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澤涼涼道:“祁少卿不管管?”
“這是都城銀甲衛的事情。”他神色冷漠,語氣裏透着股陰寒,“我只管人命案子。”
玄澤面色微沉,他垂眸,斂住眼底的暗光,在人羣前停下。
他還未曾言語,就因清俊的容貌和難以忽視的氣場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原本喧鬧的街頭略微安靜了些,紈絝大少察覺有異,轉過身來,見到清瘦單薄的玄澤,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鄙夷的笑了一聲。
“怎麼滴?你一個文弱書生還想英雄救美?”
玄澤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望着狼狽的孤女道:“我府上正好缺一個伺候人的丫頭,你可願來?”
“願意!願意的!”
孤女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
比起被紈絝大少搶回家當玩物,她寧願去當個丫環。
“既然願意,便跟我走吧。”
轉過身,玄澤面色淡淡,背對衆人,微微一擡手,似有清風拂過。
身後架住孤女不放的家丁便摔倒在地,孤女趁機跑出來。
紈絝大少怒了,氣的要上來踹翻玄澤,腳下卻莫名一個踉蹌,也摔的痛叫不已。
祁天啓回頭掃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大少和家丁,再看向玄澤以及那個可憐兮兮的孤女,目光不免有些陰沉。
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國師大人莫不是有什麼特殊嗜好吧?比如對那些孤苦無依的小女孩格外憐憫,見不得她們受苦,非要納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的言下之意還是在暗諷玄澤收了阿潯爲徒。
祁天啓十分不喜原來的蒙清清,一心想着要退婚,如今對方有了個尊貴的國師大人做師父,他再退婚,不僅要考慮到不上了蒙祁兩家的交情,說不定還得考慮到國師大人。
萬一蒙清清找國師大人給她主持公道,就憑國師在國君面前的分量……他這婚恐怕就徹底退不掉了。
玄澤面容冷峻,淡淡道:“我是否有何嗜好,還輪不到祁少卿置喙。”
祁天啓臉色一黑,眼底掠過一絲狠毒,卻也沒再說話。
……
阿潯喝完藥,就繼續在牀上躺屍了。
小腦瓜裏一直在使勁回憶她昨晚到底是怎麼從綠園回到臥房的,可是關於那一片的記憶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空如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性子又倔,越是想不通,就越是放不下。
她決定等能蹦能跳了,就再去綠園,問問那幫成了精魅的花花草草。
這麼想着以後,她總算是輕鬆了一些,心裏一放鬆,就又有些困了。
昏昏沉沉之際,門外傳來玄澤乾淨清冷的聲音:“清清,你可醒着?”
阿潯精神一振,愣了一秒反應過來,這聲清清是在叫她,頓時睡意全無,連忙道:“我醒着呢。”
“那好,我叫人進去,服侍你穿衣起牀。”
玄澤微微擡眸看向面前瑟瑟縮縮的孤女,面色疏淡:“你進去吧,以後裏面那位姑娘便是你要伺候的主子了。”
孤女連連點頭,“是。”
孤女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
一旁站着的祁天啓慢慢擰起了眉。
玄澤一向是冷淡性子,不愛多管閒事,破天荒的從外面領了個孤女回來,原來是給阿潯當丫環。
他剛剛還聽見玄澤稱呼蒙清清爲“清清”了,很親暱的叫法。
呵……不是說這位新國師大人冰冷無情麼?
他怎麼覺得傳言有誤呢?
……
臥房裏,阿潯剛剛從牀上坐起來,就見一個眉眼清秀的姑娘,怯怯的走進來了。
姑娘上來就行了個禮,一開口聲音軟軟的:“小姐,奴婢是派來伺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