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收了自己的笑臉,伸出手虛虛一擡,一股白色的微光從這白僵的腦袋上飄出被阿桃吸進身體,隨後,她如同滄離一般,前後腳踩過這白僵的腦袋,隨後又覺得不夠,往後退了幾步,又狠狠的從那稀巴爛的腦袋上蹦躂了幾下,這才滿意的往祠堂走去。

    身爲殭屍,阿桃自然看得懂這白僵的眼神所表達的意思。

    這白僵在說她長得醜,長得醜!!

    雖我族類,說醜必踩!

    冷豔的哼了一路,阿桃走進祠堂中。

    這祠堂不算大,但是四周都是密封住的土牆,祠堂的大門更是用鐵門所做,所以那白僵沒有第一時間進來享用這些新鮮的食物。祠堂內聚集着十三個人類,七個男子,兩個孩童,四個婦人。

    這些人在看見祠堂的門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打開時幾乎都絕望了,他們不聲不響的,放棄了掙扎,在絕望中等死,等待最後的恐怖的消亡。然而在那門後面,逼仄的光線中,沒有見到絕望中的可怖的殭屍,反倒是兩個姿色傾城的男女逆着光淡淡的看着他們。

    他們的眼神不喜不悲,彷彿空洞洞的,又好似超然塵世的存在。這兩人令那絕望的村民眼中迸發出希望來。他們小心翼翼的往那兩人身後看了看,確定還有沒有事殭屍的存在。

    淡淡的瞥了祠堂裏倖存的村民一眼,滄離的眼神在經過某一處突然幽深了下,但是很快斂去,他轉身離去。目光神色至始至終沒曾變過,冷漠,黑暗。

    阿桃也好奇的看了這一羣人一眼,隨後也跟着轉身離開。

    奇怪,她先前嗅到的明明有一股子強大到帶給她無上壓迫力的同類氣息,就在這羣人裏面,可是環顧了四周一圈,她沒有發現一個她的同類,既然沒有發現,那便離開。

    冷風森森,血色夾雜着柳葉翻飛,一道如同野獸一般的目光膠着在阿桃轉身離去的背影上,那目光帶着幽深的冷意與詭譎,膠着在阿桃的背影上很久很久……直到看不見,直到那道秀麗卻無情的身影消失在血色光線中。

    幾人沒有馬上離開這個村落,唐驚風去看了那些倖存的村民幾眼,安撫了他們一番又給了他們一些銀錢讓他們到別處去落腳,那些村民感激的衝他們千恩萬謝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唐驚風又喚出隨身的影衛之一,派他到最近的城鎮中迅速帶一隊官兵和郎中來處理這兒的屍體。

    這遍佈的屍體中,有幾個尚還有呼吸,還來得及救治。

    吩咐完這一切,他又面色古怪的看向阿桃,他低下頭認真的沉思了半天,隨後走到阿桃身邊,說道:“這位僵,姑娘,我看你與這些殭屍關係似乎匪淺,可否請你告訴在下解除屍毒的辦法。”這些還有呼吸的村民,幾乎都中屍毒,面色發紫,渾身鐵青,似乎在潰爛。

    更甚者,有幾個受傷的村民有屍化的傾向,有得已經開始長出灰黑色的尖銳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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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阿桃淡淡的看着他,清亮的雙眸有着不同於旁人眼神的無害與冷血,她盯着唐驚風看了半天,看的唐驚風臉都要紅了,也沒點頭或者搖頭,更沒有給一個態度。

    在這樣的眼神下,唐驚風心如雷鼓砰砰響,雖然面對他的是個殭屍,可人家是個長得漂亮的殭屍啊,只要長得好看,任何女子都可以讓唐驚風情不自禁的溫柔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阿桃此時已經收回了目光,轉身走向躺在地上的屍羣中。

    她在空氣中嗅了嗅,隨後在幾個渾身是血但是身體還算完整仍有呼吸的人的脖子處亮出獠牙,隨後輕輕的將獠牙刺進那些人的脖子處,小心翼翼的將那還有呼吸的人體內的屍毒給吸出來。

    她忙活了半天,總算將村裏餘下的十多個人的屍毒給吸了過來。

    在她爲那些人吸屍毒的時候,滄離對身邊的兩個女童使了個眼神,兩個女童點點頭,在無人看見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些即將屍變的屍體旁,一人一手吸取其中的精魄,那些屍體隨後如風般消散,消散於血色中。

    阿桃敏銳的感覺到什麼,但那感覺很微妙,只是一晃而過。當下她也沒有在意,解決玩那些屍毒後,她一路踏着血肉白骨走到唐驚風身邊,面癱的看着他吐出一長串字符。

    唐驚風聽不懂,滄離卻是聽得懂的,她以殮文在說:“本殭屍爲你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個忙,你應當是報恩的,至於怎麼報恩,本殭屍也不爲難你一個小小人類,只要你每日大魚大肉的伺候本殭屍即可。”說完,她似乎也想到了唐驚風聽不懂,於是冷豔的站在唐驚風身邊看了滄離一眼,以眼神示意:快給本殭屍翻譯一下。

    滄離轉過眼去不理會她,這態度端的那叫一個高貴冷豔。

    阿桃氣的衝他亮出獠牙各種威脅恐嚇,卻沒有真的上前對滄離怎麼樣,這滄離對待那白僵的手段歷歷在目,儘管她不怕他,可是爲了自己漂亮的腦袋,她還是忍一下吧!

    幾人一直在村落中待到附近的官兵與郎中到來,唐驚風吩咐了一番後他們這才繼續上路。

    是夜,星空黯淡,夜色黑如墨。

    在這樣的夜色下,唐驚風想起白日經過的那個村莊,內心出一股悲涼的感受,他今日忽然想同人說說話,目光在滄離與阿桃之間輾轉了半天,他還是憂傷的選擇了閉嘴。

    那隻美人殭屍似乎不會說人話,但他也不懂他們的語言,因此沒法交流,而且自白天吸完屍毒後,這殭屍看他的目光非常奇怪,少了一些前幾日的厭惡和不耐,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看着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小奴隸一番。

    這樣的目光着實讓他受不了,他幾次想問,又不知怎麼開口。

    而滄離這貨……跟他說話能純粹是給自己找不開心,他何必給自己找不開心呢。

    唉,天下之大,莫愁前路無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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