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有兩個出口,本來是便於逃生的好地形,現在卻變成了致命點。
兩頭都必須守住
如果有一邊讓血鷹蜂擁而入,那我們必定要有人傷亡。
“童雪羅莉去後面,李夢瑤留下。”我迅速做出決斷。
其他人可以先不用管,但每邊必須要留下兩個戰鬥力超羣的人。
“換霰彈槍”我一聲大吼,讓她們更換武器。
不同於在外邊作戰,需要遠距離射擊。
山洞這種地形,註定了必須和近距離作戰。而且狹窄的地形,會讓它們的分佈更加密集。
霰彈一槍就能幹翻一片,用起來絕對超爽。
洞口一羣血鷹衝來,我和李夢瑤同時扣下扳機。
兩聲巨響過後,一片腥風血雨。
我和李夢瑤蹲下身子射擊,保證後方的隊友能夠幫我們補上關鍵的子彈,而不會誤傷到我們。
事實證明,我的決策萬分正確。
在這種地形下使用霰彈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血鷹們傷亡慘重,在阿根廷巨鷹的鳴叫聲中,它們的攻勢一緩。
應該是傷亡已經超過了它們的承受範圍,在猶豫着要不要繼續進攻。
“林飛,”李夢瑤的聲音顫抖着,“霰彈槍子彈用光了。”
我看到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轉頭看向堆放子彈的區域,果然已經打光了。
我舔了舔乾涸的嘴脣,沒有說話,內心一陣躁動。
“那就用步槍、用手槍、用斧頭火把刀刃,哪怕是用牙咬用手撕,我們都要活下來。”我深深吸入一口滿是血腥味的寒冷涼風,堅定的聲音在山洞中迴盪。
所有人都沉默了。
隨後,哪怕是女生們都被我的話語點燃。
“飛哥說得對,死也不能放棄”
“飛哥,你真的好帥”
“飛哥,我也要和你滾牀單。”
我咧嘴一笑,緩解着凝重的氣氛:“蘇雨,你說的話我記住了。過後不準反悔”
我拿了把手槍別在腰上,以備不時之需。
沒給我們過多的喘息機會,血鷹再次發動了攻擊。
這次它們竟然學精了,數量較少,站位較散。
我不得不放棄使用霰彈槍,節約鋼珠,開始使用手槍點射。
哪怕有後方隊友的冷槍支援,還是讓一隻血鷹在李夢瑤的手臂上啄了一下。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用手臂擋了一下,被啄中的地方就是豐滿的胸口
對於一個女生來講,那個後果簡直可怕到難以接受。
我一把抓住鷹翅,揮動斧頭將它砍死,扔在地上。
李夢瑤的手臂上被啄出一個深深的血洞,因爲血鷹的喙是彎曲的,拔出的時候還連帶着剜出一塊血肉。
她的手臂已經被鮮血浸溼,疼得發出了痛楚的呻吟。
“下去包紮,劉自立上來。”我看得心痛極了,急忙叫人替代她的位置。
所幸山洞裏還有酒精和繃帶,造不成致命威脅。
“飛哥,跟你並肩作戰,老子很榮幸”劉自立像是打了雞血,端着槍,整個人在不正常地顫抖。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不再畏懼戰鬥。
在這片荒島上,不放棄地與天鬥、與人鬥,才能活下來。
一陣罡風吹來,裏面的砂礫吹得人睜不開眼。
“它來了”我直接扔下手槍,拿出霰彈槍。
那隻阿根廷巨鷹飛到洞口,收起翅膀,迅猛地向我們撲來。
砰
我扣動了扳機,數以百計的細密鋼珠轟向它高昂的鷹頭。
阿根廷巨鷹竟然將碩大的羽翼展開,護住了頭部。
它龐大的身軀被轟出了山洞,翅膀上一片血肉模糊。
“劉自立”我不得不拉下臉,提醒他不能再這樣看戲了。
“是”他急忙應聲,手中的步槍發出清脆的開火聲。
阿根廷巨鷹再中一彈,倉皇逃離了我們的視線。
“我來吧。”李夢瑤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想要再次和我並肩。
我知道,她以前就一直羨慕羅莉,能和我出生入死。
“劉自立,你行不行”我握住手槍,一個點射。
強悍的夜視能力和精準的瞄準,讓我直接點爆了一隻血鷹的頭。
“行嫂子你歇着。”我都能聽出來,他是在咬着牙回答我,看來也被激出了血性。
這是好事。
於是我讓李夢瑤在後方支援,給他個發揮的機會。
我隱隱能聽到櫻樹裏香啜泣的聲音,聽語氣,似乎在用日語在做什麼禱告。
“櫻樹裏香,你怕嗎”眼見一隻血鷹撲了進來,我切槍爲斧,直接將它力劈成了兩半。
“怕。”她的聲音在顫抖。
“別怕,往好處想。”
“比如,這一戰過後,我們就有大量的食物了。雞翅你肯定喫過,鷹翅呢”我豪邁地笑了兩聲,感覺有一腔熱血涌遍全身。
我聽到她破涕爲笑:“飛哥,你真是一個了不起的領袖。”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她們的心智都不夠堅強,如果沒有我,就算不死在這裏,可能也已經瀕臨崩潰了吧。
“不介意我抽支菸吧”我咧嘴一笑,將別在耳朵邊上良久的中華拿了下來,叼在嘴上。
趁着血鷹攻擊的間隙,櫻樹裏香爲我遞來火把。
我將臉湊近,感受到火把炙熱的溫度,將煙點着了。
我深吸了一口,菸頭燙得發亮。
一股強烈的快感躥遍我的全身,支撐着我悍不畏死的奮戰。
我緩緩吐出煙霧,浴血奮戰,身前腳下滿是倒地的血鷹。
在我們的苦苦支撐下,鷹羣終於撤了。
它們傷亡慘重,但我們這邊也是人人負傷。
最慘的是宋玲玲,在幾隻血鷹撲進山洞的時候,她爲了救香草,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被生生撕扯下了很多血肉。
和我預想的一樣,血鷹們的傷亡承受到了極限,堅持不了多久。
此時,我手上的煙,還剩下短短的一截菸屁股。
童雪直接走到我面前,奪過我手上的菸蒂,深吸了一口。
“爽。”她緩緩吐出煙霧,似乎有些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