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就不談愛 >二十二:一生麗達與天鵝
    她悽美一笑,“我比誰都清楚,他只愛宋阮芝,您想要的,我統統給,我會告訴宋阮芝霍梵音多愛她,希望下次見面,您會給予我尊重……”

    然後,她站起來。

    她走了!帶着淚!

    走的乾淨,而富有尊嚴。

    霍繼都進來時,聶舒淚流滿面,“繼都……我錯了,我傷害她,她連掙扎都沒有……”

    霍繼都撫着她肩背,“她是天使。”

    從‘望京閣’出去,週週裹緊大衣。

    熟悉的嗓音自後傳來,“週週。”

    週週側眸,驍寵炎已走至身邊,“誰惹你哭了?這是!”

    “寵炎,你牌打不打咯?”後頭又跟來個女人,視線挪向週週,冷嘲,“這不是你小媽嘛?”

    驍寵炎眸底泛寒,稍縱即逝,“管你什麼事?”

    女人脣瓣微動,欲嗆聲,又吞了回去。

    週週拍拍驍寵炎肩膀,“去打牌吧。”

    驍寵炎泰然自若,“我送你……”輕車熟路拽着她往車邊,伺候她進去,“誰欺負你了?”

    週週若無其事,“沒人欺負我……”

    驍寵炎瞅她一眼,方向盤轉開,“你缺個人保護,這段時間,我在想……”似糾結,驍寵炎頓了好會兒,“在想要不要追求你。”

    原本他就對週週有好感,週週跟了驍權,他之所以那樣反對,多半因爲心底這未說出的好感。

    後來,知道週週跟着驍權的原因,他的心再次鬆動,直至此刻,說出口。

    這話,一下灌進週週心坎。

    驍寵炎是驍權兒子,又是她同學,於情,滋生口舌,於理,有悖常倫。

    當即旋開笑容,揶揄,“我現在是你爹的女人,是你的朋友。”

    驍寵炎‘呵呵’一聲,“胡扯,我看,你就是愛上霍梵音了,愛情這東西,你不說,它能從你的眼裏跑出來……”

    愛上霍梵音?

    霍梵音玩她。

    她有求霍梵音。

    僅此而已!

    “我眼裏只能出淚水,霍梵音身邊跟着的那位纔是真愛。”

    驍寵炎單臂過去,捏她臉頰,“宋軟芝?規矩,文靜,乏味……男人都是禽獸,得找激得起獸慾得女人……”

    週週挑挑眉梢,“謬論!”

    驍寵炎瞥她一眼,擺出‘你沒見識’的表情,“別不信,男人犯禽獸越多,說明你愈吸引,當然,我例外,我等我老子不要你,再把你撿回來當寶……”

    週週兀地大笑,“你喜歡撿剩的?”

    驍寵炎指頭往她腰間戳,“在我內心深處,你是十里春風……我特恨我爸把你弄回家,也恨,沒能力搶你……”

    週週垂着神情,三年前某夜,霍梵音換體位時,在她耳邊低聲誘

    說,“男人想照顧女人,一個‘做’字就夠。”

    驍寵炎終究年輕。

    做,比想更實際。

    汲了口氣,週週漠漠道,“觀念終會變,物是人非。”

    驍寵炎瞍她一眼,“不懂珍惜,自然‘物是人非’……”

    回到家,週週軟依着椅子,讓驍權幫忙留意宋軟芝。

    下午四點,宋軟芝甦醒。

    夜裏十一點,週週打車趕往醫院。

    宋軟芝睡的很淺,聽到腳步聲,睜眼,“週週?”

    週週嘆了口氣,“今天上午聶阿姨找我,情緒比較激動……你是她認定的兒媳,她希望你平平安安,宋小姐,霍梵音很愛你……我和他糾纏純因爲驍權,他找我是爲了刺激你,如果你愛他,好好對他說。”

    未想她前來解釋,宋軟芝擰緊被子,“梵音對我並不濃烈,即便我不斷用戀愛刺激他,他也無動於衷……週週,我太愛他,可我也自卑,打從心底,我無法判定他是否真愛我……”

    “愛情要能判定,還叫愛情?它虛無縹緲,而且,女人都易胡思亂想……霍梵音說二十八歲娶你,你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是他生命裏的火光,是他唯一的熾熱。”

    宋軟芝不敢置信,“他真這樣說?”

    週週鏗鏘點頭,“真的!或許正因你惶恐,又一直有男朋友,他纔不斷觀望,愛情,都需要呵護……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推門而出,週週心沉如石。

    明明勸宋軟芝時還好好的。

    怎麼此刻,如此難受?

    站在電梯邊,她足足呆了十幾秒,一隻大手替她按了‘下樓鍵’。

    “……你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是他生命裏的火光,是他唯一的熾熱……我不記得原封不動說過這些!”

    週週正欲扭頭,被人強行半摟塞進電梯,略一擡眸,霍梵音。

    霍梵音錮着她,“小夫人撒謊技術如日中天。”

    週週怔忡片刻,沒好氣,“我添油加醋幾句有什麼不對?倒是你,偷聽也沒聲音……驍權說你今晚開會。”

    安靜數秒,霍梵音忍俊不禁,“偷聽有聲音叫偷聽?趁我不在來這……小夫人做好事不留名?”

    週週垂一下眼皮,“你……”兜着的一句,“怎麼這樣混”,及時噎回喉裏,轉而道,“霍軍長有需要嘛,舉手之勞,您和宋小姐雲裏霧裏,剝開雲見日月多好……”

    ‘叮’一聲,電梯打開。

    霍梵音綁着她往外,“我心尖只能放一個女人,我自然好好對待……”

    週週淡淡道,“宋軟芝……”

    霍梵音居高臨下睨她,“嗯。”

    此後無數次,再回首,霍梵音赫然發現,他心尖確實只能放一個女人,那女人並非三個字,而是兩個字。

    可,那時,兩個字的女人,叫他——‘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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