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衝動,語氣重了點:“你一開門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幹掉了信不信?難道肖老闆沒告訴過你們這裏的人曾經一夜都死光了嗎?在這麼個地方,你還敢亂來?別把鬼看得那麼簡單,我敢打賭你槍沒什麼作用。”
在這方面我比他們懂,槍支對於活人來說是致命的威脅,但是對於死人來說,並沒什麼用,別以爲手上有槍就可以無敵了,簡直就是笑話。
見他們倆老實了下來,我語氣緩和了些,然後說道:“別慌,沒看見門窗上我都貼了符紙的嗎?門外的如果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是進不來的,敲門就讓他們敲唄,睡你們的去,我今晚不睡,有情況你們也能第一時間醒過來應對。”
他們倆沒說話,又各自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休息,但是被敲門聲折騰得挺慘的,一個個心裏都是滿腔怒火的。試想在累極了的時候一直有噪音干擾你休息,能不抓狂嗎?
他們剛坐下不久,門外就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吵吵嚷嚷的,似乎很遠,也似乎很近,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聲音都有。我不由得汗毛都豎了起來,要知道這裏是個荒村,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
那兩個保鏢呼吸都變輕了,肯定也是被嚇唬得不輕,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陣仗,跟百鬼夜行似的,能不慌嗎?
不一會兒門外還傳來了打鬥吵架的聲音,似乎有人打起來了,動靜還不小。一個保鏢打開手電筒往門上照,突然就看見門上開始冒血,還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臉的圖案。他嚇得手電筒都掉到了地上,問道:“你們看見了嗎?”
我強裝鎮定:“能看不見嗎?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好了,反正他們要是能進來的話早就進來了。”我也是有些底氣不足,我有些不相信這些小小的符紙能夠抵擋住外面的百鬼。
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相信越長風,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這些鬼沒有實體,肯定不能在白天出來,我們來的時候可沒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情,等到天亮太陽出來或許就好了。
等待是一種煎熬,大概早上五點左右的時候,外面的聲音才漸漸的消失遠去了。一直精神緊繃到現在,流了一身汗,還沒地方洗澡,渾身難受得緊。
這兩個保鏢已經按耐不住想要儘快離開這裏,外面的聲音消失了沒一會兒他們就帶着隨身的物品把槍拿在手上開門出去了。我本來不想跟他們一起胡鬧的,天還沒徹底亮起來,我總覺得不太安全,但是他們要是走了的話,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幾個人在一起安全係數比較高。
出了村子我就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天沒有要亮起來的預兆,而且開始下雨了。我莫名的想起了小時候在村子裏聽到的一個故事,本來早已經忘記,
卻在這時又想了起來。
遠遠看見了一間茅草屋就在路邊,他記得周圍沒什麼人家,這一帶據說邪乎得很,所以也沒人住,他也沒多想,覺着可能是有人建了屋子,他一直沒注意到而已。
走到茅屋前他停下歇腳,沒想着進去,就在屋檐下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屋子裏出來了個美嬌娘,端給他一碗水喝:“小哥兒,喝碗水吧,是不是累了?外面有雨,進來歇歇腳吧。”
小夥子見這女子這麼漂亮,雖然沒起壞心,但是也沒拒絕,跟着美嬌娘進了屋子。也不知爲啥的,他喝了水進屋之後就一直打瞌睡,美嬌娘竟然叫他上牀去小睡一會兒,他已經把給老爹送傘的事情跑到了九霄雲外,迷迷糊糊的上牀躺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那美嬌娘鑽進了被窩裏,他也沒多想,年輕人嘛,氣血旺盛,很快反客爲主把美嬌娘壓在了身下。他還算是個有擔當的,心裏一直想着要爲女子負責,娶她進門。不知道怎麼的,就在兩人乾柴烈火間,小夥子突然想起了給老爹送傘的這回事兒,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看了眼身下的美嬌娘,這一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個半死。身下的人兒哪裏還是美嬌娘,就是個渾身怕滿蟲子的死人!
他拼了命的推開身下的人跑了出去,也顧不上跟老爹送傘了,回去之後就臥牀不起,大病了一場,後來還是找村裏的神婆看了,一個多月纔好起來。
神婆說他命大,命不該絕,是碰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要是真的着了道兒,那就回不來了,陽氣會被吸乾,誰也救不了。小夥子後來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以後要經過那條道兒都繞着走,聽人說那裏也沒有茅草屋,還是一片荒地,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那次的經歷很離奇。
我說這個故事的主要原因是因爲我發現在這個故事裏有一點很致命,對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很致命,一大早就在下雨,今天是沒太陽了,故事裏說明了陰雨天鬼怪也會出來作亂,特別是這種烏雲蔽日的天氣。雖說是故事,小時候我也不相信,但是現在經歷過了,才發現以前故事裏的很多都是真的。
我一直防範着,生怕之前在門外那羣東西又出來。那兩個保鏢還笑我太謹慎了,天都要亮了還這麼擔心,虧我是做這行的。我有些無語,我都這麼小心,他們這些外行人難道不應該更小心嗎?心真是夠大的。
他們也只是笑我的時候才表現出來一點輕鬆感,其實我知道他們心裏很焦躁,下雨天上山不是明智的選擇,可能會遇到山體滑坡,找一把小小的車鑰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