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晏霆一時沒有回話,他忽然,很想拒絕顧云溪,然後親自去把那個不聽話的女人給揪回來,狠狠教訓一頓。
顧云溪沒聽到回答,又輕聲喊了一遍權晏霆的名字:“你在嗎”
權晏霆回過神,強行壓下自己心裏那個不正常的念頭,按着眉心只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直接扣掉了電話。
顧云溪聽着手機裏的嘟嘟冷聲,眉頭狠狠皺起。
女人天性敏感,更何況顧云溪又素來心思玲瓏,權晏霆的這兩天對她的反常,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以前她的電話,他向來都會很有耐性的接聽完,有時候甚至還會叮囑她幾句注意天氣和身體之類的,怎麼會像今天這樣,一個嗯字就掛了電話
難道是顧婉瑜使了什麼手段嗎
顧云溪眼神一狠,指甲用力的摳住了懷裏的包包,幾乎要將手包的那層真皮都給抓破。
要不是顧婉瑜母親手裏握着自己的把柄,並用那個把柄威脅了自己,當初她怎麼可能給機會讓顧婉瑜跟權晏霆上.牀
至於跟權晏霆結婚,那更是下輩子也輪不到顧婉瑜。
都怪那對母女,要不是她們,她現在早就是正大光明的豪門權太太,還用得着這樣小心翼翼跟權晏霆聯繫嗎
礙眼的傢伙,真應該消失纔好
她垂下睫毛,咬緊的嘴脣,透着幾分殘忍的陰毒。
而另一邊,終於逃出了別墅的顧婉瑜,剛與好友蕭筱希匯合,她打算請蕭筱希喫一頓飯,分開之後就直接去買回奶奶家鄉的機票,隱居好好養胎了。
剛吃了飯,跟蕭筱希分開沒幾分鐘,母親的電話就打來了。
顧婉瑜猶豫了一下,不想接聽。
她怕母親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打電話是質問她或者乾脆直接叫她回家去算賬的,到時候自己想跑都跑不掉了。
可母親的電話一連撥了三四個,連續不停。
顧婉瑜沒辦法,只得接聽。
“媽”
“婉瑜,快來莫菲餐廳救我”何書琴帶着哭腔的嗓音傳來,“我被不懷好心的客戶灌多了酒,現在躲在廁所裏不敢出去,你快點來救救媽媽”
“什麼”顧婉瑜立即站了起來,着急道,“媽,你把你的具體位置告訴我,我馬上就過來”
“嗯,好。你快點,媽醉得不行了,怕堅持不住”何書琴又可憐虛弱的說了幾句,讓顧婉瑜更加着急之後,這才掛了電話,舒適悠閒的坐在餐廳包廂的沙發上,慢悠悠的將地址發給了顧婉瑜。
顧婉瑜火急火燎的招到一輛出租車,報了餐廳的位置,風馳電掣的趕去。
莫菲餐廳裏,最豪華的貴賓包廂中,坐着一對俊男美女。
女人捲髮披肩,知性優雅,面容精緻嬌豔,眉眼溫柔似水,楚楚含情的看着對面的沒什麼表情的男人。
“阿霆,你到底怎麼了,一直魂不守舍的”顧云溪擔憂的問道。
權晏霆搖頭,只拿過菜單,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說道:“點餐吧,不早了。”
他不說,顧云溪自然也不敢多問,兩人分別點了餐,權晏霆額外要了一瓶拉菲。
顧云溪單手托起下巴,笑意溫柔的開始跟權晏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話,要是以往的話,她的話,權晏霆雖然甚少迴應,但至少會耐心的聽,但今天,很明顯他連聽都沒有聽。
眉頭一直皺着,眸色也是陰沉沉的嚇人。
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顧云溪眼神一閃,藏在桌子底下的另一隻手,狠狠摳住椅子。
點餐陸續上了,酒在最後。
託着酒的侍者穿過走廊,走到了靠近包廂的一個角落,左右環顧,確定沒人之後,他悄悄從兜裏拿出一包藥劑,倒入了拉菲酒裏。
最後,面色如常的將酒端了進去,給權晏霆倒上後,回身正要也給顧云溪倒,卻被顧云溪拒絕了。
“我酒精過敏,不喝酒。”
“好。”侍者應了一聲,安靜從包廂裏退出去。
顧云溪繼續笑着跟權晏霆說話,卻從頭到尾,沒有得到過權晏霆的半句迴應。
這個獨角戲,終於唱得她受不了了,眼色變了變,她垂了一會眼皮,再擡起的時候,又是滿眼的溫柔和關心。
“阿霆,最近,你跟婉瑜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權晏霆原本有些冷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冷了。
“別在我面前提起她”他沉聲說了一句,隨後眸色冰冷的端起酒杯,一口喝掉半杯。
提起那個女人,他就會想起她懷孕的事情和她今天的逃走。
眉頭微擰,權晏霆又滿上了一杯酒,悶頭喝掉。
顧云溪見他這個樣子,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又冷又怒,果然是因爲顧婉瑜按個賤女人
可權晏霆什麼時候竟然會這樣在乎她了他不是最厭惡那個女人的嗎
看來她不能等了,必須儘快讓顧婉瑜消失,不然,她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回到權晏霆的身邊,上位成爲真正的權太太
權晏霆連續喝了幾杯酒,開始有些頭暈發熱了。
他扶住額頭,站起身來:“我去洗手間。”
顧云溪擔心他,跟着站起來:“我陪”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權晏霆側眸冰冷淡漠的一掃,凍得她渾身一僵。
“不用。”權晏霆收回視線,拉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顧云溪一個人,臉色的陰沉的站立在原地,指甲,狠狠的抓花了光裸的桌面。
顧婉瑜
權晏霆現在對她反常,一定是因爲顧婉瑜
那個賤女人,到底對權晏霆做了什麼噁心的賤東西,早知道自己早些弄死她了
權晏霆擰眉,加快了腳步往廁所走。
他現在不僅有些頭暈,身體還熱得反常,而這種感覺,他一點也不陌生
兩年前,他被顧婉瑜母女兩人下藥的後,就是這種感覺。
難道,今天她們又要故技重施了
想到此處,權晏霆的臉色,陰沉凜冽無比。
要是這次她們真敢再來一次,那他他的念頭還沒有完整從腦海裏冒出,迎面,就看見了那個女人急匆匆朝着他跑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