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槍聲中,我倉皇跑進了叢林。
儘管我的動作已經夠快了,但還是吃了兩顆槍子,所幸都沒打中要害部位。
遭遇這羣海盜,短短的時間我就中了特麼三槍了!
不僅是我,羅莉和絡腮鬍也中彈了。
“這片叢林就是我們的天然掩體,加上下雨,他們很容易跟丟!”我連血都來不及止,帶頭狂奔。
羅莉的腿受傷了,硬是撐着跟在我身後,哪怕一瘸一拐的,愣是不願吭一聲。
一羣海盜嘰裏呱啦的聲音傳來,夾雜着零星的幾聲槍響,看來並不願意放過我們。
“這些海盜瘋了嗎?自己的物資不去拿,跑來追我們?”絡腮鬍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的。
“他們想了解這片島,我們就是最好的選擇。”我沒有多說,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海盜抓住,下場不用多想。
求生的潛力,在這一刻被我們發揮到了極限。海盜們只是爲了抓人,而我們是爲了活命,動力自然完全不同。
幾聲遙遠的清脆槍聲過後,我們像閃電一般拐過彎。那羣海盜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遠去,竟然沒有再追過來,應該是要去沉船拿回他們的物資。
趁絡腮鬍不注意,我打開霰彈槍的彈夾,將裏面的鋼珠全部掏了出來。
危機過後,羅莉一聲悶哼,率先倒在地上。
她臉色蒼白的捂住大腿,鮮血滲出,很快就觸目驚心地氤氳一片。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意識到羅莉中的子彈,和我們有極大的區別。
“鉛彈!”我吐出這兩個字,心裏一緊。那羣海盜的槍械各式各樣,竟然還有使用鉛彈的畜生!
鉛的質地比較軟,擊中人體後會釋放動能,導致彈頭嚴重變形甚至破裂。這會使得傷口大面積擴大,並對血液循環系統造成破壞性傷害。
而且,鉛是有毒的,如果碎片不能取出,就會造成中毒和感染!
“忍住!”我攔腰抱起羅莉柔軟的身體,堅毅地衝到石壁向內凹的地方。
她的兩隻手環在我的脖子上,勉強笑道:“你也有傷。”
“傷個屁!你的傷比老子厲害多了!”我無法想象,她竟然撐着這樣的身子不掉隊,這是多大的毅力。
難道是知道我不會放棄她,所以不想給我添麻煩嗎?
這個傻瓜。
我的心裏涌起一股暖流,要爲她處理好傷口的決心更堅定了。
“飛哥,她只受了一處傷,我們兩可都是兩三處啊。”絡腮鬍跟着我躲進來,一臉的慌張。
“閉上你的狗嘴,自己處理!”我將他的屁話罵了回去。
我掀起羅莉的裙子,看到她的大腿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這時,我的身邊傳來了吞嚥口水的聲音。羅莉雙目冰寒如刀地看着我身後,我什麼都明白了。
“絡腮鬍,你踏馬再敢看老子女人一眼,我要你的命!”我直接抽出鐵斧,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絡腮鬍嚇得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
“轉過去!”我喝了一聲,他立即背過身子。
所幸這片區域有岩石層遮擋,沒有被雨淋溼,所以還有些乾草。喫力地用溼木和乾草生起火來,我將鐵片在上面烤得通紅。
很粗暴的消毒,但以荒島上的條件,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加上滾燙的溫度,刀片處理起傷口也會鋒利許多。
接下來的步驟會很血腥,我怕羅莉一個嬌俏的姑娘喫不住,攻擊她的頭頸部,將她打暈了。
我用鐵片在她傷口一剜,連帶着丁點碎肉,一塊小小的彈片掉了出來。
“接雨水!”我對着絡腮鬍發號施令,仔細地挑出碎裂的細小彈片,傷口頓時流淌出更多鮮血。
“飛哥,我實在沒有工具啊。”絡腮鬍犯難的聲音傳來。
“用手給老子接,不要碰地上的髒水!”如果沒有水來清洗,我怕沒有處理乾淨,導致鉛中毒或者感染而死亡。
羅莉痛得醒了過來,一張好看的臉都皺在了一起,額上汗珠滾落,即使再剋制,也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毫不猶豫,一手刀對着他的頭頸砍了下去,讓她再次暈厥。
“水來了。”絡腮鬍雙手攏着一捧水,在這緊要的關頭,看着羅莉露出的白皙大腿和白色內褲,竟然滿眼火熱。
“灑她傷口。”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羅莉暈過去了也看不到這幕,當然是救人要緊。
本來應該用開水的,但我們沒有帶鍋,木柴也不夠,只能湊合了。
我撕下衣物布料,仔細地擦拭着她的傷口。隨後,我拿起羅莉身
小心卸掉殼底,將火藥均勻塗在傷口,拿起燃燒的乾草將其點燃。
“嗤嗤——”
一股焦味瀰漫開來,她大腿上的出血總算是止住了。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將她的裙子放了下來。身上傳來的疼痛提醒着我,這纔想起自己身上也有槍傷。
“飛哥,你這處理傷口的架勢太牛逼,也幫我處理一下?”絡腮鬍腆着臉看着我。
我並不想給他處理槍傷,至少不是在我之前。
生喫死人血肉、推小弟替他葬身魚腹,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畜生,要不是有脣亡齒寒的顧慮,我不弄死他就算不錯了。
“等一下。”
我掐了羅莉的人中把她叫醒,讓她幫我先處理一下傷口。
我身上的槍傷共有三處,但我硬撐着沒有讓她把我打暈,咬着牙熬了過來。
當劇烈的痛楚過後,我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
我想了想,還是得給絡腮鬍處理槍傷。畢竟現在又來了夥海盜,局勢更亂了,如果再沒點盟友勢力,那真的會很難熬。
我正準備給絡腮鬍處理傷口,他突然暴起一腳踹在我的胸膛。
這一腳來得太過突然,踹得我胸口一悶,直接摔在了地上。
“草你們媽的!想騙你們給我挑出子彈,居然被你們識破了!”絡腮鬍一臉猙獰,一把奪過放在一旁的霰彈槍。
下一刻,冰冷的金屬槍管抵在了我的腦門。
“不準動!”絡腮鬍吐了一口唾沫,臉上的獰笑幾近癲狂。
這種笑容我見過,在王虎的臉上。
我緩緩舉起雙手,向羅莉打了個眼色。
“你林飛不是跟我牛逼嗎?啊?現在老子手裏有槍,你再橫一個試試?”絡腮鬍得意極了,像是人生都得到了昇華。
“還說不準看你的女人?老子不僅要看,還要當着你的面玩!”
“你,”他的槍口向羅莉一晃,“立即把他綁起來,讓他好好看看,我是怎麼當着他的面幹你的。”
呵呵,我早就知道,與虎謀皮,就有被虎反咬一口的可能。
絡腮鬍本來是願意和我們合作,但在看到這支槍的時候那種眼紅,就已經夠明白了。他以爲,只要得到這把槍,我們的強弱就會倒轉。
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幹掉我,再用槍桿子政|權把我的人收編過去,佔有我的一切成果,成爲兩撥人的老大。
我有這方面的提防,如果他沒有動歪心思,我們的合作還可以繼續。如果他執意要奪槍殺人,那麼——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絡腮鬍,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冷笑一聲,撐着虛弱的身子,突然暴起,一頭撞在他的腦門上。
頭碰頭,骨對骨。
我的頭一痛,絡腮鬍也向後趔趄退出兩步。
“草泥馬的,不要命了!”絡腮鬍扣動了霰彈槍的扳機,卻只有膛線空響的聲音。
他一臉的錯愕與震驚。
不等他反應過來,羅莉迅猛如閃電一般欺身而上,一拳砸在他的臂彎。隨後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按住手臂,一個弓步上前,將他壓在地面。
標準的擒拿格鬥術,在軍隊中也很流行的招式。
“我不服!林飛,你踏馬運氣太好了,這槍里居然沒有子彈!”絡腮鬍奮力掙扎着,羅莉乾脆“咔擦”一聲,折斷了他的臂骨,痛得他直慘叫。
“運氣?呵呵,”我笑了,“我一直都在防着你,你看這是什麼?”
我從褲兜掏出一把鋼珠子彈,絡腮鬍眼中的震驚逐漸化爲絕望。
“老子跟你談合作,你敢反水?”我一拳砸在他的鼻樑,將他的脆弱的鼻樑骨打得粉碎,一張臉上都是血。
“飛哥,饒命啊!我一時糊塗!”絡腮鬍哭爹喊孃的,磕頭如搗蒜。
我心頭冷笑,這一幕我也見過。
範安生曾經也向我求饒,然後想找機會絕地反擊,置我於死地。
我可不會忘記,絡腮鬍手上還有一把瑞士軍刀。
果然,絡腮鬍左手猛地揮起,一刀扎向了我:“去你媽的!”
我向後一退躲開,隨後揮動手上的鐵斧。
“噗”
鮮血如泉噴涌,絡腮鬍的屍體倒在了地面。
我掰開他的手指,將瑞士軍刀拿起,遞給羅莉:“拿去,你刀工比我牛逼。”
羅莉接過我軍刀,偏着頭看着我:“林飛,你真的帥到飛起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呢?你要以身相許?”我不懷好意地看向她的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