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衡漆黑的眸內是笑,那笑,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蘇安顏站在那,寒如玄冰。
“江先生,請您放開。”
冷淡的話,真如陌生人一般。
車內,男人眸光似海深邃,他看着那小小的人兒,眼神微側。
隨即,伸手一勾,她整個人便跌入他的懷中。
寬厚溫暖的胸膛,曾經帶給她無數安全的港灣
這一刻,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將她包裹住,就好像是絕地求生的人,碰到了綠洲
一觸即發
“安安,生氣了”
手腕處,男人微涼的手掌透過肌膚脈絡穿過她的血液,悄然的擊中了那搖搖欲墜的心。
微熱的呼吸自上而下掃在她耳側,蘇安顏卻是一怔。
隨即,便是掙脫。
手腕被他死死的鉗制住,連帶着她的人都附在他身上。
曖昧的氣氛,凌亂的氣息,還有男人身上自帶的麝香味混爲一起,讓她快要窒息。
和以往一樣,她的掙扎不過是魚兒和水,水一個波瀾就能讓魚重回原地。
“江先生認錯了。”
她蹙眉,聲音清冷。
“安安,別鬧脾氣。”
江易衡眉梢微起,但還是耐着極大的性子說。
可蘇安顏笑了
原來,她在鬧脾氣
她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孩子、家人、朋友、遠在他國無依無靠,都只是她在鬧脾氣
蘇安顏伸手,狠狠地一推。
“江先生,如果您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語氣夾雜着怒,江易衡凝着那小人兒的臉,看着身上剛纔被她推開的地方,他臉色微沉,看着那小小的人兒,不盡的耐心。
他說,“安安,原諒我。”
蘇安顏又笑了
“江先生,我說過我不是江小姐。”
“如果我是江小姐,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害了我一生,害了我所有,我憑什麼原諒你”
說完,她對着前面的司機喊道,“給我停車。”
司機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開着車。
江易衡的手心倏地加大了力氣,看着那嬌弱的容顏,心下一動,冷聲一笑。
“果真只有葉小姐這樣的白眼狼才能說出這種話。”
他用林靜涵刺激她,可得到的結果很明顯,失敗。
他江易衡,二十歲接手奄奄一息的江氏,二十二歲將江氏起死回生,二十三歲,江氏成爲首屈一指的大企業,此後十餘年,沒有輝煌只有更輝煌。
他的成功,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失敗,卻只有一人知,他自己知。
蘇安顏擡頭,死死的盯着他。
兩軍對陣,便是氣勢就足以定輸贏。
輸的人,毫無疑問,是她。
“江先生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說着原諒卻做着讓人不能原諒的事情。”
她雙眸微紅,聲音平靜。
“葉小姐,真清楚我和安安之間發生的事嗎丟下重傷的丈夫、拋棄剛生下的孩子,一走了之。”
江易衡伸手抓住了她,乾淨修長的指甲似乎快要挖進女孩的手腕。
重傷的丈夫、剛生下的孩子
他算她哪門子的丈夫
還有那剛生下的孩子
死掉的孩子
“江先生覺得自己很無辜很委屈嗎那你又想過消失的江小姐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
四年後的江易衡,有個愛他的妻子,有個漂亮的孩子,家庭和睦美滿,人人豔羨。
四年後的蘇安顏,一個人,形如末世重生的傀儡。
車子停下,前面是紅燈。
她看準了時機,張開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留下一片血紅,不顧任何的跑了下車。
身後,是車輛按響的喇叭聲。
“有病啊,想死到別處死去”
身後的車主聲音氣急。
蘇安顏不管任何,用力的跑到一邊,大口的喘着氣。
車流如海,公路上車全是車。
一聲又一聲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她聽得頭昏,身嬌體弱,一直都是
蘇安顏眸內一片悲涼,忽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逆着方向朝她走來,高挑頎長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深色的西勾勒出男人的挺拔身姿,輪廓分明的五官在光下忽明忽暗,霓虹燈五彩打在他身上虛幻而又迷離,他隻身而立,氣場強大。
無論過了多久,她都承認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無可挑剔的面龐,完美到沒有缺點的人設。
都是江易衡。
而此刻,唯有沉默。
幾分鐘後,蘇安顏才支撐着身子站起來。
剛要走,人就被江易衡拉住了。
修長的指狠狠地掐在了手腕的脈搏處,似乎只要一個用力,那裏的血就會衝破血管洶涌流出。
而她毫不猶豫的會相信,江易衡做得出來。
五月的天,微熱微涼,忽冷忽熱。
“江先生,該說的我都說了,您還有什麼事”
淺色的晚禮服將她身姿遮擋住了一大半,露出的鎖骨尤爲精緻,夜下,女孩那張仰起的臉龐清冷,神情平靜。
江易衡還是看到風颳過後,那肌膚如桃花紅了一片。
雙眸如濃霧般散不開,他緊盯着那小人兒。
“跟我回去。”
回去
回哪
“江先生也喜歡自欺欺人嗎回不回得去您應該比誰都清楚。”
她聲音冷了幾個度,話內嘲諷意味明顯。
“回不回得去我說了算。”
男人聲線冰冷,寡涼的脣不盡的涼薄和無情。
道路兩旁的銀杏葉偶爾會被風颳掉,落在地上發出聲響,成了這寂靜中唯一的聲音。
空氣,冷得有些駭人。
他說得算
蘇安顏哂笑了下,“江先生,這句話也真的只有您能說得出口。”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義務對您唯聽是從,至少我沒那個義務。”
說罷,蘇安顏再度掙開了他的手,可不知是不是用力過猛,真的掙開後,她身子前傾
預想的疼痛沒有來臨
她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邁巴赫的車內,車門緊鎖,車窗緊閉。獵愛遊戲:早安,金主大人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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