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壓抑而森冷,紅衣旱魃說完那句話以後,伸出一隻手握住阿桃的爪子,輕柔的把匕首拔了出來,匕首帶出一串紅色的血液,血液濺到阿桃的手背上,帶來刺激的灼痛感。

    阿桃看向自己的手背,在紅衣身上蹭了蹭,蹭掉了那塊皮肉。

    紅衣旱魃邪笑一聲,說道:“你們就認命吧,你們註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而我,”他忽然勾起阿桃的下巴,輕佻的說道:“絕對不會讓你們死去。”

    他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生死痛苦的邊緣裏歷經災難。

    “哈哈哈。”

    隨着紅衣旱魃的笑聲,四周凝固的一切忽然開始動了,有了風,有了花,有了草,有了聲音,還有了人。

    滄離緊緊的把阿桃抱在懷中,梨洛緊緊的拉住滄離的衣袖。

    四周本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有月光傾灑了進來,於是林中便有了聲音,還有人類蓬勃的生機在流轉。

    滄離拉着阿桃往外走。

    樹林外是一座繁華的城鎮,城鎮中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每一個路過的人面上都帶着安寧祥和的笑容。

    “這、這是哪裏啊。”梨洛拉着滄離的衣袖不安的問道:“我們是平安了嗎?可是方纔……”方纔還有兩個可怕的人要殺了他們,怎麼這會兒什麼都沒有了?

    阿桃看着四周的一切,感覺熟悉而心悸,她那顆腐朽的心臟在砰砰的跳動,這裏好熟悉……熟悉得她的心臟好像有點兒痛。

    滄離沒有說話,面上也沒有什麼變化,然而那雙總是無波無瀾的漆黑眼眸中卻透露出一絲迷惘與震驚。

    這裏……這裏不是……

    “離哥哥,你快來啊,我們去那座橋上許願,我要爲爹地許願,希望他在戰場上平平安安的。”一道清脆響亮的女聲由遠處傳了過來,清晰無誤的傳到阿桃與滄離的耳朵中。

    這道聲音猶如平靜水面中投入的一塊石頭,瞬間打破了寧靜。

    滄離的雙手緊緊的握住,他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走過來的一個少女,容顏雅緻清秀,如蘭綻放,清麗絕雅,身形纖細而單薄,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面上還有兩團可愛的嬰兒肥。

    這少女算不上絕美之姿,可是在人羣中卻是那般的矚目,她所經過的地方人們都會朝她多看兩眼,更有許多人與她善意的打招呼。

    “喲,這不是咱們澈大將軍的大閨女牙兒嗎?又出來爲爹地許願啊。”一老人笑吟吟的和她打招呼。

    少女停下來,笑嘻嘻的與那位老人說話:“高老頭你又把月兒名字記錯啦,我叫澈月,清澈的澈,月亮的月,不是牙齒的牙,我都和你說多少次啦,老頭你就是記不住我月兒的名字。”少女雖然說得話不客氣,但是語氣卻十分的親暱調皮。

    老頭笑眯眯的迴應她:“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月兒姑娘莫生氣,快去爲咱們大將軍許願吧。”

    澈月……

    澈月……

    阿桃與滄離同時低低呢喃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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