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加一句:被攝像頭拍到。
照片上,她雙眸迷邃,孟浪,像沉浸在情慾中的女人。
反正,不像好貨。
‘偷情’意味明顯。
“生生?”
親暱之音掠過,謝往生匆匆關掉手機屏。
方敵川坐她旁邊,伸手攬上她腰,將她捲進懷。
謝往生避開了些。
方敵川並未在意,重新圈過來。
“怎麼了,生生?”
“沒什麼。”謝往生往後仰,避開他氣息,“腦子有點亂。”
“那你先進去休息。”
說進去休息,謝素卻跟着一併。
從拍婚紗照那天開始,謝往生便不對勁,謝素看破不說破。
她雲淡風輕問,“生生,你到底怎麼了?”
謝往生思緒一凝,“我腦子裏有霍梵音,我對他並不排斥,甚至,還很渴望。”
謝素彷彿攝魂般動彈不了。
她知道某一日東窗事發,未想,來的如此迅猛。
已,初現苗頭。
然,謝往生下一句讓她無暇他顧,“這算是精神出軌嗎?”
謝素噙一抹淡笑,不置與否,“生生,女人遇見優秀的男人肯定會欣賞,精神上也會有所偏重,這個世界,諸如此類的女人多的是。但你得學會衡量,你愛方敵川,你未婚夫是他,未來,他會成爲你的丈夫,成爲你相守一生的人。”
謝往生音量稍低了些,“我告訴霍梵音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不見,不念,最好!
但,一個人,管得住言,管得住行,能管住心麼?
謝素神色間夾着一絲探尋,“不見面?生生,這是不現實的。”
謝往生極輕蹙了蹙眉,拂開頰邊碎髮,“我很害怕,我怕對不起方敵川。”
謝素坦然一笑,“你不會對不起他。”
至於原因。
方敵川愛的是‘週週’,在他看來,‘謝往生’只是一個替代品,是一個‘名字’。
骨子裏,方敵川並沒有真正愛上‘謝往生’。
本質意義,這純粹是寄託。
簡而言之,他不愛‘謝往生’。
當然,這些緣由謝素半分也不會透給謝往生。
旋即,她話鋒一轉,“黃洋這個人特別貪心,那天他和我商量讓‘韋德娛樂’入駐‘金沙頂’,我不同意,他又跑去找白堯,結果,白堯又把皮球踢給我,我把這件事交給敵川,你對賭場挺了解,這個星期天,你陪敵川去看看,反正,你早晚都要經手白家生意。”
謝往生靜靜聽她把話說完,翹起脣角,“你想培養我成爲女強人嘛?”
“生生,你做事有一套自身原則,媽媽不想你成爲女強人,女強人太累,你看媽媽,表面虛以爲蛇,實地呢?”
謝往生接過話茬,“苦往肚子咽。”
謝素鳳眸微眯,“你啊,很擅長放煙霧彈,我沒你聰明。”
除樣貌,謝素覺得謝往生和她毫無相通之處。
對事,她雷厲風行,謝往生則十分淡然,精心琢磨。
如果謝往生從商,那麼將是個難以應付的對手。
謝往生一副看透真相的表情,“我畢竟是您女兒,自然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謝往生端着手臂,細腰嫚扭,“我是你生的。”
謝素聞言頓時大笑,“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
謝往生忽地緩下腳步,“賙濟有心臟病,高血壓,老年癡呆……您真不要去看看他嘛?”
看?
謝素不由輕嗤。
當年,白撤在外勾三搭四,她傷透一顆心,本以回到蘭州,賙濟這個朋友會心心相惜,未想他對自己圖謀不軌。
要是他當初未起色心,便不會有周周,也不會有因車禍而生的謝往生。
千錯萬錯,都是賙濟的錯。
思至此,謝素面無波瀾道,“既然你還念着份舊情,我就去看看他。”
謝往生圈緊她胳膊,“人活一輩子,很多事,不能原諒,但可緩解。”
“是嘛?媽媽要是有一天做錯事,也希望你原諒。”
“您能做錯什麼?”
謝素只笑,不語。
星期天一早,謝往生精心收拾一番,一身TaraJarmo紅色散擺連衣裙,領口敞兩顆釦子,隱隱現出鎖骨,頗爲性感。
攏了攏頭髮,她戴上腕錶。
方敵川替她拾過一邊躺在地上的紅色D&G鑲珠蕾絲高跟鞋。
又捏她腳跟,一寸,一寸,往裏塞。
他無名指自然而然滑至謝往生腳底,謝往生敏感,單手扶他頭頂,“好癢啊。”
方敵川淡着笑,故意放慢動作,“哪裏癢!”撓她幾下。
謝往生扭的沒了正行。
一
只鞋,前前後後,穿好幾分鐘。
謝往生急了,“今天不談生意了?方總。”
方敵川神色淡淡,口吻亦淡淡,“老婆比較重要,老婆是用來伺候的,那幫人用來當孫子使喚的。”
謝往生被他一句逗樂,嘴角漾一抹微弧,越擴越彎。
她笑的很妖,很豔,很頹,很邪。
凝着,凝着,方敵川漸漸失神,“週週。”
這輕微一句傳進謝往生耳中,她停了笑,“敵川,你說什麼?”
略一忖,方敵川稍怔,“沒什麼,走吧。”
兩人的車剛一離開白家,後面便有一輛車尾隨,尾隨的車不遠處,一輛黑色奧迪A6L穩當當停着,車裏坐着個圓寸頭男人。
他手中捏着電話,“霍軍長,有車尾隨謝小姐,車牌歸屬‘金沙頂’內部。”
“跟着。”
“好,軍長。”
掛了電話,霍梵音恣意玩弄手中的筆。
左禾舅在一旁靠着,“梵音,你別把人逼的太緊,搞不好人家會和你徹底斷了聯繫。”
霍梵音懶懶散散,“白家老二白堯來北京了,這節骨眼,他來北京幹什麼?”
左禾舅迅速應承,“幹什麼都和你無關,謝素能做好安全措施?何況,謝往生身邊有方敵川。”
霍梵音‘煩躁’看一眼左禾舅,大有他沒眼力見的意思。
修長手指一摸,摸出煙盒,抖一根。
最近煙抽得少,許是心煩,抖出來,又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