶珠本就是個能耐又有福氣的,願意留下跟惡名昭著又五大三粗大字不識一個的滿囤過日子,那就已經是不容易了,若是爲着她幾句多舌多嘴的話生了隔閡,不願意再交心了,那就是罪過了。

    所以思來想去的,她也只能跟馬嬸子旁敲側擊的打打邊鼓,打趣打趣說些生孩子的喜慶話,可看着滿囤那孩子不開竅的模樣,她還真是替他着急。

    可沒想到今兒一來,看到滿囤脖子上那傷口,她就眼前一亮。再進屋看了看林寶珠,那小模樣,可不是被澆灌了的花骨朵?不對,確切的說是剛剛開了的小花兒,嬌俏的很。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總歸是放下心來了。又見林寶珠臉頰紅紅的,可不就更加笑的合不攏嘴了,別提有多樂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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