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旁邊樹木上熟悉的標記,我簡直想罵娘。
又遭遇鬼打牆,繞回來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這麼敏銳的五感也能被矇蔽”我納悶了,本想仰仗敏銳五感,直接在這片密林穿行的計劃泡湯了。
林櫻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們又繞回了先前走過的地方。
人的視覺辨析能力,是依照參照物形成的。而這片密林的景象太過相似,近乎完全一致。若不是我留下的標記,恐怕都很難發現鬼打牆了。
“那要不,我們爬到樹上面看一下”林櫻第一次遇到這麼詭異的情況,頓時慌了神。
“沒用的。”我搖了搖頭。且不說從上面只能看到樹冠,就算看得清道路,下來之後同樣會迷失。
不得以之下,我再次祭出我的究極殺招認定一個方向,堅決不繞路。
仗着我強悍的臂力和白梅落雪刀的鋒利,任何膽敢擋在我身前的樹木,無論大小,我一律將它伐倒。
這招以前我就用過了,雖然看起來挺蠢的,但勝在實用。
至少,我們再沒有遭遇任何鬼打牆的情況。
“飛哥,我們就這樣找,會不會太盲目了真的能遇得到蛇嗎”艱難前行一段距離後,林櫻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不瞭解蛇的習性吧”我瞥了他一眼,這貨其實不用僞音聲音也蠻好聽的。
傳說中的“受音”,很適合在網上撩妹那一類聲音,挺乾淨柔和的。
眼看他點頭,我解釋道:“蛇的冬眠,並不是大多數人想象那樣,一整個冬天都在睡眠中。它們會選擇風和日麗的日子醒來,美滋滋地曬個太陽。”
“加上這窩蛇很可能尋到了一個不需要冬眠,就能安全度過冬天的溫暖地方。”
“生物的共同特性是什麼”
我言盡於此,說到這裏他都不懂,就枉費我覺得他挺聰明的認知了。
“我明白了,你是說覓食”林櫻恍然大悟。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
對於蛇來說,找到一處溫暖的地方當然好,可以避免冬眠中的大量死亡率。但同樣的,如果不陷入冬眠,也要面臨新的生存挑戰食物。
林櫻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向我追問蛇的獵食習性。這種好學的精神我非常認可,對這些生物一竅不通,想要在這座島上活下來就等同於聽天命。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一個“殖民地”,當然不希望他在將來死於無知,向他科普道:“蛇經常處於飢餓和半飢餓狀態,一般採用隱蔽的守株待兔捕食方式,在關鍵的時刻一擊捕殺獵物。”
“但有時也會主動出擊,我甚至見過青蛙和蛇,一前一後跳入小河的情景。”
我繼續告訴他,蛇吞下一次食物,往往要消化5~6天,因此它們捕食的次數也不會很頻繁。
而且蛇喜歡曬日光浴,一般會在10~12點這個時間段出沒。考慮到這個冬日的陽光中午才灑落,今天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段纔出沒。
也就是說,我們並不是徒勞搜尋,很容易取得成功。
只要找到樹葉不那麼茂密的地方,應該就能遇到享受日光浴的懶蛇。
果然,走沒多久,前面的樹木種類變了,不再是四季常青的樹種。這些樹光禿禿的,長得低矮,大片大片的陽光直接灑落在上面。
眼前的景象,絕對堪稱詭譎。
稀疏的樹木上,纏繞着一條條眼色鮮豔瑰麗的毒蛇。它們大小不一、品種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在懶洋洋地曬着太陽。
毒蛇們“嘶嘶”吐着信子,滑膩的身體一動不動的,似乎完全忽略了我們的到來。
眼看林櫻女性化的一面涌了上來,就要尖叫出聲,我立即一手捂住了他精緻潤澤的小嘴巴。
但很快,我便發覺這是於是無補的。
因爲我們身後還有三個瓜皮,他們整齊劃一地發出了尖叫,叫出了一個相同的日語詞彙。
雖然聽不懂,但估計也應該是在喊“蛇”。
我蛇尼瑪臭嗨,有種再叫大聲點
我向他們投去一個殺氣凜然的目光,這才生生讓他們閉上了嘴巴。
再看向那些原本懶洋洋的蛇,一個個都昂起了頭,將脖頸部位伸起,死死地盯着我們。
不止樹上,草叢裏面也有幾隻蛇,嘶嘶吐着信子,昂起身子看着我們。
“它們發現我們了嗎”林櫻緊張地問道。
“淡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蛇的聽覺系統和人類不一樣,聽覺能力非常差。如果不是這三個人叫得太大聲了,估計還聽不到。”
“不僅如此,蛇的視覺系統也有大問題。你可以理解爲高度近視,1米以外的物體都很難看清。”
想到這裏我就來氣,特麼的隔得這麼遠,就嚇得你們這樣了
我無奈地聳肩,讓他們開槍,往死裏掃射。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這羣蛇已經警覺起來了,沒辦法儘量偷襲。萬一被毒蛇咬上一口,那真是得不償失。
我的命令經過林櫻的轉達,這夥人像是長舒了一口氣。他們立即扣動了擡起槍械,進行了射擊。
這也是正常的事情,面對這種威脅,正常人要麼選擇撤退,要麼就想在第一時間安全地將它們扼殺。
“噠噠噠”
烏茲衝鋒槍噴吐着火舌,子彈殼噹啷掉落,一梭梭子彈打出。
但他們的射擊手法,簡直看得我蛋疼。
端槍姿勢簡直是羣魔亂舞,衝鋒槍子彈在這個距離本該是很精準的,卻被他們射得非常飄忽。
我看到許多顆子彈擦着蛇皮打過,心說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描邊槍法”
在看到一個人單手持槍,被後座力震得直接把槍械拋飛了出去,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媽的快住手”
這麼幾把寶貴的物資,竟然被這羣人這麼糟蹋,我感到心在滴血。
我一把奪過其中一人的槍械,這才讓這羣人停止了射擊。
只有兩條倒黴的毒蛇,在無差別掃射中滿身血洞,倒在了地面。
其他的毒蛇都被嚇到了,在地面拖着身子,快速地逶迤滑動,向着遠方溜去。
“槍不是你們這麼用的。”我平穩端正槍械,讓槍托抵住肩膀,將眼睛對平膛線,進行了一輪穩定精準的射擊。
幾條毒蛇被子彈打中,皮開肉綻,鮮血飛濺。
它們的蛇尾高高捲起,而後無力地耷拉在地,不再動彈。
我將槍械扔回給那個人,希望他們能學着點。
這下他們的射擊總算靠譜點了,憑藉良好的射擊距離條件,以及衝鋒槍的精準性,倒是真殺死了不少毒蛇。
眼看他們要對剩下的兩條毒蛇趕盡殺絕,我不得不按下他們的槍口,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這些人都是瓜皮的嗎
要是殺死完了,我們自己去找它們的老窩嗎
但令我鬱悶的是,另一個人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他直接一梭子子彈,精準地把那兩條齊驅並進的毒蛇給打死了。
草泥馬的,該準的時候打不準,不該中的時候秒變神槍手
“保護我的敵人,痛擊我的隊友”
說的就是這種人。
“斯國一”他興奮得跳了起來,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我殺人般的目光。
再遲鈍的人,也發覺氣氛不對了。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縮了縮脖子,害怕地看着我:“斯密碼色。”
我不再去理會他,直接看向林櫻:“好好管管你的人,任重而道遠啊。”
“嗯”林櫻咬了咬嘴脣,重重點頭。
我叫他們先把蛇肉蒐集起來,先放他們各自的包裹中,最後收工的時候再分配。
“對了,小心點,可能有的蛇還沒死透。”我突然想起一茬,開口提醒。
誰知,我的話音尚未落下,一個男人便發出“啊”的慘叫聲。
臥槽尼瑪
我立即轉頭一看,都踏馬想罵娘了。
剛纔那個日產愣頭青,被一條垂死的毒蛇咬住了手。
我去你大爺的,豬隊友也不至於豬到這種程度吧
我迅速衝上前,一刀將蛇頭斬斷。
毒牙扔刺在愣頭青的虎口,我一把將蛇頭連帶着毒牙拔出。
愣頭青哇哇怪叫着,都快哭出來了。
“shutup”我不得不通用語言,讓這個b安靜點。
“飛哥,他會不會死”林櫻也很緊張,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本來就這麼點手下,一個失蹤了生死不明,一個又中了蛇毒。
就算他安然無恙,也快成光桿司令了
我看過了,咬他那條蛇,渾身白環和黑環相間排列,背部正中有一行六角形的背鱗。
“這尼瑪不是愣頭青,是個鐵頭娃。”我不得不改變了自己對他的看法。
嗯,很好。
很好的反面作死教材
撿個毒蛇還敢這麼大意,不是鐵頭娃是什麼
“飛哥,這是什麼蛇有救嗎”林櫻繼續追問。
“銀環蛇,毒性最強的環蛇類生物。”我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那個鐵頭娃,估計他這次凶多吉少了。
這人被我看死人的目光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用嘴吮吸傷口,希望將毒血吸出來。
但這麼簡單就能救的話,環蛇類霸主豈不是浪得虛名
這特麼纔剛遇到一小撮蛇啊,就有人中了這種劇毒。
到底是人獵蛇,還是毒蛇獵人
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