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腳上還踩了“恨天高”一樣的高跟鞋。
爲了舒適,林嫿穿的高跟鞋,是非常昂貴的軟皮,親近肌膚,非常伏貼,卻不會磨傷皮膚。
這樣的鞋子,倒是替蘇寒省了不少事兒。
曾經在科研大賽拿過自制全方位監控系統大獎的蘇寒,很輕易就找到了後臺幾處角落裏的監控攝像頭。
因爲現場有很多人隨時都要去更衣間換衣服,有時候更衣間不夠用,還有男士直接在外面換外套之類的服裝,節目組爲了不侵犯隱私,安裝的攝像頭監控很少。
蘇寒輕而易舉就規避了攝像頭監控的角度,她趁化妝小姐姐不注意,在修眉的盒子裏拿了一把小刀片,用紙包起來還未拆開、未裝入修眉工具裏的那種小刀片。
然後,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餛飩,還剩幾口湯,不能繼續喝了,有點可惜。
她蓋上盒子,側了側身,將餛飩的餐盒放在桌子邊緣,要掉不掉的樣子。
當有人再次路過的時候,蘇寒拍了化妝小姐姐的手背一下,小姐姐收回手,轉過頭來,剛想問蘇寒:“小寒,怎麼啦”
她的手就不小心將餛飩的盒子打落桌面,向下掉去。
蘇寒藉由路過的人遮掩,以及人們行走時的節奏和腿部空隙,精準地將餛飩盒子用腳尖墊住,只有一秒的停頓,飛速朝林嫿那邊踢過去
好了,下一秒,餛飩的盒子被蘇寒踢出去的力道弄開了,還剩的幾口熱湯全部潑在了林嫿的腳背上。
“啊”林嫿失去風度的尖叫聲響起,她當場跳了起來,發飆怒吼,要追究責任。
化妝小姐姐和剛纔路過的人都以爲是自己的錯,有點害怕,也覺得林嫿太大題小做了。
餛飩的湯或多或少有些油膩,工作人員蹲下去幫林嫿擦拭,林嫿卻一腳踹開工作人員。
她走過來想扇化妝小姐姐和剛纔擡腳似乎無意間將餛飩盒子踢過來的無辜路人。
化妝小姐姐和無辜的路人都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無意間弄到的。
林嫿纔不管這些,一耳光就要扇過來
蘇寒狠狠拽住林嫿的手腕,冷聲道:“明知道餛飩是我喝剩下的,看了我在臺前的表演,覺得不是對手,不敢打我,找軟柿子捏”
林嫿皺眉,確實,她現在不敢公然單獨挑釁蘇寒,打不贏,所以想打蘇寒旁邊的這個化妝師,就是想做給蘇寒看看。
她想得很簡單,反正在場除了她林嫿以外,所有人的手機都被收起來了,在私人儲物間,她也不怕有人錄影拍攝下來,傳到網上,毀她形象。
可惜她聰明反被聰明誤,沒蘇寒這樣的思考能力和眼力見兒,壓根忘了這裏可能還有攝像頭。
當然,估計就算告訴她,這裏有微型攝像頭,她也不一定能找出來在哪兒。
總之,林嫿很囂張,卻沒料到一向很低調的蘇寒會不再低調,直接站起來,阻攔她。
“蘇寒你應該聽君千墨提過我身份的,識相的話,趕緊鬆手,別惹我”林嫿試圖將自己白皙柔弱的手腕從蘇寒那裏掙脫出來,可蘇寒看起來並沒有用力,她卻完全掙脫不開,只能開口恐嚇威脅。
然而,下一秒,蘇寒又讓林嫿意想不到了,林嫿讓鬆手,蘇寒就真的鬆手了,還有些畏懼權勢的樣子,退後一步道:
“好,林嫿小姐身份尊貴,不是我這樣沒有後臺的人,能夠惹得起的,我現在鬆手了,希望林嫿小姐不要再追究我的責任。”
林嫿:“”這蘇寒有點不對勁啊。
但是,無所謂,能看到蘇寒這麼“懦弱”“委曲求全”的樣子,林嫿暗爽不已,擡高下巴,正打算無理取鬧得寸進尺讓蘇寒當面道歉。
蘇寒先開口提醒道:“林嫿小姐的壓軸表演似乎快要開始了。”
工作人員也勸解道:“是啊是啊,林嫿小姐趕緊再收拾一下,等會兒準備上場了。”
壓軸演出可是最吸引觀衆、最大放異彩的,是紅遍全國的好機會,林嫿自然也不願意再耽擱,惡狠狠瞪了蘇寒一眼,轉身,讓自己的人遞過來一雙乾淨拖鞋,換上,然後讓在場的工作人員提着她的高跟鞋趕緊去洗手間清洗處理。
還特意囑咐道:“一定要給我擦乾淨,一點水澤都不要留下”
工作人員唯唯諾諾:“是是是,這是您要上場跳舞的鞋子,一定幫您擦得足夠乾淨,並且保持乾燥,絕不讓您摔倒。”
這鬧劇似乎就告一段落了。
化妝小姐姐想起蘇寒剛纔拍她手背的事兒,小聲問道:“小寒,你剛纔找我有事嗎”
“小姐姐,我覺得我這邊的眉毛,還是很濃,好像沒有卸乾淨。”蘇寒眨了眨眼睛。
“哦,我幫你看看。”小姐姐脾氣很好,不疑有他,正打算俯身幫蘇寒查看。
蘇寒道:“小姐姐有溼紙巾麼給我一張,我自己去洗手間處理,很快就回來。”
“哦,有,給你一包。”
蘇寒去了一趟洗手間,確實像她對化妝師說的一樣,很快就回來了。
她將剩下的紙巾還給化妝師,笑道:“你看,我自己擦乾淨了,只用了一張。嗯,剛纔吃了餛飩,順便去洗了個手。”
化妝師誇讚道:“小寒看上去就是極爲愛乾淨的男生。”
蘇寒與化妝師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毫無破綻。
但實際上,她剛纔出去的時候,已經趁工作人員不注意,將林嫿已經擦好的一隻高跟鞋,做了處理。
當時,工作人員正在急匆匆的擦拭另一隻高跟鞋,嘴裏嘀嘀咕咕的罵着林嫿不好伺候,根本沒有去洗手間,直接就在走廊偷偷幫林嫿擦拭。
本來麼,一張紙巾就可以擦乾淨的事兒,就林嫿公主病,非要特意將鞋子脫下來讓工作人員慎重其事的拿到洗手間去處理,簡直有病。
每個人都很忙,哪有空專門侍候她一個人。
蘇寒早料到會這樣。
她很自然的路過走廊,去洗手間的時候,她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手腕,再用飛出去的刀片割鬆了林嫿某一隻高跟鞋的鞋帶。
蘇寒用的是巧勁,鞋帶雖然被割鬆了,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如果沒有大動作大幅度的走動,估計今晚都不可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