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被燙的有些發紅,要知道她現在已經到達銀階,如果是普通的熱度,甚至是火,都未必能讓她見紅,可是此時就是這麼奇怪,單單只是太陽的光線,便讓她有些受不了。

    她這邊帶着滿滿的疑問,另外一邊的氣氛,卻是有些詭異了起來。

    “廢物,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好,留你們做什麼?”說話的男人身上透着一股戾氣,伸手捉着紅兒的衣領,暴怒的氣息讓他本來俊秀的臉有些扭曲。

    紅兒的身體微微哆嗦着,她的精神被毀,此時已經連最基本的思考都無法做到,只能跪在徐嬌的身邊。

    看到她這副模樣,男人心裏微微有些喫驚,隨後看向一同跟來的幾人,“她這是怎麼了?”

    同樣以精神力爲主的男人云千餘,伸手放到了紅兒的腦袋上,隨後帶着震驚的說道,“主上,她的精神支柱被毀。”

    “怎麼會這樣?”被叫做主上的路威遠皺着眉頭。

    “她遇到了同樣擁有精神力的人。”他能感覺到紅兒與人衝擊留下來的精神創傷,雖然不至於讓她變成這樣,但是隨後的衝擊,他以爲是擁有精神力的人,用十倍回擊了她,絲毫沒想過反噬這一說。

    路威遠抿緊嘴,紅兒可是銀階啊,比起他身邊的雲千餘強大許多,而徐嬌同樣也是銀階高手,如今他們兩人都出事了,那麼證明這次殺害徐嬌的人異常的強悍,而且不止一人。

    想到趕來時,這裏強大的靈力波動,路威遠臉上的表情沉重了許多,“我記得上次景德好像說過,那個小雜種請了援手,過了這麼久,還以爲他是在找藉口,現在看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不行,你趕快傳給大少,讓他密切觀察那個小雜種。”

    雲千餘應了一聲,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的有一個強手,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壞消息。

    ……

    另一邊的毛毛也和雪瑤他們會合,暗夜跟在雪瑤他們身後進來,因爲之前被無邪授意,所以他一直跟在最後。此時看到毛毛一個人,心裏不自覺漏拍,臉上也有了擔憂,“無邪呢?”

    “她進去了。”毛毛指着那黑乎乎的路,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暗夜眉頭緊皺,感覺到裏面的氣息,暗叫不好,不顧身後的幾人往那天路跑去。

    雪瑤他們緊跟在後面,只是走了兩步便沒了暗夜的蹤影,臉上帶着凝重。

    暗夜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明亮的一片,這是一段空白的空間,什麼都沒有,暗夜在裏面晃悠了一圈,便沒有看到無邪的蹤影,接着往裏面走去,只是隨着越走心裏越是古怪,這條路他很熟悉,走過了無數遍一般,可是,這不應該會在這裏啊。

    帶着不確定,暗夜接着往裏面走去,走了約莫半刻鐘,當他看到一片的綠色時,臉上已經帶着震驚,回頭想要離開,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不見。

    無邪難不成也到了這裏?暗夜心裏呢喃着,御空站到了上方,觀察着四周,這是他所熟悉的地方,可是也是不應該出現的,帶着不確定,暗夜往東而去,速度極快,隨着他的飛近,很快便看到了幾座浮山,接連在一起,外面有一層層的結界,地面上是森林,森林彷彿沒有邊際,這裏便是妖獸所在的地方。

    暗夜心亂如麻,等到站在楚雲峯的面前,整個人已經如遭雷擊。

    “你怎麼回來了?”楚雲峯皺着眉頭,臉上帶着不悅。

    “少主,屬下好像把小姐跟丟了。”

    “怎麼回事?”楚雲峯的聲音明明很平靜,卻有着風雨欲來的節奏。

    暗夜沉默了一會,這才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看着楚雲峯的臉越發的難看,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你還記得我讓你去幹什麼的嗎?”

    “知道。”

    楚雲峯的手一動,只見本來還站在他旁邊的暗夜,身體如同受到撞擊,整個人半跪在了地面,吐出了鮮血,身體此時微微的哆嗦着,看模樣,傷的便不輕,“我是讓你保護她的,不是讓你聽從她的,暗夜,你是越來越沒腦子了嗎?”暗夜的修爲很高,他也是考慮到無邪身邊的敵人能力越來越強,所以纔會讓他跟着她的,可是他既然這麼蠢。

    “屬下無能。”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他的心裏也是後悔萬分,如果無邪真的出事了,不說少主,就連他自己內心也是難安的。

    “如果無邪真的出事了,我會殺了你。”就算是跟隨他百年之久,他也一樣不會心軟,只是單單想到無邪會出事,他便覺得身體中的血液如同倒流一般,一刻也不願再耽擱。

    ……

    對於兩邊的暗波,無邪卻是絲毫不知,現在的她如同在水裏泡過一般,渾身都溼淋淋的,連一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渾身熱氣的難受。

    不過她倒也意志堅定,如果是旁人,再走了近乎一天,卻依然沒有看到希望的時候,怕是心裏多多少少會有些崩潰,可是她沒有,反而隨着越是熱氣,心裏越是認定。

    幸好此時的她已經辟穀,否則在這裏有沒水有沒飯的情況下,怕是早就餓死了。

    有些失落的把衣服鋪在地下,坐在上面煽着風,身體開始運起靈力,把周身的熱氣驅除,雖然這裏的靈氣便不多,但是無邪的能力,就算在這稀薄的空間裏,依然能夠吸吮到慢慢的靈氣。

    身邊再次旋繞着小型的漩渦,等到身體不再那麼熱,這才重新出發。

    她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這裏好像沒有黑夜,永遠都頂着個太陽。

    無邪的心裏有些詭異,她已經知道這裏便不是第二界,因爲如果是第二界,她運行期靈力,不可能就聚集了這麼點靈氣,可是如果不是第二界,又會是什麼地方?她走了這麼久,也沒看到任何的人或是靈獸,如果毛毛他們來了,肯定也能聯繫到自己,可是卻沒有。

    她彷彿一人陷入了這個地方,心情有些沉重,她太過於急切了,如果當時等雪瑤他們一起,或許能夠知悉點什麼。

    這個想法在心裏沉澱了一會,眼睛便被前面的場景所吸引,那是這黃沙裏的一片青翠,最主要的,是她感覺到了那裏有活物,不像那些蟲子,而是大型的動物。

    “既然有人來到這裏了?”半空中的聲音讓無邪心裏一頓,往上看去,那是一頭鶴,而且還是一頭銀階以上的鶴。

    無邪帶着友好的笑容,只是她不善於言辭,所以一時不知道怎麼和它搭話。

    銀鶴從空中飛了下來,足有人高,對着無邪嗅了嗅,便沒有惡意,“人類,你身上怎麼帶有奇怪的味道,還這是好聞啊。”

    “什麼味道?”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種會讓獸類喜歡的東西,可是卻說不出是什麼,眼前這銀鶴一看就是高階而且高智商的靈獸,而且它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不同,所以無邪這纔開口問它。

    不過銀鶴卻是一臉的驚訝,沒想到無邪既然聽得到它的話,張着嘴巴過了一會,“你聽的懂我說話?還真是奇了,我還是第一次和人類說話呢。”說着,銀鶴輕聲笑了起來。

    無邪只是盯着它,見它笑完了,這才說道,“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你連這裏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明明只是一腳踩空,她便跌落到了這裏,所以她便不清楚。

    銀鶴呵呵的笑着,看着無邪呆萌的模樣,眼中的紅光一閃,“這裏便是罪惡的荒蕪啊,你們人修不是最喜歡把人驅逐到這裏嗎,怎麼會不知道。”說完銀鶴便發出一聲尖叫。

    它便是被人修驅逐到此,如今已經數百年了,一回想起來,它便恨得要死,但凡被驅逐到這裏的人修,都讓他們給殺了,可是剛纔本來要動手,在聞到了無邪身上的味道之後,既然忍不住留到現在。

    只是如今她提起,它的臉上忍不住多了幾分殺氣。

    這裏既然真的是荒蕪,雖然她之前有些懷疑,但是卻不敢肯定,如今心裏忍不住有些下沉,荒蕪是在兩界之間,她之前便他們說過,掉到荒蕪的情況,向來那條黑色的路,走到盡頭應該就是第二界,可是她中途停止,甚至要回頭,所以導致誤入了荒蕪。

    只是這個荒蕪到底要怎麼樣出去?之前雪瑤和廖無心,也是說被驅逐荒蕪的,可是他們是用什麼辦法逃出去的?不,或許他們便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掉落到這裏也不一定。

    畢竟當時他們只是說被驅逐,但是具體便沒有說清。

    看着對自己有了殺意的銀鶴,“你爲什麼會被驅逐?”

    “人類,你問的未免太多了。”銀鶴此時已經沒有耐心,張開嘴巴正準備吞噬她,只是無邪掏出了靈笛,開始吹起了安魂曲,明明只是平平淡淡的曲調,但是卻讓銀鶴心神一定。

    如果是別的,甚至是獵殺的曲子,對於銀鶴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作用,可是安魂曲卻只是平復心情的作用,所以銀鶴便沒有本能的排斥。

    等到無邪一曲終,銀鶴本來的殺意也只剩下一兩成,看着無邪手中的靈笛滿是興趣,“人類,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擁有這個寶物。”它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可是卻忘了在哪裏見到過,畢竟它已經在這裏待了數百年了,對於外面的事情只剩下迷糊的記憶。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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