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了牙關,生生將哭泣的聲音吞回了肚子。
“忍着點。”我一咬牙,直接拉起她的身子。
身體和木刺抽離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張開嘴,就要驚呼出聲。
我用一個吻堵住了她的嘴,只發出輕微的嗚咽。
她顫抖地哭泣了一會,我抱着她,擦乾了她臉上的淚水。
“不痛了。”李夢瑤看向自己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
只是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差了些。
“小心點,這羣土著有防範了,在一些地方佈置了陷阱。”我和李夢瑤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苞米地,很快就走到了邊緣地帶。
眼看就要走出這片土地,我和李夢瑤卻驚詫地看到兩個土著,正在收玉米。
雙方面面相覷,同時震驚了一秒。
隨着他們的怪叫,大戰瞬間爆發。
我和李夢瑤的身手靈敏異常,兩個土著又是農忙狀態,只帶了吹箭,很難對我們造成傷害。
我用斧頭砍翻一個土著的時候,另一個女性土著也被李夢瑤按倒在地。
不等我阻止,李夢瑤露出一對獠牙,深深刺入了女土著的脖頸。
我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吞嚥着鮮血,女土著的掙扎越發無力,再也無法動彈。
李夢瑤擡起頭來,擦去脣邊的鮮血。
“我”她從嗜血的衝動中醒轉過來,顫抖地看着那個女土著。
“別看了,走吧。”我不給她自責的時間,撐着傘繼續前行。
李夢瑤的體力恢復過來,竟然能追得上我全速前進。
橫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土著的村落和麥田。
我們速度不減,迅捷如獵豹,勢必要迅速突破包圍圈
很快,村子裏的土著們便被驚動了。
率先發現的幾個土著的叫嚷之下,很多土著操着武器跑出來了。
我和李夢瑤就像老鼠過街一樣,人人喊打。
幾根淬毒的木矛向我們扔來,我迅捷地一躍,攀上木屋,而後爬上了屋頂。
我在屋頂上,再次縱身一躍,跨到了另一座相鄰的房屋上。
這種耳邊生風,腳下凌空的飛躍感覺,簡直爽得飛起
因爲附近的木屋建築相距較遠,我順勢從屋頂跳了下來,就地一個翻滾。
而此時,李夢瑤也剛好跑到我身邊。
大量的土著已經聚集,將我們包圍起來。
一輪木矛齊擲,我身上已經中了兩矛。
麻痹感從受傷的部位傳來,我兩手並用,粗暴兇殘地將木矛拔了出來。
衝
我掏出斧頭,像是得見殺父仇人一般,向着擋在我身前的土著直直衝去
我一斧頭砍下,放翻了一個土著,但身上又中了一記吹箭。
饒是吸血鬼再強悍,也快扛不住這樣的攻擊了。
主要是我和李夢瑤必須騰出一隻手撐着傘,單手很難突破包圍圈。
鮮血飛濺,斧頭砍進血肉與骨頭的頓挫感越來越明顯,我甚至將斧頭從土著身上拔出也顯得分外喫力。
眼看身後的土著也要圍上來了,我的心裏閃過一個念頭。
只有飲血,我才能迅速恢復體力,不然我和李夢瑤都會死在這裏
我不再猶豫,抱起一個土著。
那嗜血的慾望傳來,我的兩顆牙齒癢癢的,迅速變長。
我將獠牙刺入土著的脖子,迅速地吞嚥着他的血液。
腥,鹹。除此之外,我的舌頭上還傳來一種不正常的微甜。
應該是吸血鬼和人類的味覺差異。
我感覺新鮮的血液,淌過我的四肢百骸,身體機能迅速恢復。
我將他被吸乾的屍體推了出去,擋住兩支迎面射來的吹箭。
“夢瑤,跟緊我”我怒吼一聲,提着斧頭向前方殺去。
一根木矛從正前方射來,我擡起斧頭,精準而暴力地用斧頭鈍的一邊,將它擊飛。
我一個俯衝殺了過去,一斧頭砍在他的腦門。
鮮血如小蛇般蜿蜒流下,我一腳蹬在他的胸膛,將斧頭抽了出來。
我像是一柄尖刀,強硬而堅決地從包圍圈中,撕開了一條口子,帶着李夢雅強行突圍。
此時,我渾身是血,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我不知道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到處都在火辣辣的疼痛。
那疼痛逐漸被一陣癢意替代,應該是傷口恢復的感覺。
自動痊癒,本來應該是件好事。
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那消耗的能量太致命了
我的身體一陣虛弱,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林飛”李夢瑤一把扶住我,將我背在了身上。
“你快走,揹着我跑不遠的。”我苦笑一聲,握着斧頭的手因爲脫力,在微微顫抖着。
她沒有吭聲,只是用堅定的步伐迴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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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雖然她的體力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但好歹還揹着個一百多斤的我,和身後土著的距離越來越短。
“放我下來。”我撐着傘,向後一看,那些土著已經快追上來了。
我掙扎着從她背上下來,咬破舌尖。
那痛楚感讓我即將昏迷的腦袋清醒了不少,我硬撐着跟在李夢瑤身後。
沒有我的負擔,她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
我的雙腿沉重得像是灌了水銀,全憑一股毅力硬支撐着跟在她身後,但也感到越來越艱難。
我們跑出了村莊,來到了一座青翠的山峯。
四周的草木和藤蔓十分茂盛,已經達到了我的小腿。
我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向着一旁滾了兩下。
我身後傳來失重的感覺,層疊的藤蔓被我撞開,我直接掉進了一個掩藏在藤蔓下的山洞。
“砰”的一聲,我感到骨頭都快摔斷了,痛得我眼前一黑。
“吱吱”,洞穴裏的幾隻老鼠發出受驚的叫聲,慌忙地躲到一旁。
我想叫李夢瑤,但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自己都聽不真切。
我想用手撐在地上站起來,卻只能艱難地動了動食指。
已經,到極限了嗎
可是夢瑤,她還很危險
我咬緊了牙關,手臂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奮力地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