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就不談愛 >四十三:歐也妮與高老頭 加更
    這聲音,耳熟,方海棠。

    週週爬起來,倚門聆聽。

    樓下,方海棠低吼繼續,“霍梵音,你這樣對得起軟芝?”

    週週蹙眉,惦着足尖下樓,“海棠,你聲音太大了。”

    方海棠擡眸,週週妖妖散散靠着欄杆,頭髮繾綣至一側。

    美的慵懶,美的羸弱。

    她看了,都得定三秒。

    禁不住扯脣嘲諷,“軟芝和梵音天生一對,你哪來的野狐狸?你……”

    話至此,戛然而止。

    只因,霍梵音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出去。”

    週週‘助紂爲虐’般訕笑,“海棠,你一向挺有禮貌。”

    方海棠氣得脣線縮成一團。

    她自認和霍梵音是朋友。

    這勢態,簡直自取其辱。

    心高氣傲的她哪能受得了?

    掉頭就跑。

    霍梵音目送她跑開,繼而望向週週,“你去洗漱,我做早餐。”

    然,誰也沒想到,意外就這麼降臨。

    霍梵音才進廚房,適才離去的方海棠突然折返回來。

    她手上不知抓了什麼小物件,對準週週一砸,週週閃躲不及,被砸中眼角。

    ‘啊……’

    捂眼的瞬間,方海棠迅猛衝上來,一把撲倒她,騎她身上,尖銳指甲像鋒刀劃她臉上。

    霍梵音聞聲而來,撂開方海棠。

    即便如此,週週頰邊仍是多了兩條白色刺皮,像褶皺的棉紙,由下巴延至太陽穴。

    這樣漂亮的臉,毀了!

    霍梵音慍怒,“發哪門子瘋?”

    方海棠眼裏慪着淚,“我替軟芝感到不值。”

    “行,你慢慢不值。”

    丟下這麼句,霍梵音抱着週週往外走。

    他們去的‘康同醫院’,兩人在蘭州第一次遇見的地。

    霍梵音來頭大,不稍會兒,來了幾個高層,個個‘鞠躬盡瘁’,承諾:您放心,霍軍長,一定治好週週小姐。

    好在,眼角沒多大問題,僅出了點血。

    醫生謹慎處理,霍梵音旁觀。

    週週一個勁挨身子。

    醫生急了,“週週小姐,您別捱了,我這沒地方動了。”

    確實,她眼內出血,得掀着處理,一掀,她就眨,又澀,又酸。

    自個又怕痛,“能不能不處理,弄點眼藥水?”

    霍梵音沉了口氣,逮住她兩隻手,傍着她肩頭,“給她弄好。”

    這男人真狠。

    當然,這是週週事後感覺。

    他像銅牆鐵壁摟着,大有‘謀財害命’的架勢。

    眼睛處理好,霍梵音撩她頭髮,“現在去處理臉上傷口。”

    週週摸摸臉,‘嘶’一聲,“女人的指甲是致命武器。”

    處理時,醫生邊擦藥水邊嘆,“女人打架‘張牙舞爪’,你這臉結痂就得癢,千萬別爪,摳掉痂,膚色差好段時間才能消。”

    週週一併嘆氣,“幸好我捂着臉,不然就慘了。”

    醫生笑,“你心態倒好,這再偏點,估計得瞎。”

    週週稍側臉,鼻子哼氣,“瞎?我本來就瞎。”

    這話,不明不白。

    也不知說的是誰!說給誰聽!

    霍梵音自始至終陪着,看着。

    處理完,週週要走人,霍梵音一把拽住她,細心問詢注意事項,才拖着她離開。

    車子裏,一樣樣交代哪些藥幹什麼用。

    週週對着中後視鏡察看臉,“變醜了。”

    霍梵音掰掰她下巴,“這些藥,記住了沒有?”

    週週移回身體,“不是有你嘛?你幫我記着就行。”

    這姑娘,完完全全‘蹬鼻子上臉’的典範。

    三年前,霍梵音便領教過。

    你對她好,這‘好’像‘無底洞’,你得對她越來越好,方方面面給她辦妥當。

    否則,她根本不記你的‘好’。

    路上,週週眯眸,“現在好了,得叫你天天見到我這張醜臉。”

    說完,有意無意低頭,髮絲滑落,恰遮住她塗藥的臉頰。

    霍梵音眼疾手快別於耳後,“看着點啊,上面都是藥。”

    週週稍怔一下,“你幫我看着。”

    又找了個正當理由,“方海棠是你朋友,她爲宋軟芝打抱不平,我這臉,這眼睛,都是間接被你害的。”

    聞言,霍梵音哭笑不得。

    這女人,歪理,真真一大堆。

    偏偏,聽着還真有那麼回事。

    就順着,“行,我害的,我看着。”

    路上,買了兩個夾子揣兜裏。

    到家,遞給她。

    週週端杯子喝水,“你幫我夾。”

    看看,這完全騎脖子上了。

    週週心裏這樣想,反正和霍梵音才幾天獨處,能撈點好處就撈點。

    可不,‘能撈點就撈點’變成‘處處撈’。

    霍梵音應聲彎脣。

    將她兩側頭髮一繞,扭到後腦,規規矩矩給她夾好,又給她順好髮絲。

    週週感受着他的細心,“你什麼都會?”

    霍梵音抿脣淺笑,“你逼的。”

    週週微歪頭,“往後,也讓你逼一回唄。”

    不久之後,霍梵音的確逼她一回。

    那時,霍梵音壓着她,在她臨至高潮間低喃,‘週週,別叫姐夫,叫老公’。

    聊了幾句,霍梵音進去做早餐。

    週週在外侯着,心裏不是滋味。

    被方海棠罵,被砸,她一點都不疼。

    霍梵音的溫柔纔是最讓她疼的。

    她怕,特別怕。

    怕經歷幾天霍梵音的‘好’就得回到現實。

    霍梵音端碗出來,她眼神眯着,且憂鬱。

    霍梵音一手扶椅子一手撈她,“你這是眼睛疼還是臉疼?”

    週週往後,避開他,“心裏疼。”

    霍梵音不作聲,知道她要鬼扯,返回桌邊。

    默默給她碗裏放了兩片蓮藕,兩片西藍花,一片朝鮮薊,都是她喜歡的。

    “等會喫完,你在家待着,我出去有點事。”

    週週走過去,一手扶桌子,“有什麼事?”

    霍梵音打量她幾眼,“小夫人問的真順口。”

    週週莫名臊紅臉,埋頭不吭聲。

    喫完,霍梵音收拾,週週趴着沙發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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