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堆砌的中央,她雙手緊緊抓着柔軟的真絲牀單,像是被圍堵在角落的小獸,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陷入深淵。

    一場情.事結束,他起身,一絲不亂。

    那幽暗的眸輕輕從她身上略過,久而,淡淡言語,“你的人生除了我,別無選擇。”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後,江易衡轉身就離開了。

    她的人生。

    一句話,就此概括。

    除了他,她別無選擇……

    女孩雙目猩紅,抓着牀單的手用力過度到指甲陷進真絲中,甲蓋被掀起,留下一層血肉,有些模糊,可那痛,卻似乎並不痛……

    依附他而活的人生,沒有自我的人生,失去意念一切的人生……

    真的就只能這樣?

    她知道當然不能這樣,可現實的反抗到頭來還不是——一敗塗地。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天空已經黑了,她才鬆開手。

    脫身一動,整個人便翻滾掉了地上,花叢中,玫瑰的刺頭扎進她柔嫩的皮膚裏,完全陷進去,她倒在那不再動彈,上層的花紛紛落在她身上,似要將她湮沒。

    渾身傷痕累累,她再沒有力氣。

    玫瑰房內除了花,再無其他。

    就這樣死掉吧!

    意識消沉的過程中,好像看到了那張溫和俊朗的面龐,她伸手想要觸碰,可那張臉離她卻越來越遠。

    ……

    熠熠生輝的別墅內,隔間卻是設施完備的私家醫室。

    她是被痛醒的,猛然睜開眼,只看到幾個穿着白大褂神色緊繃的醫生。

    而她被綁了起來,雙手、雙腳、腰部、頭部都被固定在牀上,就連嘴巴都被膠帶封住,好像案板上的魚,任由生死。

    她感覺到手腕處的筋被挑起,似乎又有異.物塞了進去,疼痛異常,幾欲麻木。

    路一帆見她醒來,眉頭一皺卻是一語不發,手下的動作更是快了起來。

    “啊……唔……”蘇安顏雙目猩紅,緊緊發出的聲音也被膠帶封住。

    她死死的盯着路一帆,在她心中,如果說江易衡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那路一帆就是罔顧人命的劊子手。

    她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反正對她來說不會是好事就是了。

    手腕已經完全失去知覺,才聽到路一帆的話,“大家辛苦了,手術成功。”

    再一次睜開眼,男人站在那擋住了頭頂的手術燈,整張臉都陷入了黑暗中,他給她的感覺,漆黑一片。

    那冰涼的手朝她伸來,她搖着頭,淚水早已模糊掉視線,江易衡揭掉了她口中的膠帶。

    伸手解開了那固定住全身的束縛,從手到腳。

    手腕處被綁着一層白色的紗布,身上被玫瑰刺傷的肌膚也都被貼上了創可貼,有更嚴重的也綁上了紗布,可唯獨手腕處最爲明顯。

    手腕處裝了東西,裝了什麼,她不知道。

    “這段時間學校就不要去了,好好養着,下個星期隨我出席一個宴會。”

    他們明明隔得很近,可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就像是即將墮入地獄的人,只覺得很黑很暗,沒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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