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
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能好把裏面的東西往手裏一倒
兩張複印的白紙應聲而出,一張上清晰的印着兩個人的照片裏面的人一個是自己的亡妻,一個是個陌生的男人,看起來形態親近。
魯晉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特殊年代的定情結婚照。
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
他略微皺了皺眉
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了。
再往下面看,另一張複印紙上是一張驗孕通知單名字是上官蓉,再一看日期,腦袋立刻就“轟”了一下,彷彿渾身的血液全都衝到了頭上,心裏有個不好的念頭朦朦朧朧的飄來飄去,卻又像鬼魅似的抓也抓不住。
他抵制自己去想
抵制自己去思考
然而那個不好的感覺卻怎麼都擋不住
他對自己女兒的生日當然熟知,對自己結婚的日期也永遠不會忘,孩子早產卻又如正常嬰兒般的大小,新婚夜彆彆扭扭的尷尬,妻子一直的疏遠冷淡,這些過往林林總總一下都擠到了他的腦子裏,自自然然的匯成爲一個事實一個他永遠不敢去想象的事實
魯晉覺得血壓上升,踉踉蹌蹌地走向茶几,試着端起水杯送到脣邊,兩隻手卻抖個不停,只聽得“啪”的一聲,杯子摔在了地上,他正準備俯身收拾碎片,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一栽,直接倒在了地毯上
好在他的房門沒有關
有過往的客人,看到了屋裏的情形,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前臺
魯晉被送進了醫院進入了搶救室
家裏人很快得到了通知一股腦兒的都擠到了軍區醫院
急診室外的長廊裏
魯敏緊張地握着雙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緊閉的手術室的大門
魯琳琳坐在她的身邊,用手摟着她的肩膀,兩個女人面上都掛着悽哀,焦急地等待着親人的消息。
不大一會兒楚北也趕來了,搓着兩隻手,在走廊上來回走動
時間過得彷彿特殊的漫長
好久
醫生從急診室裏緩步而出楚北第一個先衝了上去,“大夫,我大舅怎麼樣了”
魯敏也着急地站起身,“對啊我弟弟”
醫生擺了擺手,“請大家安靜聽我慢慢說病人是腦溢血,不過,幸虧發現搶救的及時,性命沒有危險,手術還算成功,至於以後的恢復狀況由於病人已經年過六十,還要有待觀察家屬請做好準備,即便恢復得再好,恐怕也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魯敏覺得有些站不住,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楚北趕緊扶住了母親,“媽,媽,你可要挺住啊,你如果再有什麼事兒”
話還沒說完,正在值班的榮小昔急急忙忙的也跑了過來和做手術的大夫小聲地交談了幾句,這才走到了衆人的面前,“情況就和大家知道的一樣,現在只能靜養了”
轉向魯敏,“媽,你也不用太激動大舅一向血壓不好,一激動就容易發生這樣的情況不過這一次他是因爲什麼呢什麼事兒會讓他如此的心境反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一邊的魯琳琳就立刻低嚷了起來,“什麼姑媽,你說什麼我爸爸見了白天兒爲什麼難道”
她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心裏妒忌的發狂,“姑媽,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的,一定不會讓他們見面,怎麼現在卻你幹嘛不阻止”
她的口不擇言,甚至語氣裏的質問,讓身邊的人都很不舒服
魯敏還沒來得及回答呢,楚北就先接過了話茬,“表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掩飾,就可以掩飾的也不是你閉着眼睛不承認,就可以改變事實關於大舅和白天兒的關係,大家心裏都清楚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又何必執着於”
魯琳琳雙手捂着耳朵,像個被慣壞了的孩子一樣撒潑,“不聽我不聽”
楚北不耐煩的低嚷,“不聽你這分明就是掩耳盜鈴你”
魯敏一聲斥喝,“住口”
用手點着楚北,“小北你對整件事實瞭解多少趙雪蓮那個狐狸精生下的女兒,天生就是個害人的料我們魯家堅決不認她”
她這麼一說,連旁邊的榮小昔也明白了,不確定的問,“怎麼媽,白天兒是我的表妹”
“表妹”這個詞一出口,彷彿就像是烙鐵落在了魯琳琳的胸口疼得她難受,“小昔,你說什麼呢白天兒怎麼會是你的表妹我沒有這樣的妹妹我纔是魯家唯一的孫女兒”
魯琳琳不管不顧地推開爲身邊的人,邊哭邊小聲的嚷着,“我不認我是唯一的”
她奔出了醫院的大門
魯敏趕忙囑咐兒子,“你快去追別讓你表姐出事兒了”
楚北嘟着嘴,“我不去她的心眼兒也太小了總是和白天兒做對什麼缺德的事兒都做到底圖的什麼呢她們兩是親姐妹,即便不能互相友愛,也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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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魯敏咬着牙,向着兒子的後背打了一巴掌,“別說了什麼親姐妹你想氣死我啊我說過一千遍了,姓白的和咱們家沒關係”
楚北嘆了口氣,“媽,我也想勸勸你,過去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你幹嘛還要那麼執着我大舅自己都願意認女兒白天兒姓魯怎麼到你這兒就成了一件天大的不倫了呢我”
魯敏乾脆不聽了,轉頭向着女兒,“小昔,你快跟過去看看千萬別讓你表姐出事兒現在你大舅這樣瞭如果你表姐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爺爺不得急死”
榮小昔不好違背母親的意思,點了點頭,“那我儘量跟過去看看不過我在值班也不能離開太長時間”
說完了話,幾步追到了門口
她對醫院的地形熟,超近路到了院門外正看見魯琳琳邊抹眼淚邊站在路邊打車,連忙趕了過去,拉住對方的袖口,“琳琳,你等等,聽我說兩句話”
魯琳琳望着她,覺得心裏很失敗
本來自己這一次到海城,是想無聲無息地給白天兒一個教訓,甚至把她徹底打垮,誰曉得想事情越鬧越大,不但父親知道了真相,就連自己這些表姐弟也相繼站到了白天兒的一面,她覺得自己彷彿衆叛親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