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詡脣角掛着笑意,看她的眼神也沒有那麼冰冷,反而感覺兩人很熟絡。

    蘇陌剛剛明白了自己對蕭詡的心意,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居然來了這麼一位女兵,一腔熱情頓時被冰水澆滅了,蘇陌的的心裏,那叫一個堵啊。

    她這會兒思緒萬千的時候,那名女兵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颯爽英姿,臉上掛着自信的微笑,向她伸出手:“你好,蘇陌,我是陳然,和謝長廷一樣,也是飛虎隊的副隊長。”

    好傢伙,連她叫蘇陌都知道,居然不像謝長廷那樣,管她叫嫂子,直接叫她大名?

    蘇陌看了眼蕭詡,眸中的意味很明顯,那就是,稍後,你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我就跟你急。

    不過,人家還伸着手,就這麼晾着人家,顯得她越發小家子氣了,蘇陌綻出一抹更加恬美燦爛的笑容說:“你好啊,副隊長同志,我家阿詡也是,居然沒告訴過我,飛虎隊有兩個副隊長,弄得我以爲只有一個謝長廷是副隊長呢。”

    然後,就看到陳然臉色僵了僵,蘇陌心裏冷哼,和我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蕭詡無奈的看了眼蘇陌,對陳然說:“我媳婦兒年齡小,說話口無遮攔的,見諒吧?”

    陳然笑起來:“真是沒想到,你居然也喜歡老牛喫嫩草,蘇陌還在念書吧?”

    蘇陌雖然的確還在念書,以前也總是用老牛喫嫩草打擊蕭詡,可今天,被陳然這麼一說,她的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了。

    她揚起臉,自信的說:“用不了多久,我也會來你們這裏,協助我家阿詡工作的。”

    如果說以前想考軍校只是一個念頭的話,現在就是下定決心了,蘇陌仔細琢磨了一下,家裏還有哪些複習資料是沒有準備好的,琢磨着是不是該去書店再買些回來。

    蕭詡拉着蘇陌坐在一邊,倒是很自覺的沒有和陳然挨在一起,陳然將手中拎着的兩瓶酒遞給張政委,笑着說:“政委,給您帶了兩瓶燒酒,就是上次阿詡買的那種,您不是說這酒夠勁兒嗎?”

    政委笑呵呵的說:“今天也是託了阿詡的福,可以休息一天,要不然,還真是不能喝酒,咱們可不能帶頭違反紀律。”

    陳然連連稱是。

    蕭詡話一直不多,可這個陳然卻總能挑起蕭詡感興趣的話題,兩人和張政委聊得起勁,蘇陌和政委夫人倒成了多餘的那兩個。

    政委夫人看蘇陌嘴上不說,面上透着不開心,便握着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說:“陳然和蕭詡已經是五年的戰友了,一個姑娘家,一直在飛虎隊裏浴血奮戰,也是真不容易,當初我還以爲她和阿詡......算了,感情的事,不是局外人能說得清的。”

    政委夫人這麼一說,蘇陌就更不開心了,這麼說,不是她小心眼兒,而是蕭詡和陳然真的有一腿?

    蕭詡這個混蛋,裝的什麼似的,怎麼從來都不和她說起這個陳然。

    聊了一會兒,一頓飯也就喫的差不多了,蕭詡被蘇陌幽怨的小眼神看的心慌慌的,主動終止了話題說:“陌陌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們繼續喫,我帶她回屋休息一會兒,見諒,見諒啊。”

    說着,就將蘇陌從椅子上拽起來,體貼的問:“肚子還疼嗎?”

    蘇陌知道,這是蕭詡找出的離開的藉口,正好她昨晚小日子來了,政委夫人也知道這事兒,左右說不出她什麼來,可是,她心裏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

    她忍了又忍,還是順着他的話說:“嗯,是有些疼。”後面的事情就很順利了,蕭詡體貼的帶着蘇陌回了屋,政委夫人當然不好挽留,畢竟,蘇陌的小日子到了,她是知情的。

    蘇陌和蕭詡離開後,政委夫人遺憾的看了眼陳然說:“瞧瞧,你和阿詡多般配的一對,真是造化弄人啊......”

    陳然剛纔還神采飛揚的臉頓時暗了下來,神情有些低落,張政委見狀,蹙眉低聲呵斥自己媳婦兒:“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就像當年,我也沒想到會找了你一樣,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我看蘇陌那丫頭挺不錯,阿詡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不是十分動心,絕對不會拿感情開玩笑,你呀,就別亂點鴛鴦譜了,人家陳然還沒怎樣呢,你倒在那兒遺憾上了。”

    說到這裏,陳然也笑道:“是啊,嫂子,感情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好在,我和阿詡還可以做戰友,我們還是朋友。”

    這話就說的微妙了,不做情侶,就做朋友,可男人和女人,做朋友,

    是很難區分距離的。

    蕭詡攬着蘇陌的肩回到四樓,剛進了公寓,蘇陌就“砰”的一聲踹上了門,指着蕭詡的鼻子罵:“蕭詡,你就是個混蛋,如果我今天不過來,還不知道你這裏居然還藏着一個紅顏知己,你說,你和那個陳然,究竟是什麼關係?”

    蘇陌就納悶了,蕭詡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招惹女人呢?走到哪兒,野蜂浪蝶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蕭詡剛纔和陳然聊天時,就感覺到身邊的小女人快要炸毛了,幸好他及時的將她拉了回來,不然的話,蘇陌在張政委那裏就河東獅吼了。

    “陌陌,陳然是張政委的小姨子,政委和嫂子對我很關照,他的小姨子我也不好對人家太過冷淡,我和她沒什麼關係的,雖然她也是飛虎隊副隊長,可只是擔任文職和通訊聯絡方面的工作,並不會經常和我們在一起,你不要多想。”

    蕭詡覺得,家裏這個小母老虎真是厲害,這麼一發作,他都有些心驚膽戰的,她這醋罈子打翻了,他可就不好過了。

    “我怎麼感覺叫你阿詡的人那麼多呢?大家都和你很親密嗎?阿詡阿詡,叫的那叫一個親熱,還有,她說什麼送的那兩瓶酒是你送過的,上次你送酒的時候,她也在場?”

    蘇陌得理不饒人,拽着蕭詡的衣領,非要讓他說個清楚不可,蕭詡叫苦不迭,早知道今天陳然會去,他就不去張政委家了,這可是自討苦喫呢。

    “嘴在他們那裏長着,我難道還能讓人家閉嘴不成?不過就是一個名字而已,叫什麼不行,你計較什麼啊?”蕭詡很頭疼。

    “叫什麼都成?那我要叫個與衆不同的,你不準反對。”蘇陌眼睛眨巴眨巴,暴脾氣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蕭詡眼皮一跳一跳的,這丫頭這麼一說,他還真是覺得心驚肉跳的,該不會給他叫個什麼驚世駭俗的稱呼吧?

    蘇陌偏頭想了想,鄭重其事的說:“這稱呼必須得與衆不同,又顯出我和你親密的關係的,這樣,就叫詡蛋蛋吧,我爺爺說家裏老人都喜歡叫小孩子蛋蛋,說顯得比較親切。”

    詡蛋蛋?蕭詡瞠目結舌的看着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蘇陌站在訓練場上,對着所有訓練的官兵大聲喊:“詡蛋蛋......”

    好毀滅性的名字,只要這麼叫出去了,不用說,他辛苦維持的形象會在一夕之間徹底坍塌,一點兒都不剩了。

    “詡蛋蛋,詡蛋蛋?”蘇陌叫着好玩,湊到他的耳朵邊一個勁兒的喊,喊一遍,蕭詡的眼皮就跳一下,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了了,好脾氣的和蘇陌商量。

    “陌陌,這個名字親切......額......是親切,可覺得有點兒太接地氣了,要不這樣,你叫我小名兒,別人都不知道的?”

    蘇陌嘴角抽了抽,他丫的還說什麼接地氣,不就是嫌她的名字太土了嗎,不能夠顯示他高富帥的身份?

    不過,他還有小名,不是阿詡嗎?蘇陌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嗯,說來聽聽。”

    蕭詡說:“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大約這麼大,三四歲的樣子時,我媽曾經叫我懷之,不過後來,這個名字就再也沒聽她叫過了,不僅我媽不叫,家裏其他人也都沒叫過,要不,你就叫我懷之吧?”

    蘇陌詫異的看着蕭詡,他小時候還有這麼個名字啊,脫口而出:“懷之,是懷念誰嗎?”

    蕭詡怔了怔,以前他也想過,爲什麼要叫他懷之,是不是韓楚有什麼思念的人,可後來想了又想,沒聽說她特別思念過誰,她和父親蕭遠程夫妻感情深厚,聽說也是青梅竹馬,哪有什麼時間去思念別人啊?

    “不知道,不過,這個名字別在我媽面前叫,記得有一次我問她,爲什麼不叫我懷之了,她當時就變了臉色。”蕭詡特別叮囑道。

    蘇陌點點頭:“算了,叫個乳名也有風險,我還是叫你親愛的吧,親愛的,老實交代,還有沒有其他女人叫過你親愛的?”

    蕭詡苦笑:“有你這麼一個就夠我受的了,怎麼還會去招惹第二個?”

    蘇陌點點頭,深以爲然:“嗯嗯,算你有自知之明。”

    下午的時候,蕭詡去工作了,蘇陌獨自在公寓裏複習課本,她可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的,雖不說要爭分奪秒,總歸假期是不能浪費的,只要有時間,就得抓緊學習。

    學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敲門,蘇陌還以爲是部隊的兵,沒有多想,起身就開了門,看到門外的人後,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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