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顏微怔,心內大概已經察覺到了。
“不看嗎”
男人聲音加深,連帶着冷似乎也隨之深了。
她伸手,到底推開了那些照片。
每一張照片內都有路歆,甚至,她還在裏面看到了自己。
那是後臺,路歆打沈子默一巴掌的照片,她也在裏面。
她看着這些照片,腦海中似乎已經自動補出了很多畫面。
似乎察覺到了那抹濃烈的視線,她擡起了頭。
只看到那人目光熾熱,蘇安顏突然心頭一震。
但還是開口說道,“這些都只是照片,說明不了什麼。”
她的話落在男人耳中,只是聽到男人輕聲一笑,耐人尋味,“是說明不了什麼,可是我信了。”
那話再度讓她整個人都鎮住在原地。
是的,一句他信了,就能夠將所有都推翻。
只要他說他信了,那麼就算是黑的,也是白的,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只因,他是這帝城的神話江易衡。
說出的話,猶若聖旨。
蘇安顏擡眸仰望着他,他的雙眸如同墨色漆黑得讓她覺得眩暈。
“可是我不相信你信了。”
不知道爲何,也許是他眼中的笑意太過明顯,也許是直覺而論,都在說江易衡不會信。
面對女孩的回答,江易衡還是不可置否的笑了。
他的安安,聰明,是真的聰明。
可是,偏偏,她用在聰明的地方,他似乎都不喜歡。
“說實話,我可以考慮原不原諒。”
江易衡看着蘇安顏,面色溫涼。
“你肯定都知道,又爲什麼要我再說出來”
一句話落下,江易衡再看去眼前的小人兒,眯起的雙眸更加深了許些。
“安安,你是在跟我挑釁嗎”
話音落下,隨之而來的還有男人的壓迫氣息。
他在朝她走來。
那黑暗帶給她的陰霾雖說已經不那麼嚴重了,可內心深處還是會害怕。
害怕這陰霾,害怕黑暗。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挑釁,一直都是你,是你加註在我身上,我的人生連要走幾步要說什麼話似乎也都是你全部寫好的,挑釁我哪敢”
她笑着說,可瞳孔還是在他靠近時驟然緊縮。
是啊,那是慣性。
一種叫做慣性的懼怕。
一種叫做慣性的臣服。
“看來是真的不怕我了,所以纔能有恃無恐的說出這些話來,安安,我給你的寬容權限已經到期了,別再想說這些話刺激我,結果你知道的。”
“你毀了我,毀了我一生,我不過說幾句而已,你就要懲罰我嗎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
蘇安顏看向他,內心的恐懼沒有消散掉,她還是害怕,說好的不害怕,還是會怕
可是呢,話語裏似乎已經全然不在乎了。
很快,就十九歲了,這一年來,她受到的所有都如同一生的傷害那樣漫長久遠。
不過一年,她就失去了一切。
下一年,她不敢想。
她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敢想所謂的未來又是什麼東西
未來,那是什麼
看不到,她的未來根本就看不到,更或者根本就沒有未來。
她的一生,黑暗早已註定。
而江易衡聽了這話,卻是滿臉冷厲,狠狠的看着她,隨即,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毀了你的一生從你九歲起,你的人生連帶着你都是我的,安安,看到沒,就是這張手,當初是你的牽着的。”
他伸出左手,看着她,一言一語道。
那張如同惡魔的手爪,不過頃刻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想逃,卻被他死死的抓住。
“你放開我放開我”
“這整座大廈都是我的,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有那個膽子來這裏。”
魔鬼的聲音,夾雜着些許的笑意。
蘇安顏卻是睜大了雙眸,看着他逐漸拉大的臉龐。
“不”
他惡狠狠的撕yao着她的脣角,疼痛帶來的鮮血蓋住了口腔中的聲音。
他的手慢慢的從腰間移了上去,可是在風衣的內側,男人忽然停住了手。
蘇安顏紅着眼,早已不在意其他。
所以,當那盒避孕藥被男人掏出來時,她一點都不意外。
甚至於,她有種報復後的kuai感。
江易衡看到時,整個眸子內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薄涼的脣角也緊抿成一條直線。
“就這麼不想給我生孩子”
那聲音如同千年玄冰上的積雪,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是質問,那是江易衡第一次質問,質問他的小人兒。
他不禁想到,那流掉的孩子,是不是她的刻意爲之,而今看來,答案顯而易見。
不曾想,他的安安,真的如此狠心。
狠心到殺掉自己的孩子。
而蘇安顏聽到這,笑了,“我爲什麼想要給你生孩子我們兄妹,亂n,你覺得我會想要給自己的哥哥生孩子嗎”<ig srciage204739654351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