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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二章

    接下來幾日,林寶珠日日都來照看張秀娘,自然地做活兒也用不着她,主要是開解安慰的。

    “嫂子,如今招娣跟大丫可是了不得了,昨兒個文家掌櫃都來跟倆人並着狗剩談那琉璃盞跟琉璃鏡的生意了,這要是談成了,往後河灘地那邊的進項怕是都抵得過咱們多少間鋪子的進項了。”林寶珠見張秀娘氣色好了許多,笑着說道,“你就等着吧,招娣這個女掌櫃的,日後造化大着呢。”

    張秀娘還是頭一次聽她說這事兒,自然詫異的很,“當真那般能掙錢?咱的鋪子,可都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了。他們幾個孩子,能有那麼大的能耐?”

    顯然的,她心裏是有些不信的,那河灘地研究院就巴掌大的地方,就算後來弄了個什麼手藝坊,也不過是一羣年幼的初出茅廬的孩子們湊一塊瞎折騰的。難不成,還真給折騰出了好物件?

    “你可別拿這個給我解悶了。”

    見她不信,林寶珠卻笑着繼續說道:“嫂子還真別不信,要不你回頭親自問問招娣。前天時候,文家少東家跟掌櫃的親自來尋我談了那事兒,說是想把河灘地招娣狗剩大丫幾個折騰出來的五彩椒跟琉璃盞什麼的運到海外去。你且想想那東西可都是獨一無二的,除了張記現在沒人能制的出來,在咱們大周,那已經是百家難求的物件了,要是再運往海外,那利潤可是要翻好幾番的......”

    “這麼說,還真成了事兒?”張秀娘瞪大了眼睛,就算不用細算,她也知道那是多大的買賣。眼下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她還哪裏會悲春傷秋的自個折磨自個,更何況這幾日她也想明白了,又不是離了男人過不下去的,何苦讓人糟蹋。所以想通了的張秀娘,也就清明瞭許多,氣色也比之那天事發好多了。

    “可不是成了事兒,我想着他們遲早得獨當一面,就讓她三個自個跟文家談那生意去了。至於談成什麼樣,還得等等才能知道。”

    一聽林寶珠居然把那麼大的事兒撒手交給了三個孩子,可是讓張秀娘不安了一會兒,趕忙坐起身來追問道:“那可怎麼行,萬一談壞了咋辦?你也真是心大,怎就這般大膽什麼事兒都敢撒手啊。”

    見張秀娘滿臉不贊同,甚至還想下地去看看,惹得林寶珠趕緊上前壓住了她,笑道:“嫂子放心,這事兒我心裏有譜,保管壞不了菜。再說了,不磨練她們怎能長大?”

    “哎,也就是你敢這麼幹,旁人家誰肯拿着財路給三個孩子練手啊。”

    說道這裏,林寶珠忍不住笑出聲,語調輕快自豪的說道,“你還別說,大丫現在可是滿心都在那些生意上頭,昨兒個磨了我許久,非要留在村裏一段時間,讓我們先去京城,等她忙完了再去。”

    “這是定好要走了?”聽得林寶珠說起去京城的話,張秀娘也不再糾結跟文家海外生意的事兒了。她其實是捨不得林寶珠走的,總覺得怎麼處,也是處不夠。

    “嗯,滿囤的假也要到了,京城裏來了好幾撥人催了,再耽擱不得。不過我們商量了,過兩年安穩下來,他就辭官,到時候咱們還在一塊嘮嗑歇着。”

    接下里幾日倒是也安穩,等林寶珠一行離開後,一切都好似沒有改變,只是張記河灘地那邊卻越發的紅火熱鬧起來。與此同時,張記錢莊也按着林寶珠定下的章程規矩興了起來,因着背靠大山且張記頗有信譽,所以來存錢人絡繹不絕。再加上張記錢莊根本上就是行着善事,所以但凡所到之處,官府都很是歡迎,一路毫無障礙的就給開設起來。

    而隨着張記錢莊資助的讀書人出人頭地的越發多起來,如今,一些初出茅廬的小子們也能靠着收益跟腦筋借了銀錢闖蕩生意。有許多不過二三年的光景,就腰纏萬貫了,同時因着那些人大多都是桃樹灣村或是附近村落的,自然給村裏的回報也很是客觀。

    最起碼,若不是桃樹灣在山中,怕是早就比縣城都熱鬧了。就像眼下,那原本該是一處處土坯泥房子的院子,全然都是清一色的青磚大瓦,就算是秋日裏陰雨連綿,都不會到處是泥水。

    而入了村中,許是還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也有悠閒悠閒的品着茶砸吧着菸袋鍋子的老漢婦人在街上嘮嗑歇着。當然,也少不得一些剛剛做工完了,滿臉喜悅算着工錢的人。

    若是往深了說,完全可以說一個張記帶富了不止是一個桃樹灣,整個安平鎮跟桃溪縣乃至北齊州,都跟着張記佔了不少光。別的不說,光說來往客商,舟車勞頓的外地商販,現在來此處的就絡繹不絕,進而使得整個地方別的生意都紅火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連林寶珠都沒想到,事兒又壞在了石大勇身上。

    原來和離之後的石大勇,實在沒臉再在安平鎮待着了,索性草草辦了跟梅子的喜事兒,讓石蛋兒認了爹,就帶了倆人去了縣城。好在之前爲着藏梅子,他也在縣城買了一處宅院。只是成親之後的日子,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順遂舒坦,梅子是個善良的,但卻並不愛做活兒料理家事,反倒喜歡同人出門購置各種金銀首飾和胭脂水粉。

    剛開始的時候,許是新鮮,加上梅子買了那些打扮的可心,又會討好迎合了他,所以石大勇還覺得並無不妥。可時間稍稍長了,他就覺得有些喫力了,如今他在張記的工錢也不過是一個月八十兩左右,再加上提成,許是能到二三百兩。奈何家裏開銷巨大,梅子跟石蛋兒又總張口要銀子,三五兩的都不看在眼裏。可不就使得他有些捉襟見肘了。

    更難受的是,不僅梅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手腳極爲闊綽,而且連石蛋兒如今也是日

    日下館子,偶爾去一趟張記卻也弄得衆人怨聲載道。多少人都含沙射影的戳他的脊樑骨,只是他卻只能裝作沒看到。

    後來梅子更是變本加厲,不僅不許他與人來往,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他掀了酒桌。直到最後,他應下每次去喫酒都要帶上她,才罷休下來。可一個女子,又怎能同他一起總在外頭跟各種爺們應酬?那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如果這樣也就罷了,他只剋制着少同人出去喫幾次酒,少去幾回花樓就是。卻奈何賭癮上來了,壓根就不管不顧起來,所以不過數月工夫,他就賠了個傾家蕩產負債累累。

    於是曾經的那些勾肩搭背呼朋喚友地人,一個個都避他不及,偶有主動開口的,定也是討債要錢的。甚至好好的宅子,都生生被人抵了出去。

    偏偏回了家,梅子還哭訴着家務繁瑣,要逼着他買老媽子跟丫鬟。在知道他沒有銀子之後,更是攛掇着他再動張記的銀子,只是經過上次的事兒之後,他哪裏還有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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