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榔頭一聲大吼之後,拿起了桌子上切西瓜的刀,附近,聞聲探出頭來的一些按摩女也不由的朝這邊看了過來。

    鐵榔頭用刀尖指着我的時候,我衝着鐵榔頭笑了笑,“榔頭哥,我陳驕陽既然打算幹着虎口裏面奪肉的事情時,就沒有想過害怕!”

    我說完,突然出手去奪鐵榔頭的刀子,見狀,張光磊和王猛也衝了上來.

    撕打間鐵榔頭嘴裏面喊着“砸場子了,趕緊出來!”

    只聽到話音剛落,從各個按摩院裏面,衝出來了十幾個手拿砍刀,棒子之類武器的混子。

    “比人多麼!”我冷冷一笑,鬆開鐵榔頭的時候,連續吹了兩聲口哨,一時之間,從按摩街的街頭巷尾一下子衝出來了一百多號烈焰幫的人,鐵榔頭有些傻眼,但是卻沒忘記掙扎。

    江小白曾告訴我,一般混子打架基本上都處於不要命的狀態,打架的時候,千萬不要被對方的氣勢所鎮住,所以,要想打架獲勝,就要比對方氣勢更勝,我知道江小白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所以在鐵榔頭像是牤牛一樣掙扎的時候,我又衝了上去。

    烈焰幫的人,開始跟這十幾個混子火拼了起來,我和張光磊還有王猛開始跟鐵榔頭動起手來。

    鐵榔頭舉刀就敢砍,身爲學生的張光磊和王猛見這架勢有些打怵,打鬥之間,我看出來了張光磊和王猛有些範慫,但我不能被他倆的情緒感染,因爲這樣,我就會輸。

    要麼說,能統治按摩一條街的鐵榔頭還是有一定勢力的,憑藉他五大三粗的身軀和個頭,掙扎了幾下便要脫離了我們束縛,再加上天熱鐵榔頭的胳膊上流着汗比較滑,鐵榔頭一用力時,我們三個同時被甩到了一邊。

    “草泥馬陳驕陽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砍死你!”鐵榔頭舉着刀直接朝着我的腦門劈來,由於我手中沒有武器,我只能擡起放着西瓜的桌子抵擋一下。

    “咚”

    西瓜刀砍進桌子裏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悶響,在鐵榔頭往外拔刀的時候,我知道機會來了。

    此刻,我怎能容許鐵榔頭再有第二次用刀的機會,我將桌子用力一甩,緊接着拳頭就已經到了鐵榔頭的面門之處。

    一拳下去,鐵榔頭鼻口已經出血,但鐵榔頭不愧有榔頭這個綽號,受了我一拳,竟然還能站在原地。

    沒有了刀子,鐵榔頭顯然不是我的對手,再加上有張光磊和王猛,我們三人連拳帶腳的已經把鐵榔頭打到了牆角。

    鐵榔頭抗揍,雖然被我們打了,但是還是憋着一聲不吭,鐵榔頭的手下見他沒有求饒,依然跟烈焰幫的人打着架。

    一頓拳腳之後,鐵榔頭不還手了,他蹲在地上捂着腦袋,嘴裏面不服道:“有本事弄死我!”

    我心裏清楚,這樣的混子要是不給他點真正顏色看看他是絕對不會畏懼的,想要制服惡人,我首先就要比鐵榔頭更惡。

    “拿刀來!”

    我一聲大吼之後,鐵榔頭的兄弟見鐵榔頭已經被按倒在了地上,便不動手了。此刻,一個烈焰幫的兄弟去把那把砍在桌子裏面的西瓜刀拿了出來。

    我拿起了刀,讓張光磊和王猛把鐵榔頭架了起來,滿臉是血的鐵榔頭仍然不憤的看着我道:“陳驕陽,我還真不信你敢殺了我!”

    我衝着鐵榔頭冷冷的笑了笑,用我的拇指颳了刮鋒利的刀刃,“我陳驕陽是沒有殺人的膽子,但是剁掉你十個手指頭的膽量,我還是有的!”

    我說完之後,抓住鐵榔頭的手就要先割掉鐵榔頭的小拇指,因爲我不信我一個個割掉鐵榔頭手指頭的時候他會不服。

    但事實證明,鐵榔頭也沒有那麼硬氣,見我要動真格的時候,鐵榔頭一下子軟了下來。

    “驕陽,驕陽哥,莫動手!”鐵榔頭的臉上,有了謙卑的笑容。

    “咋,怕

    了?”我問道。

    “嘿嘿,驕陽哥,留我一雙手,以後在別處還能幹點活討口飯喫,這按摩院這地,以後你罩着便是!”鐵榔頭說道。

    “哼,莫不是跟我耍個緩兵之計,等你湊齊了人再回來找我?要知道我這是搶你飯碗,你會這麼輕易讓給我?”我問道。

    “我。。我怎麼能夠!”鐵榔頭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此時,江小白悠悠的來到了鐵榔頭的面前,“鐵榔頭,若是我調查的沒錯,你應該有個兒子在華府小學上一年級,你還有個老母親在你老家莝草村剛住上三間大瓦房。你今天的話要是準了,我們就放你走,要是你走之後陳驕陽出一點事,我們烈焰幫絕對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

    鐵榔頭一聽,當下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色,再擡頭看我的時候,眼中卻少了幾分不屑不目光,“陳驕陽,我真沒想到能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手裏面,竟然這麼狠的話都能放出來,我鐵榔頭,服了!”

    “呵呵,年輕人終將會替代你們,這個舞臺也該輪到我們當主角了,鐵榔頭,這麼多年你也在這裏弄了不少錢了,我勸你還是好好回去照顧照顧你的老孃,盡一份孝道吧!”

    我說完之後,扔下了刀子,爲了防止鐵榔頭反撲,我聲稱讓二十個烈焰幫的人去幫鐵榔頭搬家。

    待到這二十多個兄弟回來後,並說親眼看着鐵榔頭和他的家人上了火車之後,我的心裏面才安靜了下來。

    。。。。。。

    幾乎所有的按摩院的老闆,都看到了我把鐵榔頭幹走了,還沒等我發話時,這些老闆就紛紛的送上來了保護費,我拿着這筆錢的時候,對這些老闆許下了承諾,日後按摩一條街有事,就找我陳驕陽。

    當這六七萬塊錢到手的時候,我沒有留下一分,帶着兄弟們找了一家高檔飯店,包了十來桌的酒宴,我的目的,就是讓兄弟們體驗到在烈焰幫的好處,要讓他們知道,只要烈焰幫的人在一起,就能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

    席間,有了空餘的時候,我問着江小白,我問他如果鐵榔頭真的報復我,江小白會不會幹出來滅人家老人和孩子的事情。

    江小白聽了我的問話,攤了攤手,毅然決然的說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不狠,站不穩!”

    隨後江小白又與我說道:“走我們這條路,沒有幾個人是有善終的,所以能風光的時候,儘量風光!”

    江小白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和爲人處事的行爲,明顯的比我高了一大截,酒喝的興起時,我開玩笑似的對江小白說道:“小白,憑腦袋和手段,你都比我高明很多,但爲什麼烈焰幫老大的位置是我做的而不是你呢!”

    江小白笑了笑道:“諸葛亮再牛逼,不也是給劉備當了一輩子的軍師嗎,這個東西說不準的,有的時候我更信命!”

    一頓勝利的喜宴,兄弟們喝的都有點高,在歡聲笑語和醜態畢露時,這場喜宴結束了,往家中走去的時候,我的腦海之中又出現了我的大哥李承鉉,這種喜悅我是多麼想跟李承鉉一起分享,可是這恐怕永遠是我的願望了。

    在隨後的一個月裏,烈焰幫又收到了一筆保護費,有了這筆資金,獎罰制度也該能執行了。

    。。。。

    夏去秋來,一片片黃葉落地,證明了藤谷又要開學了,而這一次開學之後,我就要成爲二年組的學生了。

    感悟着時間過的快時,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此時的心境,我又與以前大不一樣,曾經的李承鉉,是我甘願斷掌也要輔助他當上藤谷老大的人,但時過境遷,現在我的想法中生出了一絲猶豫。

    或許,我們在年輕時說出的每一個想法在當時都是真心的,只是因爲後來的事情一點點在改變,所以我們違背了當初的承諾。

    這種想法,在大人的眼裏可以用不成熟來判定,但當時我們那麼真,當時我們那麼深,可能也就代表了懵懂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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