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極其慘烈,身上幾乎沒有衣服,皮膚被極其薄的刀片一片片割下來,有些地方都能看到骨頭。

    還有她的器官,那些器官被一樣樣割下來,然後又重新安裝上去,就是隨隨便便動一動屍體,器官就會撲簌簌的掉下來,那種給人的感覺,極其詭異而且恐怖。

    蘇陌是見過陳璐的,學校一霸,總是耀武揚威的樣子,身後跟着一羣小混混,諂媚的喊着大姐大,現如今,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姐大如此悽慘的躺在這裏,不知她的那些小弟小妹們知道了,心裏會是什麼感覺。

    蕭詡看到屍體的樣子,怕嚇到了蘇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說:“別看了陌陌,你就不該過來的。”

    蘇陌閉了下眼睛,復又睜開,扯下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說:“爲什麼不該來我得親眼看看,那些人究竟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現在親眼見了,以後就一定會小心些。”

    蘇陌琢磨着,讓蕭詡去找找照片中那個男孩小黎,或許,他和這件連環殺人案有關係。

    莫寒戴了白手套上前,很專業的檢查屍體各處,最後得出結論,屍體死亡十二小時以上,致命傷是心臟上那一刀,也就是,兇手是在陳璐活着的時候,用刀子直接將她的心臟剜出來了。

    莫寒摘掉手套,蹙了蹙眉頭說:“可惜,動作不夠嫺熟,破壞了心臟附近的許多處組織,看樣子,像是新手做練習。”

    聽到莫寒這句話後,蕭詡鳳眼微眯,腦海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逝。

    蘇陌是強迫着自己看屍體,這麼盯了一會兒,已經到了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踉蹌着跑了兩步,蹲在路邊開始嘔吐。

    蕭詡走過去,遞給她一瓶水漱口,嘆了口氣說:“陌陌,別犟了,先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蘇陌臉色蒼白的點點頭,不過並沒有回去,而是坐到蕭詡的車上,躺在後座上休息了一會兒。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就是陳璐悽慘的樣子,那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屍體,究竟能告訴大傢什麼呢

    杜曼這幾天心裏總是惶惶的,那天,北不凡回來後,滿浴室的尋找他上次換下來的那兩件衣服。

    那兩件衣服被杜曼洗了,洗的時候,洗出了一盆血水,濃郁的血腥味兒讓人幾欲嘔吐。

    看到北不凡那近乎鐵青的臉色,她硬是沒敢告訴他衣服已經洗乾淨,晾乾,疊好放在了衣櫃中。

    只是試探性的說:“也許是你換下來放到別處了”

    北不凡狠戾的眼睛中,一絲茫然劃過,眉頭緊鎖,思考了一會兒,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親愛的,你最近在幹什麼怎麼總是不見你人影”杜曼溫柔的環着北不凡的腰,把頭靠在他的後腰上。

    北不凡高大的身軀忽的一僵,轉過頭,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近乎殘忍的看着她笑:“怎麼,欠......草了”

    杜曼身體一僵,北不凡已經伸手,粗魯的扯爛了她的衣裙,沒有絲毫溫柔的挺身。

    他總是這樣,動作粗魯,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杜曼懷疑自己是受虐體質,每次被這樣痛的對待時,竟然都能嚐到那種禁忌的快樂。

    越是被弄得狠,就越是快樂。

    最後,她像塊破抹布的被丟在牀上時,北不凡已經抽身而退,簡直就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北不凡都不陪着她一起睡了,夢裏,杜曼給驟然驚醒,外面電閃雷鳴,雷雨大作。

    她害怕的睡不着,裹了被子坐起來,顫抖的摩挲到手機,找到北不凡的號碼,打過去。

    等了好久,對方都沒有接聽。連着打了三遍,那邊終於接聽了,卻不是北不凡,而是一個女人。

    “誰啊不凡在洗澡呢。”光是聽女人的聲音,就能聽出無限的曖昧和故事來。

    杜曼的手微微顫抖了着,聲音中夾雜着憤怒,不甘,不敢相信等等,問:“你是誰,讓北不凡接電話......”

    女人有些不解,正要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邊驀地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杜曼被氣的渾身顫抖,摸着電話,重新打了個過去,可是,電話那邊已經關機,北不凡不接聽她的電話,他有了其他的女人,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北不凡從女人手中奪過電話,近乎陰森的對她勾脣一笑:“擅自接聽我的電話”

    &nb

    sp;女人忽然有些看不清這個男人了,前一刻還對她溫柔似水,現在卻冷漠如冰,她瑟縮着解釋:“其實,我只是好奇,擔心你有急事,好及時......”

    “我想,我們的關係已經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北不凡眉眼中透着殘忍,俊臉迫近女人,盯着她的眼睛,緩緩裂開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窗外電閃雷鳴,窗內血光四濺,可所有的血被大魚沖刷後,就變得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兩天後,警局又收到通知,又一具女屍出現了,從屍體被切割的痕跡來看,應該出於同一人的手,只是,手法比上一具要嫺熟了許多,彷彿印證了莫寒的話,兇手只是在拿這些屍體練手。

    至於練手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一個暗光的山洞中,兩個男人在打架,其中一個男人揹着身子,背影很年輕,另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我說過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怎麼不聽話你知不知道,他們已經快盯上你了”

    北不凡抹了抹脣角的血,無所謂的擡眸看着揍他的男人說:“你所謂的行動呢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說好了等事情結束,就將她交給我處置,我怎麼能不急”

    年輕男人冷笑一聲:“事情結束我怕我們的行動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被盯梢除掉了,你以爲蕭詡是喫乾飯的”

    北不凡不吭聲。

    “弄了一堆爛攤子,不聽指揮,最後還得我給你擦屁股,我再次警告你一次,不準輕舉妄動,聽從命令聽指揮,否則,你想要的什麼都得不到。”年輕男人放了狠話,轉身離開暗光的山洞,走到陽光下才看清,他穿着一件戴帽子的外套,帽子很大,將他的臉都快要遮住了。

    北不凡坐在山洞中,呆呆的望着遠方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一面鏡子,仔細清理了一下臉上的傷痕,然後步履蹣跚的離開。

    杜曼這幾天快要氣爆炸了,連着幾天都看不到北不凡的人影,那天電話裏柔媚的女聲還時時迴盪在耳畔,快要將她煩死了。

    “北不凡,你竟敢愚弄我,欺騙我我會讓你好看,讓你好看。”她這幾天也有些神神道道的,去超市買東西也精神恍惚的,推着推車從一個女人身邊經過,不小心撞到了女人,女人手中的東西掉下來。

    是一盒巧克力。

    彎下腰去幫女人撿,手指和女人的碰到了一起,然後擡頭,看清眼前的人是蘇陌時,一張精緻的臉就有些扭曲了。

    “蘇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了不凡”蘇陌沒想到,到超市買個菜也能看到杜曼這個女瘋子,北不凡也只有杜曼纔將他當塊寶,在她眼裏,北不凡一文不值好不好

    蘇陌冷冷的掃了一眼杜曼,鄙夷的說:“杜曼,你得了臆想症了吧,我家男人比北不凡出色幾百倍,也就是你把北不凡當個香餑餑,在我眼裏,他什麼都不是。”

    蘇陌說完這句話後,就看到杜曼一臉驚喜的望向她的身後,然後小鳥依人般的過去,挽上了北不凡的胳膊:“不凡,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我真的好想你。”

    北不凡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蘇陌,剛纔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蘇陌說,蕭詡比他好上幾百倍。

    呵呵,就算是好一千倍又怎麼樣,反正到最後,蕭詡和她都不會走到一起去。

    北不凡手臂用力,將杜曼攬入懷中,一臉壞笑道:“幾天不見,你就想我了,這麼騷”

    杜曼被男人一撩撥,渾身的骨頭都酥了,靠在北不凡的懷中,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蘇陌揮去心頭的那絲詭異,低咒:“神經病。”

    蕭詡這幾天真的很忙,連環殺人案的幕後之人漸漸開始露出馬腳來,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人已經安奈不住了,想要搞出一些大事來。

    偏偏,韓楚還不讓他省心,一個奪命連環扣,將他召喚到蕭家老宅中,老宅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熟人。

    蕭詡看到坐在沙發上,笑顏如花的陳然,修眉輕蹙,轉頭去看韓楚,不明白這老太太最近吃了什麼藥,怎麼淨做一些讓他不喜歡的事情呢

    “阿詡啊,你知道嗎,陳然轉業後,進了b市警局,工作完成的十分出色,最近聽說了a市的連環殺人案,申請調到a市來了,你們是戰友,熟人,理應給陳然接風洗塵,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韓楚是恨不得將蕭詡推銷出去,只要他不跟蘇陌,似乎隨便的阿貓阿狗都行,真不知道她的標準怎麼突然降低到這種程度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