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漫歌輕輕的推開夜非離,擡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問:“你怎麼會在這裏?”言下之意就是,這家公司怎麼會是你的呢?

    夜非離笑吟吟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我的產業多了,你以爲只有夜爵一家嗎?”

    楚漫歌想想,也是,他又不是她的誰,也就是就近幾個月,她才和他漸漸熟悉起來,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

    之前不知道,所以來這裏參加了應聘,可現在知道了,再留在這裏,似乎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楚漫歌爲難的說:“非離,我覺得,已經不適合繼續在你這裏工作了,剛纔的事情,影響很不好。”

    她這麼一說,夜非離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漫歌,你這是要故意躲着我嗎?”

    楚漫歌搖頭:“不是的,我怕你以後不好管理公司。”

    夜非離笑起來:“你是覺得我能力不夠,手腕有限?”

    楚漫歌發現真是越解釋越亂,“不是的,我是怕你爲難。”

    夜非離握着她的手說:“不爲難,漫歌,你記住,永遠不要和我客氣。”

    楚漫歌嘆了口氣,她沒法兒迴應他的感情,現在和沈長安的關係成了這樣,都已經決定下個學期作爲交換生出國了,夜非離這邊,只能對不起了。

    夜非離有自己的專屬祕書,是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文雅男人,很有素質,進來後,對夜非離說:“總裁,十點鐘您和實業建材的王老闆有個見面,地點定在了上島咖啡廳。”

    夜非離點點頭,等祕書出去後,他對楚漫歌說:“準備一下,陪我出去一趟。”

    楚漫歌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是專業祕書,不知道和對方見面後要怎麼做,你還是讓別人陪你去吧?”

    夜非離很正色的說:“這是命令,楚漫歌,第一天上班,你就不聽老闆的命令嗎?”

    楚漫歌苦着臉,她剛纔都想打退堂鼓了,誰知道來上班的地方居然是夜非離的公司啊,還命令。

    可看夜非離那一臉的不容置疑,她又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只好點點頭,拿了包包,跟着夜非離走出來。

    剛剛發生了蘇陌的緋聞事件,如果說楚漫歌是因爲早晨起得早,沒有看到新聞陪着夜非離出來後,當然就能看到這些新聞了。

    如今是網絡時代,手機上鋪天蓋地的都是最新的消息,坐在夜非離的車上,楚漫歌隨意的翻了翻網頁,驚訝的看到,蘇陌的照片,名字以及出身什麼的,全部被翻出來,掛到了網上。

    蘇陌驚訝的翻看着那些新聞,越看便越是氣憤,這些人太不像話了,居然說蘇陌是專業小三,還把當初蕭北和她的事情翻出來,將她描述成一個心思惡毒的女人,一心想着上位,處心積慮的勾引蕭北,在勾引不成的情況下,轉而勾引蕭詡。

    蕭詡和顧傾城是人人羨慕的一對,是蘇陌勾引了蕭詡,生生拆散了兩人等等。

    楚漫歌脾氣很好,這麼好的脾氣在看到這樣的新聞後,都要氣炸了,她把手機湊到夜非離面前問:“這些你都看到了?”

    夜非離開車的時候,抽空瞄了一眼,點點頭:“嗯,看到了,你不用擔心,蕭詡那傢伙如果連這種事都擺不平的話,也太沒本事了。”

    楚漫歌覺得,話雖然是這樣沒錯,可看這新聞傳播的情況,分明是已經傳播了一段時間的樣子,蕭詡如果能處理的話,爲什麼不早處理呢?

    她不贊同夜非離的看法:“如果能處理,爲什麼不早處理,非要等事情發展成這樣呢?”

    “據我推測,蕭詡可能是想查出幕後人,能把動靜搞得這麼大的,這個人一定很有本事,幕後人找不出來,那是治標不治本,蕭詡那傢伙現在已經帶着蘇陌去了部隊,又正是假期,不會對蘇陌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的,你別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陌陌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那邊出事了,我卻纔剛剛知道,真是的。”她懊惱的撥了蘇陌的號碼,想要關心一下她,結果,那邊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夜非離知道,不讓她打電話她是不甘心的,也知道部隊裏在訓練的時候是不允許接聽電話的,所以,蘇陌的手機關機在意料之中。

    “漫歌,你真的不用擔心,蘇陌手機關機,或許她此時正在接受訓練,聽不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心情也不會受到影響,或許,

    這就是蕭詡的本意,你就不用太操心了,如果這件事有了後續發展,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怎麼樣?”

    楚漫歌知道,夜非離在A市混的這麼好,人脈也是非常廣的,他說給幫着打聽,那就一定比她自己瞎忙活要強,況且,蕭詡那麼疼蘇陌,沒有道理讓她受委屈,所以,夜非離說的一定是事實,她就是關心則亂了。

    夜非離見楚漫歌似乎想通了,脣角微勾,心情大好,這丫頭的性子就是好,不倔強,通情達理,又聰明,真是越看,就覺得優點越多。

    夜非離開着車,也並不着急,慢悠悠的城市寬敞的道路上行走着,不時的還回頭和她說句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兩人就像老夫老妻似的。

    楚漫歌有了這個念頭時,臉頰有些燒灼,將視線從他刀削斧鑿的側臉上移開,轉移了注意力。

    車子終於開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家開的很隱蔽的咖啡廳,這年頭,流行這樣的飯店和咖啡廳或者茶吧,這些地方通常不掛牌子,大家都是熟客,直接進去,就會受到最好的招待,而且,雙方談生意的話,地方又很隱蔽,不吵雜,實在再合適不過了。

    看到楚漫歌還在打量這家咖啡廳,夜非離走近她,伸手攬着她的肩說:“來這種地方的都是熟客,因爲環境優雅,談生意很適合,而且,大家都會帶女伴,我不想帶其他女人過來,你不介意暫時充當我的女伴吧?”

    楚漫歌當然不情願,可是,已經過來了,再那麼矯情,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所以,聽了他的話,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警告道:“下次來這種地方,需要提前徵求我的意見,不準強迫我。”

    夜非離笑出了聲:“知道了,楚小姐的規矩多,敢不遵從?”

    楚漫歌嬌嗔的看了他一眼,隨着他的步調進入咖啡廳,咖啡廳不是普通那種樣子,一條幽深的走廊,彎彎曲曲,走廊的兩旁是一間間隱在花叢中的房間,就像是一棟棟獨立的房子。

    房間上都掛着十分雅緻的名字,比如夜非離帶她去的房間名字就叫“曲徑通幽”。

    楚漫歌心想,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在這裏談生意,這樣的環境的確非常好。

    進了房間,洽談對象早已在等候,來人是搞建材的,姓劉,姑且叫做劉老闆。

    劉老闆身邊坐着一個穿着高雅的女人,盤發,很有氣質,也很漂亮,看到夜非離和楚漫歌進來,視線便往楚漫歌身上掃來掃去。

    楚漫歌今天爲了第一天上班,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披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成熟些,這丫頭容貌在A市的名媛淑女中,屬於佼佼者,那張俏麗的臉蛋,讓人看一眼就容易忘不掉。

    劉老闆驚豔的看着楚漫歌,羨慕的對夜非離說:“夜總做生意一流,挑女人的眼光也是一流。”

    夜非離不置可否,直接擁着楚漫歌在椅子上坐下。

    本以爲劉老闆知道分寸,看幾眼就不再看了,哪知,他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漫歌看,如果不是怕失態,有所收斂,估計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楚漫歌被他盯得很不耐煩,將身體往夜非離身邊藏了藏,夜非離也目露警告,劉老闆這才收回視線,嘖嘖了兩聲:“不知夜總喜不喜歡看八卦,最近蕭家老幺和那個叫蘇陌的女人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

    夜非離雖然對他這種不說正式,漫天亂扯的毛病很反感,但因爲他提到了蕭詡和蘇陌,楚漫歌明顯的感興趣了,所以就沒有打斷他。

    “聽說了,怎麼,劉老闆知道內幕?”夜非離挑眉。

    劉老闆呵呵的乾笑了兩聲:“夜總又說笑了,蕭家是什麼人家,這種新聞能在蕭家的眼皮子底下蔓延的這麼快,說明了什麼?不是蕭家允許的,就是還有一股和蕭家旗鼓相當的勢力介入了,不過,你說蘇陌那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會惹得這些大人物都介入了呢?”

    楚漫歌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這個劉老闆目露淫光,看着很不正經的樣子,分析問題來,倒是頭頭是道,和夜非離分析的差不多。

    劉老闆見兩人都沒有打斷他的話,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起來:“話又說回來,那個叫蘇陌的女人,看起來年齡不大,那小模樣還真是出挑,光是看她的那些偷拍的照片,就已經讓人心猿意馬了,不知道見了本人,是個什麼樣尤物,網上不是說了嗎?她愛錢,喜歡勾引男人,這樣的女人,一定是進不了蕭家的大門的,等蕭詡玩膩了她,我也撿來玩玩看,嚐嚐能讓蕭少看上眼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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