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後,孟羨躺在牀上,江珩則又繼續給她削蘋果,還一直用着非常輕鬆的語氣說:“剛纔你沒喫上,現在可以好好吃了,我買的蘋果特別甜。”
孟羨彎了下嘴角,看向他:“其實我已經跟傅雲笙離婚了,只是因爲一些原因,這件事並沒有被公開,甚至我們還住在一起。”
江珩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驚訝,他只是擡了擡眼瞼,有些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過了幾秒鐘,才放下了蘋果,認真道:“爲什麼呢,你非要忍受這樣的折磨嗎,如果你願意,我完全可以保護你。”
這話說出來真是好聽,可是對孟羨來說,好像沒有那樣的有安全感,她沒有信心也沒有那個心情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她從成年開始就只愛過一個男人,但一直到現在,得到的只有羞辱和折磨,她對感情早就失去了信心和希望。
今天告訴江珩,也是希望他……
“江珩,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保護,我其實並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從小到大都很強勢,少了誰都可以活的很好,我的事實在很是荒唐,但這樣荒唐的事情,只能我自己去解決,別人幫不了。”
她更不希望,讓這份荒唐中再加上江珩,他看起來乾淨沉靜,與她的世界終歸是格格不入。
江珩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然不如剛纔,孟羨裝作沒有看到,語氣輕鬆:“工作上繼續努力,今後不必再來看我,我說過希望你給我爭氣,留下來。”
“你就這樣拒絕了我,因爲傅雲笙給你的麻煩太大了,我是你的累贅嗎?”
孟羨笑了:“累贅倒是談不上,不過也算不小的麻煩。”
她從來也不會什麼婉轉的藝術,幾次三番因爲江珩這個男人,傅雲笙找過她很多次的麻煩,她傻到家了也不應該往火坑裏跳纔對。
看他眉頭緊蹙,孟羨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快回去啊,下午還有工作要做。”
最後江珩只留下悶悶的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就先離開了醫院。
孟歆妤鬧幺蛾子總是推陳出新的。
她知道今天是個好機會,也知道傅雲笙再怎麼樣都還會靠在自己這邊,所以去薛小五那裏喝酒,所以故意鬧很大聲音,讓薛小五不得不給傅雲笙打了電話。
包紮好傷口的傅雲笙很快就到了薛小五的酒吧瓶兒,剛下車,薛小五就急忙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還沒說話,傅雲笙一腳踢過去:“滾開,說正事兒。”
薛小五這纔看到他肩頭包紮的傷口,心裏一驚,忙道:“正在裏邊找男人撒酒瘋呢,我的人看着,倒沒什麼大事。”
到了包廂裏,傅雲笙就聽見孟歆妤在哭喊,她抱着一個男人,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雲笙,雲笙,我好難受啊,爲什麼姐姐要那樣對我,我好心去看她,她幹嘛總是那樣對我,我有什麼錯,我不就是和你在一起了嗎,可我們明明就是真心相愛,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啊,她憑什麼對我那樣,憑什麼欺負我……”
她看起來像喝醉了,可說的話又十分清晰,傅雲笙想起孟羨的話,暗了暗神色,走過去,一個眼神,那男人就推開了孟歆妤。
傅雲笙順勢摟住她:“帶你回去。”
孟歆妤楞了一下,擡起頭看到他,又開始哭喊:“雲笙,我好難受啊,我該怎麼辦,我難道真的要跟你分開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了啊!”
傅雲笙凝眉,目光冷冷看過去:“我說帶你回去,你就不能回去再說?”
孟歆妤張了張口,到底沒有了任何聲音,乖巧的被傅雲笙摟着,薛小五在後面看着他們離開,嘖嘖兩聲:“還喝大了,分明就是裝的啊。”
回到公寓,傅雲笙也並沒有再給孟歆妤哭訴的機會,送她到家,他就言簡意賅:“這幾天我不會過來,你老老實實在家待着,別去看孟羨,她從來不需要你去看她,你就別自討苦喫。”
孟歆妤怕他走,忙勾住他的手:“好,我不去看她,可我也不想在這裏待着,你帶我去旅遊好不好,上次我說去日本,你說會抽空帶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