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武術,千變萬化,套路另異,種類奇多。

    武能修身,亦能養性,健康長壽,奧妙其中。

    太極克敵,力道四兩,千斤之力,止在其中。

    散打之術,意在克敵,出拳要狠,腳下生根。

    速雖之快,力要隨之,兩者不互,難顯威力。

    欲要克敵,必先身硬,以石碰卵,勝敗必分。

    向龍師父的口訣,只讓我記住了最後一句話,而最後一句話,也是向龍師父首先教給我和李承鉉的本事。

    打架,無外乎打人與捱揍,要是自己不扛打,難以承受對方一拳之力,那即使自己有通天的拳腳,沒有扛打的本事,連對方的一拳都挨不住,那結果必然就是輸的命運。

    要想打人,先得學會捱揍。

    向龍師父的家,住在離筒子樓不遠的地方,殘破的籬笆形成的柵欄,黃泥牆瓦築成的屋舍,正是向龍師父的棲息之處。

    院子當中,幾個木做的木人,身上延伸着幾個木製的扶手,扶手上光滑的表面證明了,向龍師父平日以來,從未忘卻過自己是一個練武之人。

    我與李承鉉面對木人的時候,向龍師父總是用很大的力氣將木人狠狠的撥動轉了起來,旋轉時,木人身上的扶手總是打到我們有些脆弱的身板上,令我倆苦不堪言。

    由於反應速度實在有些木訥,被這木人的扶手狠狠一抽的時候,我倆的身上倒是多出了幾道紅印。

    體力有些不支的時候,向龍師傅說道:“今天先練到這裏,要是時間充裕的話,你們可以天天來!”

    我和李承鉉拖着疲憊的身軀,伴着月色離開了這裏,我心中想到,這學習功夫,確實是需要一種恆心。

    回到家中的時候,田小樣已經早早的睡去了,印着卡通人物的內褲,由於天熱的緣故,一半的臀瓣露在了被子外面,田小樣的屁股上,被蚊子叮了兩個大包,可能是因爲等我太久的太疲倦的原因,田小樣睡的很熟,渾然不知自己的屁股受到了蚊子的侵襲。

    輕輕一拉,我將田小樣的身體全部蓋在了被子裏面,上了牀一閉上眼睛,我便什麼也不知道般的睡去了。

    待到第二天一早,破舊茶几上的那個機器貓形狀的鬧鈴響起來的時候我便起了牀,洗漱好了之後,便揹着我那裝着一次也沒翻過裏面書籍的書包,朝着藤谷中學走去。

    一進校門,我發現藤谷中學的操場出奇的熱鬧,衆人在圍觀着操場的中心歡呼吶喊,模樣,倒像是觀看着足球世界盃的決賽一般。

    擠進了人羣朝着操場中心望去時,我才發現,原來操場中心的暴力姐,正在與田禹治進行着較量。

    拳來腳往之間,暴力姐顯然不是田禹治的對手。暴力姐連連後退喫着田禹治的拳頭,臉上盡是一種不服氣之色。

    在圍觀的學生大喊着“扒了她,扒了她”的時候,我看到暴力姐的上衣已經在打鬥之中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左邊的胸罩帶和胸罩已經露出了一大部分。

    此刻,我不明白暴力姐跟田禹治打鬥的原因,但是在身旁學生的嘀咕當中我卻瞭解了一二,這些學生說的大概意思,是因爲暴力姐破壞了規矩,保護了新生,而我聽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暴力姐是因爲我,才破壞的規矩。

    印象當中,田禹治應該是畏懼暴力姐三分的,但現在爲什麼對暴力姐下了如此狠重的手,我卻不能瞭解,見暴力姐被田禹治逼的連連後退,那身上的衣服也在打鬥間成了布條狀的時候,一直願意打抱不平的我,突然衝進去了兩個人當中,張開了手臂,我將暴力姐擋

    在了身後,並對着田禹治說道:“別打了,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

    微風輕吹,吹動了田禹治那如女人般的秀髮,略顯陰氣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田禹治對我說道:“英雄救美嗎?我看不像吧,不想死的話趕緊走開,這樣的場合,你陳驕陽還不配與我一戰!”

    全場譁然,緊接着傳來的是一片唏噓聲,暴力姐在我身後爬了起來,審視的目光令我感覺到後背傳來了一陣冰冷,“陳驕陽,我的事情,還容不得你來管!”

    輕輕側着頭,我對身後的暴力姐笑了笑道:“我不是管你的事情,我真的是看不慣男人欺負女人!”

    聞言,田禹治放聲大笑了幾聲,“陳驕陽,一切由你起,一切由你終,你既然不願意貼上那個標籤,就必然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暴力姐替你出頭,我確實不太忍心下手,但是面對你,我不介意練練自己的拳腳。”

    田禹治說完之後,身形一躬,後腳膝蓋彎曲,隨後,雙腿有力的一蹬,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田禹治的拳頭已經隨着那飄逸的長髮向我襲來,來不及躲閃的我,實打實的被田禹治這拳擊中了鼻子,剎時,酸甜苦辣鹹盡在其中,我的身體隨着慣性的作用向後倒去,鼻孔之中,流出了兩道血痕。

    “這麼不堪一擊還想逞能,看來藤谷中學今年收的學生不只是懦弱,其中還包括傻子呢!”

    田禹治的一句話,惹來了學生們的一陣嘲笑,我在這嘲笑當中慢慢的站了起來說道:“絕對不是這樣的,我陳驕陽不是你一拳就能打倒的!”

    田禹治見我站了起來感覺有些意外,隨後又輕鬆的抖了抖肩膀說道:“沒有什麼事情是我田禹治一拳辦不到的,如果辦不到,我就再來一拳,實在不行我還有第三拳!”

    “啪啪。”

    又是兩記有力的左勾拳和右勾拳,生生的打在了我太陽穴之處,捱到的時候我只感覺到太陽的光芒如此耀眼,我在站不住的時候,身子卻被暴力姐一把的抱住了。

    “田禹治,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對一個新生這樣,你難道不感覺可恥嗎!”暴力姐把我抱在了懷裏,由於生氣,起伏的胸牌讓我感覺有些柔軟。

    面對着暴力姐的責問,田禹治輕撩了一下如女人般的秀髮說道:“新生不聽話,我這個做家長的有權力管教,而你,暴力姐由於觸犯了規矩,將被藤谷永遠打壓在最低層,你的待遇將比新生還差,這也是老大親自發出的命令!”

    話語,還響徹在我耳邊的時候,我只感覺到了護着我的暴力姐身上在挨着田禹治的拳腳,這所沒有法則的學校向來都是以強者爲尊,暴力姐爲了護着我,其地位已經被貶入了萬丈深淵。

    我不知道暴力姐爲何會對只見過兩三面的我如此呵護,但是我卻從來不想看到女人被欺負,一轉身,我將暴力姐狠狠的壓到了身下,不經意的時候,我的脣卻正好吻在了暴力姐的雙脣之上。

    當我清楚的看到暴力姐瞪着大眼睛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另一個人又護住了我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我反應,只聽這個人說道:“桃花門令子在此,你若還想動手,就是跟桃花門過不去!”

    李承鉉擋在了我的身前,並拿出了他那極爲珍惜的令子,田禹治看到了這個令子生生的退後了兩步,像是極爲的忌諱。

    猶豫片刻,田禹治微微的一笑道:“看來這屆新生中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你既拿出了令子,我田禹治當然會送你這個人情,只不過你即將受到百鞭之刑,不知道你爲了陳驕陽值不值得!”

    因爲李承鉉拿出了令子,田禹治退出了光環滿滿的舞臺,得救的我,對李承鉉充滿了感激,“哥,爲什麼拿出了令子就要受百鞭之刑,你快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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