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問吧。”

    方作祥朝她壓壓手,“譚今泫有幾個住處”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方作祥嗯一聲,繼續,“他在重慶住哪”

    奈奈看一眼這副中年面孔,雖然她初入政壇不久,但還是知道遊刃有餘纔是讓自己退一步的最佳法寶,爲了譚今泫,她得保持冷靜,異常的冷靜。

    頓時來了興趣,“您憑什麼認爲我知道”

    方作祥看一眼,那眉頭就沒松。

    奈奈努力按捺住那份不安,笑嘻嘻的忙說,“我確實在重慶就和譚今泫認識,但是起因是因爲我臉上有一個胎記,我爸媽找算命的,算命的說胎記若是想要消除的話就得去重慶找姓譚的,或許您認爲這是扯,但事實確實如此。”

    方作祥顯然是不相信的,又再問了一些,奈奈一直胡言亂語,就是不往點子上說,方作祥只得作罷。

    奈奈出去,霍梵音早在外候着,同樣在外的還有一個她熟悉的人,鄭澤。

    霍梵音自動避開,“你們聊”

    奈奈和鄭澤去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廳。

    坐下來,好半天,兩人都沒說話。

    奈奈自然地微低着頭,實際在思考。

    因她低着頭,鄭澤肆意看她,眼神冷淡地打量,好像離開她,她整個人散發着一種明豔的光芒,那光芒是譚今泫給予的,不是他。

    奈奈擡頭,他眼神變了變,暖和起來。

    “最近如何,譚今泫的事我聽說了,你在他那還好吧,我知道你一直想報復譚今泫,奈奈,我一直擔心你,但我不敢靠近,但現在他出了事,你也算報復了一次,說到底達成了目的,如果可以,回到我身邊,奈奈”

    奈奈笑笑搖頭,微擡手阻住了他說完,“鄭澤,不說這些了,一切都過去了。”

    鄭澤一愣,他真沒想到奈奈現在是這樣的想法她不愛他還是說已經愛上了譚今泫種種猜測叫鄭澤心裏異常堵塞。

    接下來奈奈承認,“很抱歉,即便出了事,我也沒辦法再次回到你身邊了,抱歉,鄭澤。”

    鄭澤心裏冷哼,面上卻依舊溫暖的模樣,

    “沒事,我尊重你,大家還是朋友,經常一起出來聚聚還是可以的吧。”

    人都這樣說了,奈奈還怎麼拒絕呢

    剛欲脫口說些什麼,她又幹嘔起來,回來後,鄭澤驚訝的看着她,“你怎麼了。”他猜想她懷孕了,但是,那種想法壓制在他的內心,他根本不敢說出來。

    奈奈說,“我懷孕了。”

    也沒瞞着,然後兩人又唸叨幾句就走了,奈奈沒看見走的時候鄭澤的手是攥的緊緊的。

    一連幾天,都沒人再找奈奈問話,奈奈樂的清閒,但是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擔憂也越來越大,謝往生說孕婦的情緒容易影響胎兒,還說的很重,說可能造成胎兒畸形,就像她一樣,奈奈嚇傻了,要是生出一個和她當初差不多,要是個女兒,豈不是要恨死她。

    她趕緊努力讓自己開心。

    因爲擔心她,霍梵音給她找了一個司機,司機個子很高,星期一奈奈去上班才知道,看了一眼司機,卡尺頭,方臉,厚脣,高鼻樑,不醜,個子和譚今泫差不多,司機只穿着一件白襯衣,紮在西褲裏,邊卷着袖子。

    奈奈伸手,“你好。”

    霍梵音看她一眼,“你要去哪,叫他就行,他都聽你的,他比較冷漠,不喜歡說話。”

    奈奈疑惑,又盯着司機看了幾眼,說了句抱歉,然後就上車了。

    奈奈覺得霍梵音看人很準,這司機開車技術確實厲害,即便別人超車亦或者應對突如其來的事故都很靈敏。

    幾天下來,奈奈很相信她。

    到星期六,她讓司機送她去鋼琴室。

    她和自己的老師說了幾句,司機在外候着,老師一直盯着司機,“這是誰啊。”

    “我司機,濃眉大眼是吧,他不愛說話,平常都不吭聲。”

    老師走到旁邊,問,“帥哥,聽說你不會說話是不是。”

    司機點點頭。

    奈奈走到鋼琴邊,自顧自彈了起來,她最喜歡faure,今天興頭不高,不想彈安靜的曲子,便換成流行的曲子。

    彈奏到一半,收了手,奈奈轉身,背對着琴鍵,手往後,最後一顆音落下,奈奈着迷地望着窗外方,好像迷在裏面還沒出來,

    “老師,你說有些人說話是不是一言九鼎”奈奈有時候是個超級感性的孩子,說出來的話似是而非,不過,老師好像也聽懂了,“新聞我也看了,奈奈,你說的是譚今泫吧”

    奈奈扭頭看老師,手指再次落在琴鍵上,慢慢,奈奈將頭歪下靠在了琴鍵上,滿臉是淚。

    這一刻,她特別想念譚今泫曾經快樂的,悲傷的,一幕幕,一幕一幕

    她願意相信譚今泫,相信有朝一日譚今泫回來,照顧她,也照顧孩子

    老師給她拿紙巾,說她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不該這麼感性,要懂得照顧自己,不然叫父母擔心,奈奈點點頭,說就是剋制不住自己。

    奈奈出去,又接到了鄭澤的電話,說是有事找她幫忙。

    以前,她想幫鄭澤,鄭澤總說不用,這次怎麼了奈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加上這姑娘聰明,上次觀察下來,也看出些端倪,她覺得鄭澤變了,這種變化很微妙。

    或許她和鄭澤相處的時候沒看出來,但是現在,很明顯。

    她現在依舊不想用歹意來揣度鄭澤,畢竟昔日的情感是個梗兒。

    奈奈還是過去了,叫她愕好笑的是,鄭澤說他母親很想她,問她能不能回去看看他。

    “奈奈,我也並非完全爲母親這件事麻煩你,而是我確實還愛你,我仍舊對你抱有希望,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母親之前去你父親那嚼舌根,她也知道自己錯了,想讓你給她一個機會密佈。”

    奈奈想啊,鄭澤媽媽這個時候會找她,不可能啊,偏偏是譚今泫走的時候,爲什麼

    奈奈伸過手端茶喝,眼睛亮晶晶望着一點,“不好意思,鄭澤,這事我幫不了你,你母親在外面到處說我的是非,我的名聲已經被她說爛光了,也不指望什麼,所以也不想再回去了。”

    鄭澤睨她一眼,“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愛譚今泫,嫁給我只是權宜之計,你根本不想和我在一塊,不然你怎麼和譚今泫這麼點時間就懷孕了,奈奈,我當初可是捨不得碰你的,我愛你。”

    “抱歉,鄭澤,我和你離婚是因爲我以爲子宮沒了,但是它還在,是譚今泫騙了我,這事確實我也沒想到,假如不發生,我是想過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鄭澤不信,抓着她的手,一直叫:奈奈,你騙我。

    這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擋開鄭澤的手,把鄭澤制服的死死的,鄭澤動也動不了,奈奈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司機,鄭澤,過去的事情真的過去了,我不想回頭看,也不想和你解釋,或許,你照顧我也沒那麼簡單,你說呢。”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上車前,飯店的人遞給奈奈一分生煎,奈奈把他遞給司機,“剛纔謝謝你,喫完再開車吧。”

    司機放在一邊。

    奈奈不禁喊,“你怎麼不喫啊”

    她眉眼如冷傲陌生的像孩童看着你,紅潤的脣瓣說完話輕輕閉合,帶着倔強。

    司機一句特別輕,“不餓”

    這是這司機第一次說話,文靜淡漠的像水,奈奈彆扭,“真是的,還是熱的啊,趁熱喫啊,這麼大塊頭,像是個木頭一樣。”

    司機抿着脣不吭聲,奈奈一句話沒說推門就出去,“你不喫咱們今天就誰也別回去了。”

    司機這纔拿起生煎,奈奈站在車子邊看,或許司機不喜歡這種口味的東西,他喫完點上一支菸,瞬間又摁滅,對奈奈笑,“可以上來了。”奈奈這纔上去。

    回到家,司機開車走了,奈奈想問他住在哪,方不方便,但是覺得這是私事,就沒問,而後進屋,奈奈靠在欄杆邊,心情複雜。

    自言自語,“譚今泫,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是死是活好歹叫我知道啊”

    越想,奈奈稍有些煩躁,走回屋內凳子上坐着,腰挺得直,注視飯桌上喫飯的一家人,像個犟孩子,眼神憂傷。

    還在說,“爸爸,你請的那個司機技術沒話說,就是人很木訥,我今天給他買了幾個生煎,根本不喫,你從哪請來的司機啊”

    霍梵音噗嗤一聲。

    奈奈坐着也沒動,像怨鬼扭頭看他們,“一個大蠻牛。”

    霍梵音這時候一嘆氣,苦笑,“人家技術好,以前是開賽車的,還得過獎,後來媳婦跟人跑了就變成這副傻樣子,至今也沒存幾個錢,過的挺苦澀的,租的房子都是很差的。”

    一說,奈奈的同情心氾濫了,真不該,真不該發大小姐脾氣啊,原來每個人都是有苦衷的啊。

    奈奈啊,殊不知,這次你爸爸在搞鬼啊,這裏面有大名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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