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陌的要求,夜非離是陪同蕭詡來醫院的,但卻沒有進去,蕭詡這個人,最軟弱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看着,那樣會讓他心裏更加難受。

    所以,夜非離就等候在醫院的停車場中。

    本以爲會等很長時間,哪知,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樣子,蕭詡就從裏面出來了,大步流星的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對夜非離說:“開車吧。”

    “這麼快”夜非離覺得不可思議,那畢竟是他母親,就算他心中有怨恨,她不是現在已經躺在了病牀上了嗎再說,蘇陌也勸他去探望母親,盡孝道啊。

    蕭詡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掃了眼夜非離說:“家裏子女多,有的是人陪她,少我一個不少,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夜非離問。

    蕭詡掃了他一眼,勾脣淺笑:“睡覺,你不是要陪我睡覺嗎”

    聽了這話,夜非離還沒怎麼樣,他叫來的爲他們開車的司機卻深受刺激,情緒一波動,手一抖,險些將車開到電線杆上。

    夜非離就怒了:“你這是不想開車了吧什麼眼神兒”他聘請的司機,手藝都是一流的,判斷力精準,事故率爲零,沒想到今晚險些出問題,這讓蕭詡以後提起來,一定會嘲笑他。

    司機嚇得連忙道歉:“夜先生,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請您不要解僱我。”

    蕭詡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他嚇唬你呢,不開除你,你好好開車吧。”

    司機從後視鏡中偷偷瞟了眼夜非離,看夜非離的臉色如常,並沒有多大變化時,這才相信了蕭詡的話。

    車融入夜色中,不多久,就停在了蕭詡的別墅前,兩人下了車,並肩往別墅裏走去,夜非離回頭看了眼呆愣在原處的司機,對他擺擺手說:“你先回去吧,需要車我會給你打電話。”

    司機傻傻的點點頭,看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並肩走在一起的樣子,簡直是一道非常養眼的風景。

    他在心中可惜着,蕭少說今晚要和夜先生一起睡,難道,他們兩個的關係是那樣的

    如此,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司機惋惜的搖搖頭,重新發動了汽車,衝進夜幕中。

    進了蕭詡家裏,夜非離靠着牆壁就開始大笑起來:“我說大哥,你今天簡直害慘我了,我那個司機本來就是個老實人,這會兒,他肯定以爲咱倆有不正常關係呢。”

    蕭詡一邊脫外套,一邊冷哼:“就你你覺得我有可能捨了軟溫香玉,轉而去抱你”

    “噗”夜非離正端着一杯涼開水喝,聽了他這樣的冷幽默,險些笑得嘴巴抽歪了。

    “我說大哥,你還能再搞笑點兒嗎怕別人不知道你家蘇陌軟啊,告訴你,我家漫歌也軟,那身體......算了,不告訴你。”

    一閒下來,兩個男人靠坐在沙發上,開始齊齊想女人起來,夜非離嘆氣:“你說我這都是什麼命啊,漫歌那個沒良心的丫頭,用到我的時候,十萬火急的打電話,催促我回國,不用我時,連個電話都沒有,你說她不就是個比賽嗎,真的有那麼忙會不會是和那個秦銘”

    上次他見過一次那個所謂的秦銘,雖然長得人模人樣的,可背地裏還不知道怎樣的道貌岸然,看他對漫歌那上心的摸樣,一準兒是瞧上了她,他該怎麼辦呢

    蕭詡不想多說話:“夫妻之間,貴在互相信任,就像我和蘇陌,就從來不會彼此猜忌,你要相信你的女人。”

    “哦哦......”夜非離點點頭。

    可是,他還是擔心啊。

    兩個男人這邊想女人睡不着,兩個女人在f國倒是過的挺舒服。

    這幾天,秦銘帶着她們將這裏出名的美術展覽館都參觀過了,也給楚漫歌分析了幾乎所有有特色的作品。

    楚漫歌雖然一直在欣賞,可自己的畫畫兒造詣,再加上秦銘的點撥,這幾天,對於參賽作品的風格,已經漸漸有了輪廓。

    因爲和蕭詡通過電話了,知道a市那邊暫時沒有什麼事,所以蘇陌也就不擔心了,定下心來陪楚漫歌比賽。

    當a市那邊是晚上的時候,f國這邊剛好是早晨,今天是所有參賽隊員互相見面的日子。

    因爲是國際賽事,所以,主辦方舉辦了一個較爲隆重的開幕儀式,邀請每個參賽方和參賽選手一起參加。

    因爲

    秦銘的面子,楚漫歌爲蘇陌多要了一張邀請函,開幕宴會就設在距離畫展中心不遠處的宴會廳中。

    這場國際賽事,並不是所有想參賽的人都可以參加的,每一所學院,都會由有資格的導師推薦自己的得意弟子來參賽,楚漫歌就是秦銘推薦的,秦銘看着雖然年輕,卻是這樣的國際畫展上,排名很靠前的著名畫家。

    楚漫歌和蘇陌都不適合化濃妝,就算用孕婦專用的化妝品,也會或多或少對身體有一些影響,兩人都很在意腹中胎兒,所以,就穿了不太高的粗跟鞋,配了長長的裙子,倒是顯得兩人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似的,和場中衆女那種豔麗不同,倒是在第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楚漫歌沒想到,在這樣的異國他鄉中,居然也會遇到熟人,還真是巧的不能再巧。

    蘇陌和楚漫歌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若不是因爲比賽的需要她們恐怕都不會來參加的。

    因爲不喜歡,進了大廳後,兩人就找了個角落坐着,一邊聊天,一邊喫東西。

    聊了一會兒後,忽然有位身段婀娜的美女端着紅酒走過來,揚手和楚漫歌打招呼。

    楚漫歌擡起頭來,驚訝的發現,眼前的美女她認識,在國內讀書時,她就讀的是服裝設計,可因爲容貌出挑,被評爲那一屆的校花。

    校花不校花的,楚漫歌毫不在乎,可是,有人在乎。

    同屆美術系有個美女名叫林玉蓮,長的是屬於那種非常吸引眼球的熱辣美女,習慣了衆星捧月的生活,也很享受一走出去,所有男人的視線都凝聚在她身上的感覺。

    本以爲,她是本屆穩當當的校花了,哪知,忽然冒出來個楚漫歌,容貌好,身段好,家世好,學習好,樣樣都彪悍的佔據了第一位,這讓林玉蓮心中非常不甘。

    學校裏舉行了幾次聯誼晚會,林玉蓮能歌善舞,本以爲會在這方面將楚漫歌比下去,哪隻,人比人,氣死人,就連晚會節目,楚漫歌永遠都是拔得頭籌的那個人。

    楚漫歌在學校裏風頭日盛,有楚漫歌的一天,林玉蓮就不好過一天,這樣的日子過着,終於有一天,她聽說楚漫歌結婚了,然後又很快離婚了。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人,結了婚又離婚,就算她還是妙齡,可也成了人們眼中的二手貨。

    林玉蓮本想借着她未婚的優勢將楚漫歌比下去,哪知,楚漫歌居然一聲不吭的出了國。

    所以,林玉蓮這一口氣,就一直從國內憋到了國外,一直憋到了這個宴會廳中。

    乍一看到楚漫歌,她還以爲眼花看錯了,和主辦人確認了楚漫歌的名字後,林玉蓮心中忽然有種可以一報前仇的興奮感。

    楚漫歌還真是不自量力啊,明明是個學習服裝設計的,居然改行過來參加美術畫展比賽

    她倒是要看看,楚漫歌究竟拿什麼來和她比

    林玉蓮笑容款款的走過來,端着酒杯,對楚漫歌說:“漫歌,你最近幾個月去哪兒了,聽你的同學們說你轉學了,可又沒人知道你轉到了哪裏”

    對於林玉蓮這個人,楚漫歌真是想忘記也難,這個女人不知喫錯了什麼藥,一直就卯足了勁兒,什麼都和她比,不管她參加學校的什麼活動,就總是會出現林玉蓮的身影。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林玉蓮是她最誠信的追求者呢,只有她才知道,林玉蓮這個女人,嫉妒心是多麼強,她可不認爲林玉蓮今天來給她敬酒,是出於同學情誼。

    楚漫歌端起一杯水,和林玉蓮碰了一下杯,淡淡的說:“我今天不舒服,就以水代酒吧。”

    林玉蓮怎麼可能繞過她眼看着有幾個和林玉蓮交好的參賽隊員過來,立刻笑呵呵的招呼大家說:“各位,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國內的同學,自從她祕密結婚,又閃電離婚後,就失去了蹤影,我還以爲她受到打擊會想不開呢,沒想到居然來這裏參加比賽,只是不知道,推薦你的導師是誰你一個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改行學畫畫兒,沒有資深導師的引薦,可是進不了這裏的。”

    林玉蓮一說完,其餘幾個女參賽隊員就目露鄙夷的看着楚漫歌了,楚漫歌年齡看着不過二十歲,可情感經歷倒是很豐富,居然結婚又離婚,內幕是什麼的,不得而知,可改行參加畫畫兒比賽,推薦她的導師就值得琢磨了。

    幾個女人已經將楚漫歌當作了那種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女人。

    楚漫歌俏臉發白,氣的剛要站起來和她們離婚,按捺不住火氣的蘇陌一揚手,手邊一杯紅酒就盡數潑到了林玉蓮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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