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接參與瀾息骨任務的人,可以選擇兩種支付方式。
一種是拿到一定數量的骨粉,另一種是由協會付給相應的金錢報酬。
當然,如果不幸在任務中犧牲,那麼協會也會給家庭一定的補貼,若是無父無母,則會自動歸入培養他的家族或者是協會本身。
除了世家的陰陽師,很少有人是天生便開始接觸這些,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爲了十分可觀的利益。
一旦打出了名氣,那麼收入絕對比得上一般的總裁級別甚至更高。
“林小姐說笑了,我們定會通知陰陽協會隨後進行徹底搜救纔會發佈與事實相同的結果的。”負責人也是公事公辦我點了點頭。
“麻煩你們了。”
“那林小姐,什麼時候出發呢?”
“今晚便出發,你們抓緊時間警戒排開不相干的人吧。”我撩了撩眼皮,打了個哈欠,“晚上10點,也可以延後半個小時左右,飯菜我會自己解決的。”
“好的。”
負責人十分明事理,微微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替我關上了門。
信封和信暫時交給他保管,待我將瀾息骨帶回來之後還要給他們過目確實一下。
或者,直接代交給他們讓協會來取,我還趕着去下一個任務地點。
這樣十分一勞永逸,只要在那之前手寫下並且拍下物證一併給協會寄過去就可以了。
飛機上面十分的影響睡眠質量,再加上在屈安那裏睡的十分不好。
我留了足夠的時間補覺,對於食物我雖說要求不低但是也分得清特別時期需要特別對待。
沒有抱枕還真是睡的十分不舒服。
我嘖了兩聲翻了個身,仰躺着看着上面的天花板。
“落螢。”
“怎麼了小主子?”
“狀態修養的如何?我定下的行程是不是太趕了?”
“咱不休息也沒有什麼關係,倒是小主子你,不需要歇息一下嗎?”
“我這不是正在休息嗎?”躺着靜止不動,怕是沒有幾個會說這不是在休息吧?
“小主子,太善良的話會喫虧的。”
善良?
我嗎?
我聽到這句話都下意識的勾起嘴角,就差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你怕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說我不近人情的很多,冷漠的很多,但是善良嗎?
還真的沒有人說過呢。
“小主子,你一點都不瞭解自己。”
誰又能百分百的肯定自己瞭解自己呢?
我不置可否,嘆了口氣,“落螢,你還年輕。”
“小主子,咱的年紀應該比你大上好多。”
這倒是,不過,“我說的是心理年齡。”
法器不知勞累隨叫隨即,但是卻有自己的意識和判斷力。
忠於主,卻不是愚忠。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我換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下樓喫飯。
不管今天的封鎖工作是否能完成,我都決定進山。
今日的月亮呈現的是半圓的姿態,看着倒是挺亮的。
月光精華爲食,這是很多妖怪的傳統。
比如,花精。
花精對人的危害不大,雖說妖喫人血肉但是也有吸食花蜜水露來生長的。
只是極少罷了。
殺一個和兩個,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既然這裏已經失蹤不明瞭不少人,那麼一定有一些傳言傳了出來。
而街井間,一般都是流言蜚語的集結地。
我選了一個比較雜亂的小館子坐下,一般這種地方加上兩瓶啤酒,很多人說話的聲音都會放大不少分貝。
“小姑娘,你喫點什麼?”店主是一對老夫婦,說話大概還沒有跟上改革,有很濃的地方氣息。
我掃了一眼牆上的菜單,“叉燒蓋飯就好。”
“好嘞,稍等啊。”
我坐的位置靠裏,因爲是飯點的關係周圍的幾桌都坐滿了人。
有男有女,運氣好的話能聽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把酒言歡,飯桌上談生意,這就是這個國家的傳統。
果然,那邊的男人們喝了點酒便開始漫天海地的闊談,吹的差不多了也將話題繞回了自己身邊。
“你們知不知道現在
爲什麼封山不讓進?大夏天的現在沒有雪崩沒有泥石流,嗝。”
“不是說好幾個探險隊進去現在都沒找到人懷疑有野獸嗎?”另一個男人搭腔,又給眼前的男人滿了一杯。
“可是我們以前進山也沒聽說有野獸啊,是不是因爲他們走的太深了?”
“什麼啊!這就是一種說法而已,還有人進了山大半夜連滾帶爬的跑出來,說是見鬼了,那神叨叨的樣子看着都嚇人!”
“這個我也聽過,我們隔壁給我說的,幾個小夥子大半夜去深山裏玩什麼試膽遊戲,結果就活着一個回來,還被警察叫去問了好多事情,最後送到神經病院去了。”
“對對對,以前還有人和我說過見過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晚上進去山裏了,打扮的和道士一樣,聽說就是因爲山裏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你說這山裏,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屁!那肯定都是不讓進山編出來的理由!我和你們說,最早那個哪發現了遺蹟的時候也是全面封山,說了什麼子虛烏有的時候誤導村民,結果後來報道了他們最後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這山裏頭也可能......有東西?”
那個男子嘿嘿笑了兩聲,低下聲來,“我和你們說,咱們這裏雖然不是什麼名都名朝的,但是古代的東西哪裏沒有?一般想不到的地方都出了,說不定咱們這裏也有呢?”
另幾個也興奮起來,眼睛冒光的湊前,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在這大庭廣衆說這種話題有什麼問題。
“不過我有人說今天那些封山的人又變多了,估計想偷溜進去不容易了吧?”
“那些人一般進山嗎?就算是封鎖那也只是平常遊客才走的規規矩矩的山路,如果要偷上山那路多着呢!他們哪封的完?”
那人此話一出,同桌的更加興奮起來,我啃了口叉燒,眯了眯眼。
果然,這種地方總能聽到有趣的消息。
上次來這裏的時候也是被導遊帶着左拐右拐了好久才找到地方,在路上就耽誤了不少的體力。
他們說的是實話,如果要認山路的話,還是要靠在山邊長大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
“咱們今晚也可以去看看啊!就算是沒有東西那偷偷出來不就行了?誰都不會知道的!”
“但是,萬一山裏萬一真的有那些東西......”
不管是什麼時代,人都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恐懼。
那個男人嘖了一聲,“你是不是男人?婆婆媽媽的!什麼事情沒點風險可以乾的?你要知道我們成了就有的是這個!”
他的手搓了搓,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行!那我們今晚就去!老子也就指望這次發財了!”
幾個猜測被他們說的煞有其事,不過這山裏的確是有十分值錢的東西就是了。
可惜的是,他們大概沒有那個命可以拿回去。
“老闆。結賬!”那個男人喊了一聲,那邊老闆答應了一聲,小步跑過來。
“我這面也結賬,麻煩你了。”我跟在他們身後結了賬,不遠不近的跟着。
他們顯然沒有注意我一直在跟着他們,或許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晚上我們就在這裏集合,記得別叫別人跟着來了,笨手笨腳的跟着被發現了吃不了兜着走!”
領頭的男人胳膊上有一個不小的傷疤,此時說話惡聲惡氣的,“你們都不想進局子裏吧?不想就自己來,工具也帶的越簡單越好,別帶那些自己都背不動的東西,動不動?”
旁邊幾個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立刻點頭,“你晚上可要等我們啊!可不能自己先走了!”
“我們幾點去?”
“等到10點多11點再去,那時候天也黑了也該換班完了。”
調查的這麼詳細,說是臨時起意我都不信。
不過我信不信顯然是次要的,因爲他身邊的那幾個傻子全部都當真了,一副崇拜的模樣。
沒腦子就會被當槍使,而他們稍微好一點,最起碼這個打算讓他們以身犯險的自己也入了套。
爲了錢不要命的每一行都有,我對他們沒有什麼看法,只是覺得他們有些可憐。
若是他們能帶我找到瀾息,那麼他們或許還有機會逃走。
但是若是不巧的沒有找到的話,我就會去尋找另一條路,接下來他們的命就要看自己了。
說是如此說,若是在我動手之前他們已經沾上了瀾息毒,我也不會浪費骨粉救他們的。
我跟在他們身後確定了地點和聯絡方式便轉身離開。
領頭的男人已經對我有所察覺頻頻的用餘光掃過來,若是再跟着大概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