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我去叫醫生。”宋姨將她重新安置在病牀上後關心的說着。
蘇安顏卻是喊住了宋姨。
“宋姨,別去。”
宋姨一愣,再看去女孩時,女孩面色平靜一片,讓人看不透表情。
“蘇小姐,您的情況不太好,我還是爲您叫醫生來看看比較妥當。”
宋姨看着這樣的女孩,沒由得來就一陣憐惜。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想她也不會相信那個用鞭子打她的人會是江易衡。
她親眼看到了,真的還讓她如此平靜是不可能的。
可江易衡對女孩的寵愛她也全看在眼裏,所以一時間便是她也產生了一絲猶疑。
“我沒病,不需要看醫生。”
醫生。
醫生。
她一點都不想看。
她最不想看的就是醫生。
醫生,帶給她的永遠都只是痛苦。
宋姨見狀,解釋道,“蘇小姐,沒說您有病,只是檢查身體。”
“沒病爲什麼還要檢查檢查不還是說明你們以爲我有病嗎”
她聲音低柔,淡淡的,似乎還夾雜着幾分諷。
“蘇小姐,您太累了。”
什麼時候起女孩不再安然聽話,宋姨也記不清楚了。
此刻,她眼裏的女孩,帶着棱角,好像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變得咄咄逼人。
宋姨清楚女孩太過排斥。
排斥眼前的一切,甚至排斥她。
“我不累,宋姨你也不需要找理由了,我說了不用看醫生就不用看醫生。”她的話很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她親眼看着女孩躺在病牀,不言不語到護士查房。
後來,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臨近中午。
“蘇小姐,嶽先生來了。”
宋姨說完,女孩緘默不動的星眸才動了下。
嶽清航來了,還帶來了一些喫的。
是她“愛喫”的鮮花糕。
玫瑰的、鳶尾花的、梔子花的各種最新鮮的花瓣做成的糕點。
她看着那排放整齊的鮮花糕,卻是皺了下眉。
“這是新做出的,還帶着熱氣呢,要不要嚐嚐鳶尾花的我特意讓人多做了一些,還是之前那個師傅做的,你喫喫看。”
嶽清航的話平穩傳來,蘇安顏的眸輕動,可眼睛裏沒有丁點的喜歡。
有的,只是笑。
嗤笑。
江易衡說,喜歡花的女孩一定是美好的。
江易衡說,安安,你記住這花開的盛狀才能清楚它的芬芳馥郁。
他還說,鮮花做成的糕點是他喜歡喫的,可他不喜歡喫甜的,所以,由她幫他喫。
他喜歡鮮花糕,因這一句話,所以,她也喜歡了。
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一個不喜歡喫甜的人,又怎麼會喜歡甜的糕點
都不過是假的。
現在,她想通了,這鮮花糕她也不會喜歡了。
“我已經不喫鮮花糕了,尤其是鳶尾花的,太膩了。”
九年了,她膩了,真的膩了。
其實,她纔是那個不喜歡甜的人。
“確實有點太甜了,既然你不想吃了那就不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