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不由分說的把鐲子從楚漫歌的手腕上擼下來,塞進錦絨盒子裏,一臉嫌棄的丟進漫歌隨身帶着的包包裏。

    如果不是因爲這是楚漫歌的生日禮物,她很有可能直接把鐲子丟進垃圾桶,反正,就是不想讓沈長安染指漫歌。

    沈長安愕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這麼個正點的小丫頭,長得美則美矣,可惜,是朵帶刺的玫瑰,他都不知道從哪兒得罪了她,就被嫌棄成這樣。

    楚漫歌是豪門千金,從小到大,收禮物收到手軟,什麼高檔東西沒見過?這隻鐲子質地很好,毫無瑕疵,分明就是一隻上等貨,被蘇陌貶低成這樣,估計是因爲她不喜歡沈長安吧?

    在這樣的場合,楚漫歌不想駁蘇陌的面子,況且,蘇陌向來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不會胡亂對一個人發表看法,這樣針對沈長安,必定有她的理由。

    所以,楚漫歌只能一臉歉意的問候沈長安:“長安哥哥,你怎麼這麼晚纔來啊?我還以爲你今晚不來了。”

    沈長安眼睛凝在蘇陌臉上,眉頭微微蹙着,總覺得這丫頭在哪裏見過似的,真是好面熟,因爲正在想別的事情,楚漫歌和他說話時,他也就應付似的哼了一句:“家裏有點兒事。”

    楚漫歌一臉失望,蘇陌卻見不慣有人冷落漫歌,當即就發了火兒:“你拽什麼拽,沒聽到漫歌在和你說話嗎?我們走,漫歌,這種不懂得尊重人的人,你還叫他什麼哥哥,懶得理他。”

    如果不是今晚環境特殊,她都要破口大罵了,蘇陌向來都是性子恣意慣了的人。

    楚漫歌低低的“哦”了一聲,被蘇陌拉着走,還一步三回頭,有些戀戀不捨的去看沈長安。

    沈長安被莫名其妙的罵了,心裏很不爽,一個張牙舞爪的形象頓時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當蘇陌拉着楚漫歌從他面前經過時,他忽然開口叫住了她:“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夜爵酒吧的那個小丫頭,你怎麼......”

    還沒等他說完,蕭詡不知從哪兒出來的,閒庭散步似的從楚漫歌身邊將蘇陌攬入懷中,回眸淡淡的掃了眼沈長安,那一眼,無波無瀾,卻讓沈長安看出了濃濃的警告,後半句話噎在喉中,再也說不出來了。

    “寶貝兒,我們出來的時間夠長了,現在該走了,改天再和漫歌聚吧。”蕭詡態度曖昧的低頭看着楚漫歌,眼神溫柔,大掌還在她的發頂親暱的揉了揉,感覺就像是一對相戀已久的戀人。

    沈長安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蕭詡這冰山男,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何曾見過他這般和一個女人舉止親暱曖昧?怪不得剛纔他們都說蕭詡有了一個非常正點的女朋友,原來就是這個丫頭。

    他可忘不了那天晚上,這丫頭在夜爵酒吧裏恣意瘋狂舞動的樣子,那時候的她,分明是個張牙舞爪的小太妹,怎麼搖身一變,就變成了端莊漂亮的小淑女了呢?

    不過,不得不說,蕭詡這傢伙眼光還真是獨到,這麼個奇葩寶貝,居然被他的一雙慧眼尋到了。

    這丫頭年紀還輕,俏臉還有些嬰兒肥,不過皮膚確實勝雪的白,根據他的經驗,那手感一定是如剝皮的雞蛋般幼滑,等過幾年完全長開了,一定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絕對沒跑。

    蘇陌還沒玩

    夠,不想走,可蕭詡這傢伙竟然附在她耳邊威脅道:“如果我提前走了,大家一定會明白我們兩個在演戲,我是無所謂的,你確定你也無所謂?”

    他一臉寵溺的看着她,呼出的熱氣在她耳邊徘徊,說出的話卻似西伯利亞的寒風一樣徹骨寒冷,蘇陌絕對相信,這是個陰險狡詐的主兒,說得出做得到。

    今天晚上,她沒想到會在漫歌的生日宴會上遇到沈月和蕭北,如果是她單槍匹馬的來,或許最後也能勝,可估計就會勝的有些慘烈,有了蕭詡這個神助攻就不一樣了,不僅效果完美,也極大的滿足了她是虛榮心,況且,蕭詡又是蕭北的小叔叔,這關係,簡直就是爽呆了。

    所以,權衡利弊後,蘇陌一臉乖巧的像一隻小貓一樣偎依在蕭詡懷中說:“好的呢。”

    然後又一臉歉意的對楚漫歌說:“漫歌,沒辦法陪你到宴會結束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等大家都走了你再回屋好好欣賞哦。”

    說着,把一個同樣是錦絨的長條紅盒子遞過去,那是一套項鍊,是她親手挑選的,款式不錯,但若和沈長安那隻鐲子比價值,那絕對是無法比的,所以,她纔要漫歌回房再慢慢欣賞,如果現在就拿出來了,一準兒會被沈長安嘲笑回來,她可不要那麼沒面子。

    楚漫歌和她也是很久的朋友了,自然瞭解她的心思,當即歡喜的將盒子捧在手裏,笑吟吟的說:“謝謝陌陌,我一定會回屋好好欣賞,妥善保管的。”

    沈長安斜眼去看被楚漫歌捧在手心的盒子是什麼牌子,可盒子上的品牌標記被漫歌這丫頭捂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到。

    他狐疑的看了眼蘇陌,難不成,這丫頭是哪家的豪門千金?他送的那隻鐲子雖然沒有走心,可是走了費的,價格不菲,難道她送漫歌的這條項鍊會非常昂貴?

    這個當口兒,兩個小丫頭已經依依惜別,楚漫歌被蕭詡摟着往宴會廳門口走去,一路上都有人和蕭詡打招呼,這位爺都是愛理不理,十分傲嬌的樣子,倒是蘇陌覺得不好意思,頻頻對大家點頭示意。

    沈長安心裏那個氣啊,蕭詡這傢伙,剛纔過來都沒和他打個招呼,虧得他還當他是兄弟,他倒好,除了那警告一瞥,再無其他交流,連眼神都不屑給他一個。

    他目送着蕭詡和蘇陌離開,感覺很受傷,轉過頭,正好看到楚漫歌正滿眼欣喜的看着他,修眉微挑,用商量的口吻說:“漫歌,我欣賞一下你手裏的那件禮物唄?”

    如果是別的要求,楚漫歌一定就答應了,可事關蘇陌的面子問題,她雖然很爲難,但還是很講義氣的將盒子迅速塞進包包裏,搖搖頭說:“陌陌說了,這件禮物只有我才能看。”

    印象中,這還是楚漫歌第一次拒絕他,這種感覺讓沈長安很不爽,所以,接下來漫歌邀請他一起去切蛋糕,就被他拒絕了:“不了,小漫歌,我晚上還有些事,這就要走了,改天見吧。”

    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楚漫歌望着他的背影,吸了吸鼻子,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憂傷。

    長安哥哥一定是生氣了,一定是。

    蕭詡開了一輛低調奢華的蘭博基尼,摟着蘇陌從宴會廳裏出來,走到車邊便迅速鬆開她,換了一副冷漠的樣子:“你住哪兒,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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